“吼!”

一聲渾厚的咆哮響徹山林。

一隻二百多斤的野豬,長著又硬又長的黑色鬃毛,嘴裡長長的獠牙外翻,烏黑的眼珠似往外噴火,嘴裡不停發出咆哮,正氣勢洶洶朝他們撲來。

巨大而健碩的體格奔全速跑起來,整個山林似乎都為之震動。

沈少禹眼疾手快,抱著林晚喬就地往旁邊一滾。

兩人迅速爬起來,手中的利刃已準備就緒。

沈少禹起身後將林晚喬往遠處一推,喊道:“你準頭比我好,在遠處用弩箭射它!”

話音未落,那頭野豬便調轉了方向,又朝他們這邊撞來。

林晚喬只好急速朝另一邊跑去,回頭時看見沈少禹握著匕首,在野豬即將撞上他的一瞬間往邊上側身躲過,手中的匕首揚起,狠狠扎進了野豬的身體。

“吼!”那東西吃痛,發出一聲尖厲的嚎叫。

林晚喬急急搭上箭,對著野豬的脖子直接扣動了扳機。

“咻!”

一箭射完,她看都不看是否射中,直接又搭上了第二箭。

連續三箭射出。

雖然全都命中,但因為野豬皮厚而硬,只是扎破了淺表的皮,並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

野豬被林晚喬徹底激怒,調轉方向朝她本來。

嘴裡的兩根獠牙閃著寒光,衝著她的肚子直直頂去。

林晚喬見狀趕緊放下弓弩,往外掏匕首準備近戰。

可野豬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還沒等她將匕首拿出來,龐大的身影已經近在眼前。

沈少禹在另外一邊,看到野豬突襲林晚喬,頓時目眥欲裂,拼命朝這裡跑來。

就在林晚喬感覺要完時,一道瘦小的身影狠狠朝野豬頭部撲去。

“嗷!”

“年糕!”林晚喬驚叫出聲。

只見狗子的身體正掛在野豬身上,死死地咬著野豬的脖頸不松嘴。

野豬吃痛,在原地瘋狂甩頭,試圖將狗子甩下來。

沈少禹也已趕到,將手中的匕首狠狠插進了野豬的脖子,使勁往下一劃,頓時一道鮮血噴湧而出。

沒多會兒,這野豬便失了力氣,轟然倒下。

沈少禹為防野豬沒死,又上去對著它的心臟補了一刀。

狗子也隨著野豬的倒下而逐漸脫力,鬆開嘴後趴在一邊大喘氣。

“年糕,你沒事吧?”林晚喬眼尖發現狗子肚子上的毛上有鮮血低落。

她翻開狗子肚子上染血的毛髮部位,一個血洞赫然出現。

血洞還不小,有4厘米長,此刻正汩汩朝外流血。

看上去應該是被野豬的獠牙頂穿的。

來不及緊張,她趕緊從揹包裡掏出酒精、碘伏、紗布、針線。

“阿禹,你來按著它,我給它包紮!”

她冷靜地給自己的手用酒精消了毒,帶上醫用手套,又用碘伏將紗布泡了個透,放在一邊備用。

她將狗子的傷口輕輕掰開仔細檢查。萬幸,沒戳到內臟。

將傷口處做了消毒後,她對沈少禹用了一個眼神,後者馬上領會,按在狗子身上的手暗暗使勁。

“年糕,你忍一下。”林晚喬對狗子安撫道。

她快速將針扎進肉裡,用自己縫衣服的蹩腳手法給傷口做著縫合。

狗子躺在地上,嘴裡哼哼唧唧,卻沒有掙扎。

“好狗!”沈少禹讚賞地摸了摸狗頭。

“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

林晚喬逢上最後一針,打了結,用剪剪掉線。最後用紗布覆上傷口,綁上繃帶。

傷口處理完後,林晚喬不放心,從空間裡找了一隻狂犬病針給狗子打進去。

大功告成。

兩人都齊齊舒了一口氣。

剛才的一場打鬥使得林間地上雜草倒了一片,已經死掉的野豬正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直挺挺躺在雜草上。

“這是一頭公野豬,等會母豬要是回來再碰上就麻煩了,咱們趕緊離開。”

“好。”林晚喬此刻也沒有什麼不忍心,將野豬洞裡的幾隻小豬仔全部捉出來,一刀送走。

屍體來不及處理,直接丟進了空間。

又將掉在地上的弩箭收回來,準備離開此地。

為防止狗子傷口崩開,沈少禹直接用布條將狗子綁在了自己胸前。

兩人又原路返回,到了水庫邊。

天色尚早,看狗子的情況應該沒大問題,索性再捕一會兒魚。

這次林晚喬可不敢再放狗子亂跑了,將它放在船上,給餵了點水和罐頭,就讓它好好躺著別亂動。

處理完全部的魚時已經夜色降臨。

反正已經天黑,二人乾脆將野豬屍體也一併處理了。

不得不說,這野豬瘦肉率就比家豬高很多,幾乎都是瘦肉,而且肉非常厚實,皮肉分明。

兩人披星戴月回到小區。

衝鋒舟上空蕩蕩什麼都沒放,做出無功而返的樣子,以免遭人眼紅。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就算再低調也早已被人盯上。

兩人頂著臭烘烘一身魚腥味回到家中。

二老看到狗子受傷心疼壞了。

得知狗子是為了護主才負的傷,就更加心疼了。本來已經做好了晚飯,又重新開火專門給狗子燉了一大盆筒骨肉。

“這野豬肉已經十幾年沒吃了吧。”劉建安啃著野豬肉,有些感慨道。

“那可不,以前哪能想得到啊,咱們莊稼人有一天沒地種了,連野豬都成了保護動物”楊玉君附和道。

野豬肉吃起來和家豬有很大區別,肉非常勁道,肉絲根根分明,有點吃牛肉的感覺。

“來,喬喬,阿禹,野豬肉吃了容易上火,多喝點湯。”楊玉君給兩人一人舀了一碗紫菜蛋花湯。

“嗚嗚嗚。”

受傷的狗子表示自己也要。

“年糕咱不喝那沒營養的湯,來,奶奶給你衝奶粉補鈣!”

狗子一聽有奶喝,興奮地直哼哼。

要是頓頓都有肉肉有牛奶,再劃它幾次都願意!

“阿禹,你們明天還要出去嗎?”劉建安有些擔憂,最近附近的搶劫事件越來做多了,每次沈少禹和林晚喬出去,他們兩個老的在家總是提心吊膽的。

沈少禹看看林晚喬,他都聽她的。

林晚喬也打算收手,響山資源雖多,但總要給別人留點,自己空間那上噸的魚可能一輩子都吃不完。

“物質已經足夠,不出去找了。我看最近的雨下得小了許多,猜測可能要結束了。”

“真的?!”二老驚喜得異口同聲。

要是能停雨那就太好了,雨一停,水位遲早就要下去,大家就不用再困在這一畝三分地了。他們雖然嘴上說對外面沒興趣,實際上內心都還是懷念以前能到處溜達的日子的。

沈少禹聽到林晚喬的話並沒有表現出和二老一樣的欣喜,反而是皺起了眉頭,在思考著什麼。

“阿禹?”林晚喬叫他。

“喬喬,你之前說,雨停了之後會是什麼?”

二老也反應過來,瞬間喜色散去,沉默了。他們記得林晚喬說過,雨停之後就是極度的高溫,即使洪水退去,那樣的高溫下人們也無法在外面長時間活動,莊稼更不可能存活。

人們只是從一層地獄跨進另一層地獄罷了。

林晚喬嘆了一口氣。

“該來的總要來的,咱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以後關起門來過日子就好了。”

二老齊齊點頭。

“這幾天我去趟茜茜家,給她送點物質,順便提醒她做好準備。”

自從上次送藥分開後,很長時間沒有葉茜的訊息,林晚喬心裡掛念,決定抽空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