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劉佩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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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種基地張貼了一份公告。
內容有二:
其一是研究發現,酸雨內部含一種細菌,對人身體與糧食都有巨大影響。基地會在酸雨後進行日常消殺,請居民佩戴好口罩,家中糧食全部密封儲存。
其二是因研究表明變異老鼠與蝙蝠攜帶大量未知病菌,全體基地居民不要吃變異老鼠、蝙蝠肉。以防萬一,也不要吃任何變異動物。
公告一出,全體色變。
“啊!不能吃變異的,那基地之前還賣變異章魚!”
“天啊,我老公分到了一小截,我們家也吃了,會不會死人啊?”
“基地太不負責任了!”
也有人已經麻了。
“他媽的,這不行那不行的,叫我們吃什麼?吃土嗎?有本事給每個人發糧食啊。”
“我已經吃了一陣子老鼠肉了,雞肉味,嘎嘣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什麼細菌還能壞糧食?本來就沒多少吃的,這還叫不叫人活了?”
“哈哈哈,我家糧食就沒有過夜的。”
“基地只會叫我們這不要幹那不要幹,永遠不會解決問題,那我們交了這麼多糧食進來的意義是什麼?”
“也不能這麼說,咱們在裡面至少比外面安全。”
基地官方這邊。
林晚喬按照約定,將前世的經驗選擇性摘取部分告訴了何家。
至於她為什麼會知道。
自然是背鍋的那個大老闆。
至於何家信不信,林晚喬也管不著。
前世。
細菌導致的發燒咳嗽以及糧食腐爛還能有方法控制其蔓延。
但長達兩年的黑暗與潮溼,加上酸雨中暗含的細菌,以及每日劇增的各種人的、動物的屍體,長期食用變異動物感染的病菌,一系列因素導致,在酸雨兩年後,會突然爆發一場致命的瘟疫。
基地用了三個月才研究出藥方。
可自瘟疫爆發,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整個Z省存活人數就從6000多萬銳減到不到100萬。
基地研究出的藥自然先提供內部,當時林晚喬沒能進入基地,待她熬到喝上藥,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林晚喬雖然最後撿回了一條小命,但後遺症是說話如風箱般沙啞,喘氣費力,整個人也衰老得如同老嫗。
但病毒仍在不斷變異,仍有一小部分人沒有藥效。
而沒等她喘口氣,那些因為瘟疫喪命之人的屍體,最後竟能從地底爬起來,成了活死人。一旦被活死人咬傷抓傷,也會迅速被感染,成為它們的一員。辦法就是在屍體異變之前對這些屍體進行火化,或者砍掉活死人的腦袋。
然後就是直接導致林晚喬喪生的大地震。
回到現在。
林晚喬記得當時的藥方裡的藥材共有十多種。
要命的是,她只記得裡的三種藥材,其餘的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地蘭子、牛筋草、扶桑。
林晚喬給的資訊十分有限,瘟疫也還沒有爆發,基地官方就算提前知道了,他們的研究進度也只能是從零到一百和從十到一百的區別。
不過總比沒有好。
離瘟疫爆發還有一年多的時間。
在此之前,林晚喬也只能安心待著。
接下來的生活對林家人來說,就和颱風當時一般,千篇一律。
而基地內的其他人便很“忙碌”了。
酸雨直接淋到——生病。
酸雨沒淋到——細菌感染——生病。
酸雨沒淋到——細菌沒感染——糧食腐爛——沒吃的——捕鼠——吃肉——生病。
瘟疫的方子林晚喬不記得,鼠疫和細菌感染的治病方子她印象極其深刻的。
否則她前世怎麼可能撐了一年多,直到基地研究出瘟疫的藥方。
想想都是淚,當時她的每日日常:找吃的——找不到——捉老鼠——生病——找藥——病好了——找吃的——找不到——捉老鼠——生病。
死迴圈。
一年多下來,二十多歲的身體徹底壞到了七八十歲的地步。
因此,當基地開始出現大量病人的時候,林晚喬第一時間向基地醫院捐贈了一批藥材,並且回到了治病救人的崗位上。
說她聖母也好,作秀也好。
林晚喬總覺得,老天爺讓她重活一世,是對她的恩賜,她要感恩。
許願還得還願呢。
所以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能幫世人一把,就幫一把。
另一方面,自己過的優質生活,與周圍人的悲慘形成強烈對比,這樣做能讓她心裡安穩一些。
因前世藥當飯吃的經驗充足,林晚喬在基地醫院的看診的效率極高,就連開的藥方也是療效最好的。
加上汪德明與何正仁這幾個基地高層偶爾都會來找她看病,使得林晚喬在火種基地的名氣極高。
人怕出名豬怕壯。
這樣的日子才過了一個月便出事了。
這天,林晚喬看完最後一個,剛脫下白大褂,準備交班。
“林醫生先別走,外面有病人點名要找你。”
同事小張過來找她,這樣點名要找林晚喬的情況每天都有,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
林晚喬也沒有拒絕:“那讓他們進來吧。”
小張開啟門:“你們進來吧。”
“喬喬。”
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歡喜。
林晚喬抬頭。
待她看清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她渾身的肌肉為之一僵。
劉佩玲!
自己血緣上的母親。
劉佩玲早就沒了林晚喬印象中的年輕貌美和張揚,一雙和林晚喬極其相似的眼睛早已寫滿了滄桑,眼角每一條的皺紋都彷彿在述說這些年的疲憊。
她的身後站著一男一女。
男的跟劉佩玲差不多年紀,懷裡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女的顯然比二人大許多,早已頭髮花白。
林晚喬看了一眼這四人的組合,直接下了結論:一家四口。
“喬喬,我是你媽媽,你還記得嗎?”
林晚喬對這個從小便拋棄她的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她臉色冷漠,但依舊履行一個醫者的職業操守。
“你們誰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