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月被這個話嚇蒙了。

哪裡敢真的去找霍承安?

“走,你現在就跟我去找霍承安,你們大家都給我做見證,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這裡面攪風攪雨興風作浪。”

“今天不把這個事情說清楚,誰也別想好過。”

張秀英硬氣起來,的確把在場的眾人都給嚇愣了,其他的這些嬸子面面相覷,心裡暗自慶幸,他們沒有真的招惹張秀英。

看起來綿綿善善的張秀英居然這麼硬氣。

同時大家心裡都有了想法。

肯定是這顧知青撒謊了唄,要不然人家張秀英能給急成這樣。

拉著這姑娘去找霍營長對峙,霍營長多大的官兒啊?

霍營長這個女婿要是真的作風不正,還不得直接被擼了。

顧曦月哪敢去見霍承安。

用力地掙扎著說道,

“你,你無理取鬧。你欺負我一個小知青幹什麼呀?我跟你說我不見霍承安。

你怎麼還動手打人呀?你就是一個鄉下泥腿子,無知愚昧,而且暴力。”

可惜她那點兒力氣哪能掙脫了張秀英的鉗制。

兩人拉拉扯扯地朝工地外走去,一個拉著要走一個死命的想要掙扎。

就在這時,生產隊長趕到了。

劉隊長看到今天剛來到張秀英,居然和昨天來的女知青差一點兒打起來。

看兩人這樣子他就是一腦門子的汗。

張秀英肯定惹不起,可是知道這女知青不省心,也沒想到女知青敢惹張秀英啊。

急忙衝上去把兩人分開,

“你們這是幹什麼呀?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

張秀英指著顧曦月說道,

“隊長,我能跟她好好說嗎?她汙衊我閨女搶了她的未婚夫,這話要傳出去,我和我閨女還要不要做人了啊?

我們還要不要活?

這就是殺人誅心,而且給別人頭上扣屎盆子。

這事兒你能忍嗎?

擱在你身上,你閨女被別人這麼說,你能行嗎?”

生產隊長一聽這話蒙了,啥時候?怎麼又和霍隊長媳婦兒有關係了?

“小顧,這是咋回事兒?人家說的是真的嗎?霍營長的愛人是誰?跟你有啥關係啊?你在這裡胡說八道。”

誰還不知道呢,就算是以前,哪怕是說過親,可是沒領結婚證,沒成家,那就不算兩口子。

人家另娶別人,這事要找上門來也說不過去呀。

劉隊長心裡嘀咕,難道這真是霍營長以前的未婚妻?

要是這麼說的話,霍營長會不會對以前的未婚妻還有點兒舊情難忘?

那自己這兩天下死手,收拾這幾個人,會不會讓霍營長給記恨上?

“隊長,我就是那麼一說,以前我和霍營長的確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

而且小的時候,小的時候我們玩過家家,的確是霍營長答應長大了娶我的。”

顧曦月這回不敢再嘴硬,說自己也是霍承安的未婚妻,這要是真被拉到霍承安跟前,自己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生產隊長一聽這話還能不明白,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小顧同志,你都多大的人了?

這話能胡說八道嗎?

那小時候玩過家家誰還沒玩過?

我們家狗蛋小時候見一個女娃子玩過家家,都說娶回家,難道長大能把全村幾十個姑娘都娶回家當媳婦兒?”

周圍圍觀的眾人哈哈大笑。

顯然他們也沒想到顧曦月居然能說出這麼一個荒唐的藉口。

顧從文和霍建斌這會兒也趕到了,兩人本來剛在男同志那邊兒坐下來歇歇。

結果聽說這邊兒女知青和人家新來的社員給打起來了。

新來的女知青能是誰呀?

除了顧曦月還能有其他人?

想也知道,兩人急忙趕了過來,這會兒看到和顧曦月打起來的人居然是張秀英,一時之間兩人臉上都有點兒羞臊。

昨天剛吃完人家蒸的小籠包子,今天就和人家給打起來,這是人乾的事兒。

“張阿姨這事兒肯定是個誤會,我妹妹,我妹妹胡說八道的,你可別跟她計較。”

顧從文硬著頭皮道歉,他也知道自己說的,這根本就不叫人話,可是他是當哥的,不護著自己妹妹又能護著誰?

“姓顧的別跟我說什麼誤會不誤會,反正她胡說八道,這就不是人乾的事兒。

我告訴你要再敢往我女兒頭上潑汙水,老孃跟她沒完,撕爛她的嘴。

還有你們仨是不是妥妥的白眼狼啊?

沒飯吃的時候,老孃給你們送的小籠包也沒見你們退回來,吃完了小籠包就翻臉不認人。

張嘴閉嘴地汙衊我女兒。

你們有沒有良心呀?摸摸你們的良心,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還真是一群白眼兒狼。”

張秀英氣呼呼地轉身就走,發誓以後再也不給他們送吃的。

自己維護什麼親戚關係?

這些小年輕就是給臉不要臉。

眾人一片鄙夷的目光當中,顧曦月又哭得淚如雨下。

“哥,我就是那麼一說,沒想到她就跟我動手,你看看她把我的臉打的。”

顧從文嘆了口氣。

“曦月你能不能省點兒事情啊?你還嫌咱們在這裡不夠丟人?”

“以後我不在這裡,留你一個人的時候,你說你還怎麼活?”

顧曦月猛然聽到大哥這話,愣了一下時急忙追問道,

“哥,什麼叫你不在這裡留我一個人,你要去哪兒?你要扔下我走嗎?”

顧從文這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不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說道。

“這事兒我本來早就想告訴你,可是怕你傷心,既然今天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就乾脆告訴你。

我馬上要去縣人民醫院。

所以我要離開生產隊。

老師給我開好了介紹信,我只要拿著介紹信過去辦手續就行,你以後一個人在這裡好自為之。”

顧從文一點兒都再也不想在生產隊待下去,在這裡妹妹讓自己丟盡了顏面,這些工作苦得累的,根本不是自己能幹得了的。

他現在不想去尊重所謂的顏面,他只想好好地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哥,你怎麼能走呢?你走了我怎麼辦?我也要跟你去縣人民醫院,讓我當個打雜的也行,也比在生產隊強。

哥,你不能不管我。”

顧曦月急了,大哥扔下自己走了,那自己怎麼辦?

還要在隊裡忍受這些辛苦和這些人的羞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