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脖子被掐住,她不得不仰起頭,線條優美的脖子曲線,就這麼顯露出來。

被捏著的地方,開始泛出嫣紅的顏色。

她揚起眼睛,看人的時候,眼睛溼漉漉的,像是哭過。

脆弱的破碎感,在一個強者身上展現出來,美得驚心動魄!

在場的男人們都看得屏住呼吸。

而掐著蘇清婉脖子的年輕男人,剎那間就感覺到來自好幾個地方肅殺的眼神。

都說眼神是物理攻擊,那麼,此刻那些眼神,就是來自地獄的物理攻擊。

彷彿,他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要把他千刀萬剮飛灰湮滅都不解氣。

男人心裡慌,表面也慌得一塌糊塗,掐著蘇清婉脖子的手抖得不成樣。

蘇清婉第一次被人挾持,思考著,自己要不要求饒,表示一下對敵人的尊重。

這時候,穿著荷官制服的陳芙蓉快步走來,對著男人道:“王柏,願賭服輸,把人放開,跟我走。”

王柏兩個字,讓蘇清婉想起了一個人。

一開始,她被逼詐騙的物件,就叫王柏。

那個人憨厚老實,傻乎乎的,和現在挾持她的很像!

王柏已經淚流滿面,“你們騙我說來船上玩,能賺大錢,結果我輸得褲衩都沒了,我要回國,你們說要給一百萬下船費,我沒錢,你們忽悠壓上我的腰子,現在我也輸了,你叫我跟你走?我傻啊?”

他崩潰地大喊,“你們都是吃人的惡魔!”

蘇清婉聽得頭皮發麻。

陳芙蓉繼續安慰,“你冷靜一點,這裡沒人會傷害你,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你能活著離開。”

“活在別人的身體裡嗎?”王柏諷刺。

他掐著蘇清婉的脖子後退到窗戶邊上,“你們給我準備一艘快艇,讓我走,否則,我就拉著她從這裡跳下去。”

他指著窗戶外面。

蘇清婉心裡想,王柏完了。

這些人殺人不眨眼,怎麼可能在乎他隨便抓來的人的生命安全。

威脅只對好人管用,對壞人,那是助助威虐。

陳芙蓉笑了,“王柏,你知道你的人質為什麼這麼乖乖聽話嗎?”

王柏理所當然道:“她現在在我手上,她敢不聽話?”

“錯了,她聽話只是因為,她只需要一秒鐘,就能把你解決掉。”

殺人先誅心,這一句話,把王柏推上了絕路。

他情緒瞬間崩潰了,他被一個女人騙來這裡,輸光了家裡的拆遷款不說,還要被噶腰子。

好不容易劫持一個人質,也是別人故意讓他劫持的。

試問,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絕望。

而被他劫持的女人,從頭到腳都冷靜得可怕!

王柏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最可笑的老鼠!

他大叫一聲,推開蘇清婉翻出窗戶跳了下去。

蘇清婉第一時間衝上去抓住他的手,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根本不是她的手臂能承受得了的。

咔嚓一聲,胳膊脫臼。

蘇清婉手失去了力量,王柏掉落了下去,“王柏!”

“是你……”王柏在最後一瞬間,認出了蘇清婉。

他大喊道:“離開這裡,這裡是地獄。”

他身體從四樓跌落,沒有任何緩衝,重重地砸在甲板上,慣性似的彈跳起來,再落下!

蘇清婉腦子一片空白,眼睜睜地看著甲板上的保鏢,抬著屍體丟海里。

打水衝地板,一氣呵成。

一分鐘不到,甲板上乾乾淨淨,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蘇清婉腦子裡想起和王柏的那些聊天過往,手腳冰涼,一個蹌踉,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夜尋摟住她的細腰,另外一手放在她脫臼的肩膀上,不打一聲招呼,就把她的脫臼的手臂接上了。

蘇清婉疼得一個哆嗦,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她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王柏跳下去的地方……

夜尋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她閉上眼睛,眼淚滑落,落在他手心。

“不是你的錯。”夜尋太知道那種痛苦,這也是,他們必須堅持下去,將這些犯罪分子一網打盡的決心。

這些人,必須連根拔出,一個都不能留。

蘇清婉點頭,當夜尋的手從她眼睛上移開,她回眸,看見的是厲錦天如一潭死水的眼眸。

他說:“婉婉,你好久沒對我像是對這個外人這樣好了。”

蘇清婉只是看著他不說話,眼神冷若寒冰。

厲錦天第一次在蘇清婉的注視下敗下陣來。

她看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愛意,就像是看待一隻骯髒卑鄙的老鼠。

那麼地不屑一顧!

厲錦天甚至不敢和蘇清婉對視,他第一次選擇了離開。

是的,他厲錦天落荒而逃了!

蘇清婉還沒從剛剛王柏的死回過神來,那個坐在夜尋和厲錦天中間,穿白大褂的女人,走到蘇清婉面前。

像是審視商品一樣,把她從頭打量到腳。

“蘇小姐,你真完美,你願意做我的試驗品嗎?我可以給你最高的報酬。”

她眼神有著科研者對研究專案的狂熱,躍躍欲試的衝動沒有任何掩飾。

“你誰?”直覺告訴蘇清婉,遠離這個女人。

“我叫趙雪,是趙麟的乾女兒,也是船上唯一的醫生,你要是有個頭痛腦熱,歡迎你隨時來找我。”

她靠近蘇清婉,貼著她耳畔道:“蘇小姐,你比我爸爸說的還要迷人,我很喜歡,我的實驗室,就在我爸爸臥室旁邊,你來和我玩玩嘛。”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噴在蘇清婉耳畔的氣息都是冷的。

蘇清婉只覺得耳朵有幾百只毒蟲爬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趙雪說完,對著蘇清婉揮了揮手。

趙麟道:“你別打蘇小姐主意,她身旁不是有兩個帥哥,也很完美。”

趙雪不屑一顧,“男女在我眼中都是一推行走的肉體,沒什麼區別,我只喜歡完美的。”

言畢,她還回眸,看了蘇清婉一眼。

那眼神,像是手持屠刀的死神,看得蘇清婉一陣惡寒。

趙麟對著蘇清婉一笑,“你傷著了,好好養著,要是不舒服,就找趙雪給你看看。”

蘇清婉聽這話,就有一種要被開膛破肚的錯覺。

趙麟對著夜尋一笑,“很抱歉,今天本來是邀請你們吃飯的,結果鬧成這樣,我們改天再約個時間吧。”

夜尋道:“還是我們邀請你們,我訂好時間,告訴你。”

言畢,夜尋帶著蘇清婉回到了房裡。

他的房間,不似厲錦天住的奢華總統大套房。

而是一個單間,進門就是床。

蘇清婉坐在床上,他就解開她的衣服。

蘇清婉只穿著單薄的襯衫,衣服解開,胸口性感的弧度就呈現在他眼前。

他把她衣服褪到手腕,漂亮的香肩上脫臼過的地方呈一圈紅色,很是醒目。

夜尋低下頭,像個忠誠的信徒一樣,虔誠沿著紅色的印記吻了上去。

他的唇微涼,觸碰到她肌膚,宛若觸電一般,叫她渾身都麻了。

“嗯。”蘇清婉揚起頭,用一雙熾熱的眼睛看著他。

“疼?”夜尋的視線轉移到她臉上,只是看了一眼,渾身的肌肉就緊繃了。

她眼睛迷離,嘴唇微微開啟,彷彿在邀請人親吻。

衣襟敞開,女子嬌柔的身體近在眼前。

空氣中,瀰漫著女子香,視覺嗅覺感拉滿。

一瞬間,空氣彷彿變得稀薄了,夜尋呼吸變得急促。

“婉婉,不要讓別人看見你這個樣子。”

他抱住她,吻住了她的唇,“這樣,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