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尋的手機又響了一聲,他拿起來,把手機給趙雪看。

趙雪看見照片,臉上的淡定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能將人切成碎片的憤怒。

“夜尋,你怎麼敢?我要起訴你。”

照片上,是凰弟刨墳的場面。

夜尋淡定地收起手機,“請便。”

強者從不受人威脅,況且,這個威脅者還是階下囚。

趙雪氣得站起來,被身後的兩個警察按坐回去。

“讓他停下。”趙雪命令。

夜尋無動於衷,他太瞭解趙雪這樣頑強的犯罪分子。

不到最後關頭,她怎麼可能願意交出真的藥方。

又過了十幾分鍾,凰弟影片發來了。

夜尋開啟,把手機對準了趙雪。

凰弟一手拿著鐵鍬,一手掂量著一根骨頭。

“隊長,他們居然還是土葬的,骨頭很完整,我剛剛掰下來一根,白花花的。”

趙雪是學醫的,對人體骨骼很瞭解。

看見凰弟手上的白骨,氣得兩眼發黑,坐不穩,往椅子下面滑倒,跌落在地。

“夜尋,算你狠,我只說一次,你要是記不住,就別怪我的。”

她一口氣說了十幾種藥,而且說得飛快,每一種藥加多少量……

夜尋認真地聽了,站起來道:“如果婉婉好不了,全世界每個角落,都有你母親的蹤跡。”

言畢,他轉身就走。

趙雪坐在地面,氣得渾身發抖,“夜尋,你怎麼記得住我的藥方?”

夜尋根本沒搭理她,關門離開。

他給宴契雲打了一個電話,準確無誤地把趙雪說的話重複了一次。

那邊沒記住,“那個,你再說一次,我錄音。”

於是,夜尋又準確地說了一次。

宴契雲感嘆,“當初叔叔還說你學習不好,送你去當兵,你這記憶用來學習早就是……喂……別掛呀!我誇你。”

夜尋把手機放在口袋裡,他們的記憶其實也是訓練過的。

臥底,在看見某些重要的東西,都會第一時間記下來,記不住,考核是不及格的。

夜尋回到醫院,從車上下來,太陽剛剛升起。

晨光落在他臉上,讓他俊美的面容變得剛毅冷酷。

合身的軍裝把他修長的身體線條勾勒出優雅的弧度。

小腿被鋥亮的軍靴包裹,結實,充滿力量。

極致的禁慾感,就是致命的性感。

無論男人女人,都忍不住駐足觀看幾眼。

夜尋上樓,第一時間去看蘇清婉。

早上七點整,厲錦天才起床。

蘇清婉離開後,他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工作效率也下降很多。

今天總算睡了一個好覺。

他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抱著蘇清婉親了一會兒,親得滋滋作響。

夜尋回來,剛好看見這一幕,走到門口,敲門。

厲錦天把蘇清婉的唇親得紅彤彤的,才欲罷不能的出來。

“夜先生,我今晚七點準時來給婉婉陪床,我不在這段時間,就麻煩夜先生照顧……”

厲錦天的話尚未說完,夜尋的拳頭就落在他臉上了。

他的拳頭很硬,一拳下去,厲錦天漫畫臉瞬間腫了起來。

厲錦天反手抓住夜尋的衣襟,剛要打回去,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

“住手。”

宴首長帶著警衛員從走廊那頭而來。

厲錦天鬆開夜尋,頷首打招呼,“宴首長。”

夜尋佔得筆直的敬禮,“首長。”

宴首長沒搭理夜尋,對著厲錦天道:“年輕人,我要和我兒子說兩句話,麻煩你先回去。”

“好的。”厲錦天對著宴首長應酬一笑,轉身走了。

宴首長瞄了夜尋一眼,“你回來不回家,在醫院打架,罰你兩個月薪水。”

“我接受處罰。”夜尋回答。

宴首長給他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轉身進了宴契雲的辦公室,問具體情況去了。

半個小時,他出來,對夜尋道:“我們老晏家沒有渣男,人家蘇小姐為了你險些丟命,你不把她身體照顧到完全康復為止,就敢跑了,我斃了你。”

“還有,你派人去挖別人的墳,無法無天,你是嫌命長了嗎?”

“報告首長,我沒有挖,只是拿了一節人造骨頭,騙她的。”夜尋對著宴首長行軍禮。

“受傷了,別讓你媽知道了。”

“是,首長。”

宴首長看著自己這個不真氣的兒子,氣呼呼的走了。

夜尋去了宴契雲的辦公室,“怎麼樣?”

“我已經打電話,以最快的速度調配藥物,如今藥物都到位了,還需要找小白鼠試驗一下,才能給蘇小姐用,大概需要二十四個小時。”

也就是說,還需要一天。

今晚厲錦天還要來!

“知道了。”夜尋換了無菌服,進了病房。

他打了一盆熱水來給蘇清婉擦乾淨身體。

看著她沒有血色的唇,想起厲錦天的乘人之危,臉色就變得鐵青。

他低頭,吻了蘇清婉的唇。

親了一下,還不夠,把唇貼著她的唇,盯著她漂亮的面容出神。

“婉婉。”

蘇清婉當然不會回答他,“你不回答,那我就親你了。”

他抱著她深吻了下去,直到把她染上他的味道,他才滿意。

夜尋把蘇清婉洗乾淨了,他自己卻是穿著無菌服,兩天沒閤眼的他,躺在蘇清婉身旁就睡著了。

入夜。

厲錦天準時七點來了,這裡是軍區醫院,進出都需要上級首肯。

哪怕厲錦天身份尊貴,也進不來。

給夜尋打電話後才進來。

他到了病房,看見病房裡,不止是有夜尋,還有幾名護士。

宴契雲道:“蘇小姐今天病情加重,需要醫務人員寸步不離地守著,厲總也可以留下照顧。”

總而言之,這麼多人盯著,你厲總還能爬上床摟著人家蘇小姐親。

太不要臉了。

護士都能罵死你。

厲錦天的臉還是腫的。

夜尋的拳頭,比蘇清婉的巴掌力道重多了,他現在說話都疼。

索性懶得說話,犀利的目光掃向夜尋,鋪天蓋地的壓力也伴隨而來。

病房裡,護士都被這股壓力弄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夜尋,常年在刀口上舔血,走在生死邊緣的人,再加上高門出身。

從小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位高權重,怎麼可能畏懼厲錦天這點壓力。

夜尋背脊筆挺,長身玉立,全身上下都流露出優雅尊貴的寫意。

強者交手,誰自然從容,誰贏。

夜尋穩贏。

厲錦天道:“夜先生,我會在三個月之內把婉婉哄回家,她若是跟我回家,你就別再破壞我們的感情,可以嗎?”

上等男人,豪賭。

厲錦天一直都是運籌帷幄的豪賭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