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睡得好好的,突然驚醒了。

醒來後,心臟跳得很快,心神不靈的。

她下床,拉開門出去,經過楊茹的門口,裡面很安靜。

她本想著回去繼續睡覺,鬼使神差地邁步出去。

這個時候,昨晚執行任務的都睡了,院子裡很安靜。

蘇清婉看見院子大門開啟一條縫隙。

她走到門口,透過縫隙,就看見夜尋站在院子外面的一棵大樹下。

清晨,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落在他身上,宛若點點星辰。

穿著當地軍服的他,面如冠玉,身材挺拔,把軍人的陽剛之氣展現得淋漓盡致。

就是這麼一個犯罪販子打不倒肩挑重擔的男人。

此刻臉上的表情一片麻木,眼神如死水一般沒有一絲生氣。

他手裡拿著槍,對準了他的手腕!!!

這樣的夜尋,是她陌生的夜尋。

當初哪怕是在地獄一般的園區,夜尋眼中也是有光的。

當他看向東方的時候,那一刻,月光下的他,迷人的無可救藥。

純粹的,乾淨的,完美的他,一旦沾上愛情,他們都不是自己了。

愛情,是最折磨人的東西。

不是把別人折磨瘋,就是把自己折磨瘋。

他們之間只有幾米的距離,一向對外界事物敏感的夜尋,居然沒發現她來了,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

蘇清婉能清楚地看見,他要扣動扳機的手指。

“夜尋。”

夜尋聽見聲音,回眸看向聲音的來源,便瞧見縫隙後面的蘇清婉。

他如夢初醒,把槍塞回槍套,走到門口與她對視。

兩人之間隔著一扇破舊的門板,一推就開,他卻不敢去推開這扇門。

眼前的蘇清婉,就像是霧裡的玫瑰,他只要推開這扇門,她就會化為迷霧消散。

夜尋屏息地把裡面的人看著,痴痴地看著。

“你需要冷靜。”蘇清婉說完,轉身就走。

夜尋推開門,跟在後面。

在蘇清婉推門進去的時候,他跟著進去。

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控制在門板和身體之間,低頭盯著她漂亮的眼睛。

“你要走,你叫我怎麼冷靜?”

蘇清婉別開臉,不看他,拒絕溝通。

夜尋被她這個舉動刺傷了,他只能慢慢地抱住她,一寸一寸地收緊自己的手臂。

“昨天那些話,你應該懂得,只有真愛,才會在乎,才會質疑,這些不代表不信任,而是代表我愛你,愛你才會在意你。”

蘇清婉還是沒說話。

夜尋的唇,貼著她耳畔,落下一個個又一個的熱吻。

“至於那一槍,你應該懂我為什麼要開槍,我不敢把你的命押在一個犯罪分子身上,他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開槍,你都會沒了,那是我承受不起的。”

蘇清婉轉頭看著夜尋,盯著他深邃的眼睛。

“夜尋,我們都是傻子,愛情裡的傻子。”

她抱住他的頭,踮起腳親他腦袋。

他就低頭配合她,讓她親。

蘇清婉在他頭髮上落下一吻,伸手摸著他俊美的臉頰。

“夜尋,你不是晏擒,也不是誰的兒子,更不是國家的,你是我的。”

蘇清婉對愛情要求很高,她是不允許有一丁點背叛的。

夜尋一把將她抱起來,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急切,像是餓狼撲食一樣,霸道強勢。

一把撩起她的衣服,埋首在她胸口。

“嗯。”

蘇清婉情不自禁地仰起頭,呼吸紊亂,胡亂地說道:“夜尋,是你要招惹我的,是你不肯放手的。”

夜尋就這個姿勢,一把將她抱起來,抵在門上,抬頭吻她嫣紅的唇。

“是我。”

“那你可別後悔,你下次要是還敢對我開槍,我就把你打成篩子,你知道,我言出必行。”

夜尋用兇猛的力量來回答她的問題。

“我對你發誓,這一輩子,所有的……都給你,全給你,只給你。”

他說一不二,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承諾。

這裡人太多了,蘇清婉怕人聽見,一直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夜尋心疼她,把她壓在床上吻,“不許咬,它是我的。”

“夜尋……”蘇清婉帶著哭腔喊他的名字。

又怕別人聽見,只能發出斷斷續續一樣的鼻音。

聽得夜尋腦子都炸開了。

蘇清婉太勾人了,帶給他的感覺是致命的。

愉悅不斷地擴大,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婉婉……你是我的。”他霸道地宣示主權。

床劇烈的搖晃,彷彿隨時都會不堪重負倒塌。

蘇清婉一夜沒睡,腦子昏昏沉沉,僅剩的體力,都被夜尋透支。

夜尋打來熱水,給她擦身體,她都半夢半醒。

太累的結果,就是第二天醒來,夜尋他們已經離開了。

房間桌子上擺放著一碗米飯,米飯上面,是簡單的土豆燉牛肉。

還有乾淨的牙刷毛巾。

蘇清婉洗了臉,坐下吃飯,還沒吃兩口,門被人推開了。

這個門,是沒辦法從裡面鎖的。

有一個門栓,早就壞了。

昨晚夜尋用一根長板凳抵住了門,避免有人闖進來。

蘇清婉以為是夜尋回來,瞄了一眼,是楊茹。

她運氣好,傷的是左手和右腿,剛好右手能杵著柺杖,和左腿配合能走。

蘇清婉看了她一眼,繼續吃飯。

楊茹站在門口,憤怒的看著蘇清婉。

“不要臉,居然在這種地方,和晏擒哥哥做那種事情,我都聽見了,床都快搖散架了。”

蘇清婉早就過了談性變色的年紀,吃飯的動作都沒停頓一下。

“還沒塌,實木的,挺結實,就是年久失修,搖搖晃晃的,等你晏擒哥哥回來,我讓他修一下,今晚保證不會響了,如果響,那就是他技術不行。”

她是很認真地回答楊茹的話的。

楊茹卻氣紅了眼睛,“騷狐狸,臭不要臉,就知道張開腿勾引男人,這裡可是戰場,你讓晏擒哥哥這麼辛苦,他不能好好休息,被敵人傷了,你就是殺人兇手,我要給乾媽打電話。”

蘇清婉吃完了,放下筷子站起來,走到楊茹面前一笑。

“罵誰呢?”

“罵你,不要臉的婊子。”

蘇清婉揚手就一耳光扇她臉上,教她怎麼做人。

楊茹本來就只有一條腿,靠著柺杖勉強能站穩走幾步,被蘇清婉一耳光打倒在地。

恰好,身後有一個當地人用來抓雞的竹簍子,她倒在竹簍子上,再一次摔下地。

兩次大幅度的滾動,剛剛縫合的傷口,裂開了。

這時候凰弟的聲音傳來,“隊長,趙麟那個縮頭烏龜,是不準備出來了……”

楊茹聽見夜尋回來了,哭天喊地的大叫起來。

“蘇小姐,你不要打我,我身上有傷,我的傷口裂開了!好痛……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