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臉龐上掛著笑容,意味深長看了眼宋大狗。

俗話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點點頭的事,就能很輕易賺到八千塊,在當時那個時代,已經是筆驚人的財富。

真要有這等好事,宋大狗不會自己悶聲發大財啊?

“長生你就放心吧,我怎麼會讓你幹犯法的事?”

宋大狗環顧眼周圍,就對我說道:“等下就要送宋秋鳳上山了,趁現在還有點時間,去叔家裡聊聊如何?”

“好。”

跟著宋大狗來到家裡,他又是遞煙又是倒茶的,顯得格外的熱情,要是換在平時,想在這老東西家裡喝杯茶都很難。

看他這般獻殷勤,我覺得他說的買賣,肯定有見不得人的貓膩。

而宋大狗點燃根菸,吞雲吐霧抽了兩大口,才跟我說起了那樁買賣的事來。

原來他在縣城認識一個開採煤礦的大老闆。

煤礦老闆有錢有勢,在兩年前,還娶了一個貌美如仙的大學生校花做老婆。

但是結婚都兩年了,校花老婆還沒有給煤礦老闆懷上半子。

當然,這並非是校花的肚子不爭氣。

而是煤礦老闆不行。

那煤炭老闆有四十來歲左右,按理來說正值壯年,造娃這種事,一夜七次都不帶喘氣的不是?

可惜他嗜酒如命,把身體掏空,腎虛得跟七十歲的老人樣。

哪怕想造一個娃出來,這兩年都是有心無力。

平時只能用手摳這樣子。

這樣哪能造出來啊?

而我聽到這裡,頓時就有些傻眼,沒有想到那煤炭老闆,竟然會虛到這種地步。

毫無疑問,宋大狗說的買賣,就是幫煤炭老闆生娃。

也就是所謂的重金求子。

像這樣的廣告,我在電線杆上經常能看到,我以為都是騙人的,沒有想到這種事,竟然有一天會落到我頭上來。

這樣的買賣確實很划算,畢竟人家煤炭老闆的老婆還是個大學生的校花。

而且給的價錢也高。

我心動了。

只要答應這樁買賣,那麼我爺爺的醫藥費就解決了,用不著找村裡的村民借錢了。

看著宋大狗,我想了想就問道:“大狗叔,你認識的煤炭老闆決定好了嗎?”

“煤炭怎麼可能會有意見?”

宋大狗笑眯眯說道:“長生,大狗叔實話跟你講,煤炭老闆現在最渴望的,就是希望能老來得子,有一個圓滿的家庭。”

“既然是這樣,那我願意接這活。”我一臉的激動。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很有孝心的,為了能給你爺爺湊夠醫療費肯定願意。”

就見宋大狗又說道:“長生我跟你講,像這樣能輕易賺到錢的好事,可是提著燈籠都找不著,要不是看在我們關係好的份上,那肯定是輪不到你的,到時候你得感謝我知道嗎?”

“大狗叔,你這份情我會記著的。”

我咂巴著嘴,抽了口煙便笑道:“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好酒好菜好好請你喝一頓。”

“還是你小子上道啊。”宋大狗拍了拍我的肩膀。

“狗叔,那煤炭老闆是怎麼安排的?”

我想了想說道:“你是知道的,現在我爺爺躺在醫院裡,我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如果煤炭老闆等得急,要不然就把他老婆送過來吧。”

“把他老婆送過來?”

宋大狗看著我,頓時一臉的錯愕。

“這是最好的辦法。”

我苦笑道:“而且生娃這種事,很需要時間的,哪怕我身強體壯,各方面都槓槓的,但是想在一個月內,幫煤炭老闆懷上也不敢保證,指不定需要更長的時間都難說。”

“等等,長生你聽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啊,你這想得啥亂七八糟的啊?”

宋大狗撇撇嘴,便對我沒好氣說道:“人家煤炭老闆花大價錢,可不是他的校花老婆來給你睡覺,那不是花錢給自己買了頂綠帽嗎?”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啥意思啊?”

這把我給整懵了。

敢情宋大狗跟我聊了半天,我們倆不是在一個頻道上啊?

但是。

煤炭老闆腎不行,又想要讓自己有後,不把自己的老婆拱手相讓給其他男人睡,還能有什麼辦法懷上孩子啊?

“長生是這樣的,我給你簡單直接的說。”

就見宋大狗深吸口氣說道:“煤炭老闆腎不好,其實是想找一個年輕小夥買顆腎。”

“買腎?”

我聽得傻眼問道:“大狗叔,你是說要我賣一顆腎給煤炭老闆?”

“就是這麼個情況。”

宋大狗激動說道:“長生我跟你講,人家煤炭老闆不缺錢,你要是願意賣一顆腎,他就給你四千塊的高價,要是你願意賣兩顆,就給你八千塊。”

聽到這番話,猶如平地響起一道驚雷般,頓時讓我腦袋嗡嗡響,滿腔情緒都在掀風鼓浪。

待緩過神來,頓時氣得我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仙人闆闆的,我真的沒有想到,宋大狗好說歹說,竟然是勸我腎。

雖然急著給我爺爺湊醫藥費。

但是這腎能賣嗎?

要是我把腎給賣了,我這年紀輕輕的,哪還不得跟那煤炭老闆樣變成軟皮蝦樣,連女人的肚皮都沒有能力滾啊。

就算我願意,我爺爺也不可能答應啊。

“長生你別有顧慮。”

宋大狗遞給我一支菸,還親給我點燃,然後才接著說道:“剛才你也說了,你身強體壯,各方面都槓槓的,就算你把腎都賣了,以你的身體狀態,絲毫不影響你結婚生子。”

“大狗叔你別勸我了。”

我黑著張臉,便氣呼呼說道:“我跟你講,這事沒得商量。”

扔下這句話,我轉身就走。

“你這孩子,咋這麼不懂事?”

宋大狗追了上來勸我,“你爺爺還躺在醫院裡,等著你拿錢救治呢,長生,你就忍心看著他老人家,躺在醫院裡受苦?”

我充耳不聞,腳步都沒有頓下。

但是我剛走出來,就看到村口,響起了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以及敲鑼打鼓吹嗩吶的聲音,哭喪的聲音更是很大。

而我們村的村民,這時候還有不少人朝村口趕去。

毫無疑問,這是宋秋要出殯了。

“今天我是我抬棺,你這孩子差點壞我的事。”

宋大跑焦急跑了過來,對我沒好氣說道:“長生,別說叔沒給你機會,賣腎的事,我給你一天考慮的時間,要不然,這種好事我就送給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