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鍾豔抬眼,就看到有三輛警車,在這時候開進了豬頭村內,停在了揀屍老人面前。

三輛警車的車門開啟,先後走出來八九位便衣。

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他環顧眼豬頭村,便揮了揮手,跟在身邊的人,立即四散開來,挨家挨戶的前去搜查。

但是。

揀屍老人推著滿板車的屍體,就站在他們幾人面前。

這群傢伙倒好,竟然視而不見,彷彿揀屍老人是透明的樣,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而揀屍老人腳步不停,推著板車在顫顫巍巍前行。

“老大,這豬頭村的房子都是空房,根本就沒有找到屍體,更沒有找到一個活的。”

“這豬頭村肯定是無人住的荒村。”

身邊的手下搜查完,紛紛跑回來報告情報,竟然都沒有任何收穫。

“瑪德,那就是有人在報假案啊?”

中年男子很氣惱,他黑著張臉說道:“既然查不什麼來,現在就都給我收隊。”

他們來得快,離開得也快。

那三輛警車,轉眼便揚長而去,離開了我們豬頭村。

“這麼邪門的嗎?”

怔怔看著這幕,範鍾豔的額頭上,已經滲透出來一層細汗,

當看到揀屍老人,推著板車已經走到村口時,她咬著牙沉思番,便壯著膽跟了過去。

範鍾豔想看看,揀屍老人推著一板車的屍體會拉到哪裡去。

然而。

等她趕過去時,村口空蕩蕩的,已經沒有看到揀屍老人的身影。

“人呢?怎麼就不見了?”

範鍾豔滿有些傻眼,沒有想到揀屍老人前腳還在村口,等她後腳跑過去時,竟然就不見了。

而她在村口周圍尋找了一大圈,發現揀屍老人猶如憑空消失了一般,在這方圓兩三百米內都找不到人了。

“這揀屍老人著實很邪門。”

範鍾豔不淡定開口,“難怪當年我太爺爺叮囑我,如果我看到那揀屍老人就繞道走,還要我裝作沒有看到,切莫去打擾,要不然會帶來可怕的災難。”

“揀屍老人有多可怕,現在我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嘀咕到這裡,她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範鍾豔接起電話,便語氣冷傲問道:“情況怎麼樣,範承現在人在何處?”

“小…小姐出大事了啊。”

電話那頭氣喘吁吁,無比焦急說道:“少爺死了。”

“啥?你說範承死了?”

範鍾豔難以置信說道:“他怎麼可能會死?陳長生就是一個普通人,哪來的實力斬殺範承?”

她是非常清楚的,範承帶了不少人過來。

而且還有好幾只惡鬼相隨。

怎麼可能會發生意外?

“小姐,我親眼所見,但是少爺並非是死在陳長生手裡。”

就見電話那頭繼續說道:“是陳長生的媳婦甦醒過來了,眼裡射出來幾團烈火,就把少爺他們,全部將其燒死了。”

“那尊禁忌存在竟然甦醒了?”

這個訊息如同驚雷炸響,頓時讓範鍾豔腦海轟鳴,臉色大變。

過去片刻,她才消化掉這個無比震撼的訊息。

“現在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她深吸兩口氣才問道:“陳長生跟她媳婦的行蹤,還在你們的掌控之中嗎?”

“已經被我們跟蹤丟。”

電話那頭說道:“那尊禁忌存在甦醒,鬧出來的動靜很大,當時把我們膽都給嚇破了,只能逃走,等想要暗中跟蹤,我們已經找不到人。”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範承怎麼養了你們這麼一群窩囊廢?”

範鍾豔氣急敗壞,最後陰沉著臉說道:“帶著範承殞落的訊息,你們給我回去覆命,尋找陳長生這件事,讓本小姐來處理。”

範鍾豔結束通話電話,就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瓷器。

將瓷器的瓶蓋開啟,一道紅色身影就從瓷器裡面飄了出來。

是隻紅衣女鬼。

“主人!”

紅衣女鬼看著範鍾豔,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小紅,現在你有任務了。”

範鍾豔說道:“這豬頭村的陳長生已經逃走,你得想方設法給我找回來。”

“我終於有任務了啊?”

小紅激動說道:“主人你放心,我最擅長的就是找人,一定能幫你把陳長生帶回來的。”

說到這裡,她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

範鍾豔道:“大概位置你都不清楚。”

“沒有必要。”

小紅笑眯眯說道:“少爺來豬頭村抓陳長生時,我偷偷的查探過,在暗處見過陳長生,他的氣息我熟悉,只要我聞著他的氣味,就能找到他的人。”

“那你得謹慎行事。”

範鍾豔叮囑道:“陳長生身邊的傻女人可是尊妖王,而且已經甦醒過來,範承他們陰溝裡翻船,已經全軍覆沒。”

“剛才你打電話我都聽到了。”

小紅的鼻子比狗還要靈通,她在豬頭村口,就聞到了我殘留在空氣中的氣味。

帶著範鍾豔,尋著氣味一路前行,頓時找到了我們鎮。

“難道他躲到青陽鎮來了?”

範鍾豔孤疑。

“主人,陳長生就在青陽鎮。”

小紅激動說道:“想要找到他,已經很容易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來做,你找個旅館先住下。”

“那我便去對面的旅館等著。”

範鍾豔指了指對面的來福旅館,便叮囑小紅,“你得格外小心陳長生的那尊妖王。”

“主人你放心,我不會驚動那尊妖王的。”

小紅說到裡便揚長而去。

至於範鍾豔,住進了來福賓館。

范家的人已經找到鎮裡來,我完全還不知情,我躺在病房裡,睡到深夜就被尿憋醒了過來,我轉頭先看了眼躺在旁邊病床上的姬古月。

這三更半夜的,她仰著腦袋還在看天花板。

但是。

姬古月的病床前還站著個穿白大卦的醫生。

我仔細打量,才發現是程醫生。

這大半夜的,程醫生來到我們病房,他也沒有開燈,只在旁邊放著個小型手電筒來照明。

而她的手裡,拿著個大號注射器,正在抽姬古月右手臂上的鮮血。

看到這幕,頓時就讓我愣了愣。

白天的時候,我已經交待程醫生,姬古月不需要治療,他抽姬古月的血做什麼?

我正要爬起身詢問,就見程醫生看眼姬古月,露出來副激動的笑容。

在夜色的襯托下,他笑得有幾分猙獰。

“這個女人夠傻的,抽她那麼多血都沒有反應。”

程醫生在小聲嘀咕,注射器抽了滿滿的一支鮮血,他從醫療箱裡,就拿出來一個瓶子出來。

那是個吊水瓶,裡面裝著有大半瓶鮮血。

程醫生將注射器裡的鮮血,就將其打進了吊水瓶內。

“從他們倆身上,都已經抽了大半瓶鮮血,足夠我媳婦能好好喝一頓。”

他收拾著醫療箱,一邊激動說道:“我得趕緊趕過去,不能讓我媳婦等大久,她都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喝血。”

而我聽到這裡,頓時腦海轟鳴,氣得滿腔的怒火,如同烈焰在熊熊燃燒。

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吊瓶裡裝的大半瓶鮮血,竟然是我跟姬古月兩人的鮮血。

而且從我們身上,抽這麼多的鮮血出來,還不是拿去化驗的。

而是他拿去給他媳婦喝的。

我靠。

我靠靠靠!

白天救死扶傷的程醫生,到了晚上竟然是一個害人的惡魔啊。

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是真的?

仙人闆闆的,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都幹得出來,這程醫生的醫德,是不是餵狗吃了?

此時此刻我氣急敗壞,真想衝過去,將程醫生摁在地面暴打一百遍。

不過我憋住了。

程醫生大半夜的來偷病人的鮮血,可是為了他的媳婦。

如果是個正常人,怎麼可能會喝血?

程醫生的媳婦恐怕還是隻殭屍。

而我這念頭剛閃過,就見程醫生提著藥箱,已經從我們病房裡走出去。

他環顧眼周圍,鬼鬼祟祟的朝醫院門口走去。

我從窗戶上收回目光,連忙翻身下床,從包裹裡拿出手電筒,還有骨頭棒等物品。

“媳婦我出去一趟,你躺在醫院裡別亂跑啊。”

姬古月看著天花板在發呆,也沒有理會我。

她白天發呆,晚上也發呆,倒是用不著擔心會亂跑。

把病房的門關好,我連忙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