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王西施目光所及,猶如身處在陰曹地府,周遭伸手不見五指,一片黑暗。

而她躺在亂石堆裡,身上的衣褲破破爛爛,大半身都泡在冰冷的水裡面。

待她仔細打幾量眼周圍的環境,才發現她是泡在河裡面。

還是條地下暗河。

地下暗河兩邊,以及洞頂上方都是巖壁,宛如封閉的空間,看不到外面的天空,沒有絲毫的亮光。

這種暗河最可怕,要是換作尋常人等,基本沒有活命的機會。

“吼——”

打量完,屍王西施就仰天咆哮起來。

如同野獸在咆哮,聲音震耳欲聾,在暗河裡隆隆回蕩。

她怒火滔天,面目變得無比猙獰,尖銳而鋒利的獠牙都從嘴裡長了出來,一股股澎湃的屍氣,更是從體表狂湧而出。

此刻她怒發狂舞,殺意沖天九霄。

雖然落在我手裡的這幾天,基本都是處於被我敲昏的狀態。

但是她清楚,我都對她做了什麼事。

是在睡她。

而且足足睡了她三天三夜

這讓她悲憤填膺,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像她這樣的恐怖存在,竟然會被一隻螻蟻這般凌辱。

偏偏還只能任其擺佈,讓她想要脫身都沒機會。

因為每次剛甦醒過來就被我敲昏過去了。

“那本宮怎麼會在地下暗河?”

屍王西施殺氣森然,鋒利的獠牙在咬得咯咯響,“難道把本宮凌辱了三天三夜,過了新鮮勁,就將我扔河裡了?”

“該死的陳長生!”

“你竟然敢這般凌辱本宮,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要將你碎屍萬斷。”

說到後面咆哮聲,屍王西施縱躍而起,就想從暗河裡飛出去。

像她這樣的恐怖存在,肉身恐怖如斯,沒有必要尋找出路,直接用肉身撞開山頂巖壁,就能從暗河裡逃出去。

結果。

她根本沒有飛起來。

就是雙腿在暗河裡蹦跳了兩下。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這是啥情況?本宮怎麼無法橫渡虛空?”

屍王西施孤疑。

待她又嘗試了兩次,發現仍然只是在河裡蹦跳了兩下,根本沒有飛起來,更別說橫渡虛空離開了。

“我怎麼無法橫渡虛空了?”

屍王西施很懵逼,整個人都在暗河裡凌亂。

待緩過神來,她慌里慌張的,檢查自己的修為境界,驀然就注意到,她竟然從飛屍境跌落到屍王境界了。

“我竟然境界大跌?”

一時間。

屍王西施腦海轟鳴,滿腔情緒都在掀風鼓浪。

修行本是逆天而行,想要實力有所增進,都需要大量的時間來積累。

而且境界越高越難。

當年屍王西施突破飛屍境,就用了三四百年的時間。

但是。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她一朝甦醒過來,竟然會從飛屍境跌落到了屍王境界。

這是個可怕的噩夢。

“怎麼會這樣,我的修為境界怎麼會跌落?”

屍王西施要崩潰,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我的修為境界,不可能無怨無故的跌落。”

她深吸兩口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這絕對是陳長生搞的鬼……”

一念至此,身形便僵在原地。

屍王西施想起了在惡魔嶺,她在封印之地被我睡了後,讓其修為大跌的事。

緊接著她又想了起來,這次落在我手裡,每次迷迷糊糊醒來,看到我在睡她時,自己的力量同樣都是在快速流失。

“我修為境界大跌,竟然是陳長生在吞噬我的力量?”

這念頭閃過,頓時讓她腦海轟鳴,滿目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他是怎麼做到的?”

要知道她可是尊飛屍啊。

像她這樣的恐怖強者,體內屍氣浩如煙海,只要有生靈敢靠近它,便會被她的屍氣奪走生機。

這就是這麼久以來,沒有人能近她身的原因。

哪怕范家的強者都沒有那種能力。

而我是個例外。

看起來是個沒有道行的普通人,偏偏還能把她給睡了,事後還能安然無恙活著。

最邪乎的事,還能讓她修為大跌。

她離開范家,親自來找我,就是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有就是為了殺我。

要知道在惡魔嶺的時候,我把她給睡了不說,可是還將她珍藏數百的蛟龍丹給偷了。

這讓她對我恨之入骨,早就想將我千刀萬剮。

結果。

我身上的秘密還沒有弄清楚,竟然又栽在了我手裡。

被睡了三天三夜。

她一身通天的修為,同樣從飛屍境界,跌落到了屍王境界。

這對於她來講,就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噩夢。

“啊……”

屍王西施越想越氣,狀入瘋狂咆哮聲,猛然一拳就砸在旁邊的石壁上。

轟隆!

石壁被那拳砸得地動山搖,被砸的位置,當場就給砸出來一個大窟窿,滾下來無數大大小小的石塊。

最後有塊巨石從高處滾落而下,頓時就砸在屍王西施的腦袋上。

巨石被撞碎,都掉落到了暗河裡。

屍王西施毫髮無損,只是被砸得頭昏目眩,眼裡直冒金星。

隨之。

她喉嚨一熱,張嘴就溢位口殷紅的鮮血。

那口鮮血蘊含著一股澎湃的死氣,在掉落暗河裡的剎那間,頓時間,一條條魚浮出水面,翻著白眼被奪走了生機。

“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擦了把嘴角的鮮血,屍王逆流而上,沿著暗河前行。

如今的屍王西施,雖然實力大跌,但是仍然是尊恐怖強者。

她在暗河裡踏步如飛,速度如同閃電。

而我們這時候還在趕路。

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晌午,我們沒有休息,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想要儘早趕到神農山。

還有就是怕被屍王西施盯上。

屍王西施在我手裡,已經吃虧兩次,我還想偷襲她,或者用骨頭棒敲昏她,是不可能還有這樣的機會。

面對這樣的恐怖存在,真要是被她給找到,那我們都得死翹翹。

所以。

我們連夜趕路,主要還是為了擺脫屍王西施。

“還有三里路。”

孫瘸子擦了把熱汗,便對我笑眯眯說道:“我們慢慢走,都能在黃廟村吃到晌午飯了。”

他老人家每次來神農山,都是住在黃廟村。

我們這次也一樣。

還得找黃廟村的村民幫忙,帶我們前往神農山,尋找那株五百年份的老參王。

“天黑之前能趕到我就很開心了。”

孫瘸子有些不靠譜,現在他說的話我都不怎麼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