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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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梔向車伕借了一身衣裳給他換上後,便扶著他下了馬車。
車伕見到裡面還有人出來,雖然震驚卻也識趣地沒問,不該問的別多問,小命要緊,他拿著南梔遞過來的銀子後便駕著馬車離去。
南梔一路扶著他進到了客棧裡,看著他那張陌生的臉,心裡暗自揣測,他這張臉指不定也是假的。
她面無表情看著他:“我出去找牙行的人尋院子,你自己待著別亂動,需要什麼便叫小二送進來。”
他對她冷淡的態度也不生氣,隨口應了她一句:“快去快回。”
南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她剛一出去,便給自己把了個脈,發現脈象並未任何異常,她身上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心裡的疑惑越漸放大。
不會當真是他嚇唬自己的吧?
她怕自己醫術不精,特意尋了鎮上最有名望的一家醫館看了一番,大夫說她什麼問題也無,南梔才稍稍安心下來。
她本想直接離去不再管他的,可剛走了幾步胸口處便傳來一絲微弱的痛意,果真大意不得,若是此時章大夫在便好了。
南梔在心裡暗罵,這人可真是跟沈淮序一樣狗。
她去了一趟牙行後手裡拿著一張房契走了回去,推開門,見他閉著眼坐在床上打坐,臉色似乎緩和了幾分,沒好氣地開口:“房子尋到了,走吧。”
“你過來扶我。”
他虛弱地睜開眼,目光直直看向她,“你剛剛莫不是想逃吧?”
南梔下意識反駁:“我可沒有,我要是逃了便不會回來。”
他似笑非笑盯著她,沒再繼續問,把手遞給她,南梔冷淡地走上前扶著他下了床,一路走到客棧外,又重新坐上了馬車。
她走後,客棧外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望著她馬車的方向看了幾眼才離去。
南梔的馬車駛向了一處偏僻的院落前,她自己下了馬車,讓車伕扶著他進來,直接把他扶到了房間裡,便不再如何管他。
只是南梔不想理他,他倒是使喚她使喚得心安理得,她看在解藥的份上,忍了過去。
就這般不鹹不淡地相處了三日,南梔察覺到他病好了不少後,這日用午膳時,便直接問道:“你的病好了不少,是不是該給我解藥了?”
“急什麼,這不是還沒好全?你放心,我定會給你的。”他不緊不慢地夾著菜,語氣有些散漫。
他雖這般說,可南梔心裡卻有些不安,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筷,“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
直覺告訴她,得快些離開,不能再待下去了,大不了她不要解藥了。
當晚,南梔見對面的房間漆黑一片時,便準備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悄悄從房間走出去。
只是她還沒邁出房門,對面房間裡的人便睜開了雙眼,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院子裡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
南梔聽著外面的打鬥聲,嚇得腳步縮了回去,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安生下來?
她捂著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藏到了櫃子裡。
很快有人暴力踢開了門闖了進來,她透過縫隙看到刀光一閃,嚇得閉上了眼,聽著來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呼吸驟停。
就在千鈞一髮間,南梔聽到了有人倒地的聲音,戲謔的聲音傳了進來:“出來吧,沒事了。”
她開啟了櫃門,看著地上血水倒流的屍體,不發一言。
他盯著她手上的包袱,手上的劍還在滴著血水,“你瞧你這包袱都收拾好了,可是要準備丟下我逃跑?”
“解藥呢,給我,跟著你我遲早要沒命。”
昏暗的房間裡,南梔冷淡平靜的聲音傳入了他耳中,他低聲笑了笑,在黑夜中他這笑聲顯得有幾分恐怖。
“給你。”他從懷中掏出個瓶子,遞給她,“放心,我不會食言的。”
南梔接過後從裡面倒出一顆,遞到他嘴邊,“你先吃。”
誰知曉他給的是不是解藥?她不大信任他。
他穿著一身黑衣,倚靠在門邊,饒有興致地盯著她,反問:“怎麼,就這麼不信任我?”
“我怕你又給我下藥。”
“我吃了便是。”他接過南梔手中那顆藥丸,直接放進嘴裡嚥了下去,“這下你可放心了?”
南梔這才拿起一顆放進嘴裡,隨後拿著包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後會無期。”
她踏出房間,看著院裡堆滿了屍體,血水蔓延了整個院子,周圍死氣瀰漫,原本溫馨的小院變得陰森恐怖。
南梔聞著血腥味,幾欲作嘔,她小心繞過屍體,避開了血水,剋制著自己心中的恐懼,邁出了院子。
身後之人見著她離去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眸,眼底閃過複雜的光芒。
她膽子倒是大。
南梔出了院子便忍不住扶著牆邊吐了起來,剛剛院裡面血淋淋的畫面在她腦海裡迴盪,彷彿空氣裡還殘留著血水的腥氣。
正當她吐得上氣不接下氣時,有人輕輕拍著她的背,南梔脊背一僵,猶如驚弓之鳥,條件反射地猛然抬頭,盯著面前的人。
他怎麼跟了過來?
“怎麼?見到我這麼意外?”就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帕子,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便快速替她擦了擦嘴角,又若無其事收回。
“你怎麼過來了?”
“你嘔吐的聲音這麼大聲,我能聽不見嗎?”
南梔餘光不經意間注意到那張帕子一角繡的字時,直接退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