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以為,這樣處置可好?”

孫羽抬眸望向殿上的劉辯,淡淡問道。

劉辯迎上孫羽的目光,只覺光彩奪目,令人膽寒。

忙將眼眸垂了下去。

“……愛卿所言,朕……無不照準。”

“到底是準還是不準?煩請陛下給個明確說法。”

孫羽冷眸一挑,厲喝道:

“不然旁人又要道我孫羽是把持朝政的奸臣了。”

說著,回眸掃過百官。

百官忙將頭偏向一旁,避開孫羽的灼人目光。

劉辯如鯁在喉:

“朕,朕准奏。”

孫羽緩緩闔上雙目,將手一揮。

來俊臣立馬帶著兩個錦衣衛將種邵拖出了殿門。

“那麼就請陛下治臣之罪吧。”

“愛卿忠心為國,又是朕的亞父,朕看這失職一罪就免了吧。”

劉辯也學圓滑了,主動免去孫羽的罪責。

何蓮長舒一口氣,她開始還擔心劉辯真的會傻乎乎的去治孫羽的罪。

看來皇兒是真的成長了,作為母親,何蓮深感欣慰。

“既然諸事罷了,選秀大會就照常進行吧。”

“咱們可不能因為一點兒小插曲,便誤了陛下的大事。”

孫羽揹著手,面色冷峻。

眾官暗自嘀咕,是誤了你的大事吧。

選了一上午了,愣是沒有一個秀女進了陛下的後宮。

反倒是都進了你孫羽的司空府。

孫羽來到眾女面前,一改之前的威嚴形態。

揚唇一笑,聲煦如風:

“不知諸位小姐可願隨我入司空府?”

態度溫和,和藹可親。

與之前殺伐果斷的形象截然不同,反倒讓人覺得平易近人。

一瞬間,兩糰粉雲自眾女的頰邊燒起,囁嚅道:

“我……我願意……”

“我也願意……”

“還有我……”

如果說之前眾女對孫羽的權勢還有所懷疑。

那剛剛發生的一切便徹底將其打消。

眾女看得一清二楚。

面對孫羽的滔天怒火。

百官不敢作聲,天子不敢出氣。

這才是真正的大漢之主啊!

嫁夫當嫁孫少卿,況其年少又多金。

“將諸位小姐,請入司空府。”

“不得怠慢!”

“喏!”

錦衣衛將眾秀女一一帶走。

【唉,天真的少女們啊,還不知道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麼】

孫羽唇角漾起一抹淺笑。

府裡缺人手,這一下便來了三百多人。

瞬間就充實了。

豪門貴族家的小姐做我府上的下人,文武百官的閨女伺候我一個。

這福氣能小了?

眼看眾秀女被孫羽一一帶走。

劉辯輕嚥了口口水,忙叫住孫羽道:

“亞父,至少給朕留一個吧!”

這選秀大會本就是為他選老婆的,結果三百多個老婆全進了他孫羽的司空府。

叫他這個皇帝多沒面子?

孫羽清俊一笑,拱手作揖:

“陛下寬心,這選秀大會畢竟是為陛下而設。”

“孫某豈敢喧賓奪主,越俎代庖?”

“我不過是淘汰掉一些庸脂俗粉,想將最好的留給陛下罷了。”

劉辯辯無可辯,只得問道:

“那不知最好的在何處?”

孫羽回頭,問:

“還有多少人?趕快都排上來。”

這時,人群中走上來一位白衣少女。

她膚色雪白,體態婀娜。

鳳目狹長,眼尾如同三月桃花,顧盼生情。

瓊鼻櫻嘴,五官無瑕。

當真是國色天香,一等一的美女。

莫說劉辯,就是眾文武官員亦不覺看得呆了。

“此女何人也?”

有人好奇問道。

毫無疑問,此女就是今日最佳。

然而這等容顏,卻在最後才登場,令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的隱情。

內侍高聲唱喏:

“前尚書盧植之女盧奕進宮!”

盧尚書之女?

眾人恍然大悟,這就不奇怪了。

盧植是因罪被貶,他的女兒最後入宮也合情合理。

只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你盧植這個看起來濃眉大眼的傢伙,為了官復原職。

竟也會幹出這等賣女求榮的事來。

“罪臣之女盧奕,拜見陛下,拜見太后娘娘。”

盧奕聲音明晰的像是春天裡吐出的嫩芽,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劉辯大呼一聲,喜道:

“原來亞父說的最佳在此!”

“就是你了,留牌子!留牌子!”

劉辯生怕又被孫羽截胡,趕忙命人將盧奕留下。

“慢——”

孫羽再次出言打斷。

臥槽了!

劉辯生無可戀地看向孫羽。

心道爹啊,你可真是我親爹啊。

就不能給兒子留條活路嗎?

盧奕見孫羽緩步向自己走來,淺淺一拜:

“見過司空大人。”

“免禮。”

盧奕見孫羽自有一番氣度,心想無怪此人年紀輕輕便能位居如此高位。

只是不知他有沒有辦法幫自己父親官復原職?

由於常年在家養病,她對宮內之事知之甚少。

只知道朝廷出了一位少年英雄,為國除害,一夜之間位極人臣。

其餘的,便一概不知了。

孫羽目光灑在盧奕身上。

與之前見了自己的權威,便紛紛過來跪舔的秀女不同。

此女氣質文雅賢淑,猶如盛夏初綻的蓮花。

惹人憐愛。

“嗯——”

孫羽輕輕按了按眉心,微一沉吟。

“此女既是前朝罪臣之女,必有通敵賣國之嫌。”

“來人吶,送我房裡去。”

“我好好‘嚴刑拷打’一番。”

話落,立馬有兩名錦衣衛上來要帶走盧奕。

“什麼?”

盧奕最後進宮,全然不知這是什麼操作。

她沒聽錯吧?

一個臣子居然當眾要把為天子準備的秀女帶回府上去?

難道真是我養病在家太久,出現幻聽了?

最離譜的是,周圍官員竟然一臉平靜,無一人發聲。

彷彿對此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這是為何?

盧奕輕輕咬了咬嘴唇,指甲深深地插入掌心。

她是為了幫助父親才選擇入宮的,絕對不能被人這樣帶走。

“孫司空此言怕是不妥,婢妾雖為罪臣之女。”

“但家父實為冤枉,先帝誤聽小人讒言,才將家父免官。”

“多年過去,大人又何必舊事重提?”

孫羽眉梢一挑,戲謔道:

“哦?看你所言似有不服,你是在質疑朝廷的決斷嗎?”

盧奕恭順道:

“昔年家父平定黃巾有功,卻因為不肯向十常侍行賄而被陷害。”

“後董卓亂政禍國,家父亦曾仗義執言。”

“關於這件事,在座官員都能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