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曹操發檄文，聚兵討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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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北方的袁紹外，遠在南方的長沙太守孫堅也幹了兩件大事。
先是兵進荊州，逼死荊州刺史王睿。
隨後又是兵到南陽，擺鴻門宴誘殺南陽太守張諮。
這兩件事都是越俎代庖的大不道之事，但卻是如今漢末亂世的常態。
而南陽則是袁術的地盤，坐擁戶口百萬，加之其四世三公的身世背景。
孫堅便帶兵投靠至袁術門下，而袁術亦知孫堅勇烈，想用其為自己守門戶。
於是二人一拍即合，在南陽合兵一處，成為南方一霸。
北方南方的袁氏兄弟正在為自己的霸業大展宏圖之時，中原的曹操也沒有閒著。
他原是靈帝的西園八校尉之一，因不願與董卓同流合汙，遂改名易姓逃出洛陽。
到了陳留，散盡家財，招募義兵，以此來擴充自己的實力。
由於曹操打起“忠義”二字的白旗，不數日間——
應募之士，如雨駢集。
其中投靠者有李典、樂進。
又有其夏侯宗族的夏侯惇、夏侯淵兄弟各引千餘士兵來投。
又有其曹氏宗族的曹仁、曹洪同引千餘兵來投。
一時間曹操的實力逐漸壯大起來。
這一日，曹操正在府中處理政務。
夏侯惇找上門來。
“孟德，同鄉的孝廉衛弘盡出家財，為我軍置辦了衣甲旗幡，還送來了些糧食。”
曹操放下毛筆，揉了揉眉心。
“這世間果然是忠義之士居多啊。”
“孟德，我們在鄉里聚義兵，原本是為了討伐逆賊董卓，但現在孫羽橫空出世，搶先一步誅殺了董賊。”
“如今朝綱既定，我等還在此處聚斂兵馬，萬一被朝廷扣上一個反賊的罪名該怎麼辦？”
夏侯惇有些擔憂地說道。
“現如今盜賊蜂起，奸雄鷹揚，各地擁兵自重的又豈止我曹操一人？”
曹操唇角微微勾起，輕聲笑道。
他站起身來，將桌上的書信捲入手中。
深吸一口氣，負手嘆道：
“何況那孫羽窮兇極惡，不見得比董卓之流更善。”
“其在朝中大權獨攬，專橫獨行，欺上瞞下，誆凌天子。”
“你說我們該不該發矯詔，聚合天下英雄，一起興兵討伐孫羽？”
夏侯惇眼眸微蹙，心想孫羽如今在朝中的勢力越來越強，小小年紀就做到了亞父的位置。
等時間再長點兒，成為第二個王莽也不是不可能。
“孟德說的不無道理，只是那孫羽不似董卓暴戾，又有匡扶王室之功。”
“我等就算發了矯詔，天下英雄也未必就會響應啊。”
“不，你太不瞭解孫羽這個人了！”
曹操彎了彎唇，冷聲：
“曹某雖從未與孫羽有過謀面，但我深知此人奸詐無比，面善心惡！”
“如果我們不加以重視的話，將來這大漢天下必然改姓孫。”
“而我曹操世食漢祿，若不思報國，與禽獸何異？”
“此話怎講？”夏侯惇趕忙問道。
“你難道沒有聽到過坊間的傳言嗎？”
曹操瞪大眼睛，鬚眉倒豎，越講越氣。
“坊間有傳言說這個孫羽竟將滿朝文武的女兒都納入了自己的相府，充作侍婢。”
“更可恨的是，那孫羽不僅脅迫天子，還欺凌太后，霸佔唐妃！”
“天子的後宮他皆有染指！”
“你說他可不可恨？啊？可不可恨！”
砰！
曹操厲聲大吼，一拳重重地錘在了書桌上。
桌上的紙筆掉落了一地。
須臾，
曹操臉色復歸寧靜，蹲下身子將地上的紙筆一一撿起。
然後望著夏侯惇，平靜地說道：
“元讓，你知道嗎？”
“我曹操，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勾引別人妻子的人！”
“所以今日我說什麼也要發矯詔，聚合義兵，討伐孫賊！”
說著，將懷中的書信遞給了夏侯惇。
夏侯惇快速地瀏覽一番。
“只是那孫羽自上任以來並無大過，我們發了矯詔，天下間會有多少諸侯響應呢？”
“哈哈哈。”
曹操仰頭大笑，“元讓啊，你太天真了。”
他揹著手，望向天外：
“不管現在在朝中當政的是董卓還是孫羽，天下諸侯都會響應。”
“他們只是需要一個起兵的藉口罷了。”
“不過，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我們的確需要一個充分的理由來討伐孫賊。”
夏侯惇忙問曹操有何高見。
曹操沉吟半晌，抬首：
“於公德上，孫羽專斷獨行，上欺天子，下凌大臣。”
“於私德上，孫羽好他人婦，染指天子後宮，霸佔當朝太后。”
“如此，應該便有充分的理由使天下英雄聚合義兵討其不仁了。”
夏侯惇點點頭，但還是有些遲疑：
“只是這兩條都是我們一廂情願所寫，世人未必肯信吶。”
“百姓終究是愚昧的，真相併不掌握在廣大群眾手中，而在少數人也就是上位者手中。”
曹操回答道。
百姓們是有資訊繭房的，他們所得到的訊息來源，都是完全可以被掌權者所控制的。
“實在不行，咱們再給孫羽編點兒黑料。”
“比如其早年間被朝廷通緝，在逃亡途中，逃到了父親摯友的家裡，老頭給他吃給他喝，他非但不感謝，還因為懷疑別人可能報官把老頭全家給滅族了。”
“再比如，他孫羽為了籌措軍餉，不惜挖墳盜墓。”
“還有他打仗的時候糧草不濟，士氣低落，為了安撫士氣，便栽贓給運糧官，將其殺害。”
“最無恥的是，這個孫羽為了洩私憤，還經常屠城，導致當地十室九空，簡直泯滅人性。”
“你看這些黑料，夠不夠天下英雄起義兵討伐孫賊？”
夏侯惇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孟德編黑料還有這麼一手。
“夠了夠了，管他是不是真的。”
“我現在就去找鄉里的抄書先生，請他將這些孫羽的黑歷史抄個千把萬份兒的，然後拿去佈告天下。”
“不急。”
曹操喊住夏侯惇。
“先把這封討賊檄文佈告出去才是正經。”
“喏。”
夏侯惇領著曹操擬好的檄文，傳達至諸郡縣。
其檄文寫道：
“操等謹以大義佈告天下——”
“孫羽欺天罔地，專斷橫行；穢亂後宮，罪不容誅。”
“今奉天子密詔，大集義兵，誓欲攘除奸兇，共洩公憤。”
“匡扶漢室，拯救黎庶。”
“檄文到日，可速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