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臉色顯得有些焦急。

“孫文臺勇烈,從不輕言放棄,爾等現在退出豈不辜負孫將軍的壯志嗎?”

一段道德綁架,強行將蔣欽架在風口浪尖上。

但蔣欽也是有備而來,他哭道:

“若是身後無主,縱然攻破虎牢關,打入洛陽,又有什麼用呢?”

這句話將袁紹噎的啞口無言。

孫堅雖死,孫策尚在。

蔣欽是想帶著剩下的人,去壽春找孫策!

袁紹臉色陡然一變,悶哼一聲:

“那你便去吧!”

蔣欽也不多廢話,帶著手下人便中道離席了。

原本熱鬧的十八路諸侯聚義,到如今人卻越來越少,空著的席位越來越多。

大家開始時的壯志與熱情也漸漸被一場場敗仗給吹散了。

袁紹話說的很硬,但眾路諸侯實力大減也是真。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賊子孫羽,便使我天下英雄不能近前啊~”

袁紹無奈感嘆一聲,既有激將之意,也有感慨之意。

當初大家誇口一月之內攻破洛陽,斬下孫羽狗頭。

沒想到連虎牢關都打不進去,還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曹操忽然起身,拱了拱手:

“盟主,前日你不說已經引了顏良文丑過來助陣嗎?”

“他二人到何處了?”

袁紹正欲開口,忽然下人來報,營外來了一隊人馬。

兵馬不多,不足千人。

眾路諸侯皆渾不在意,在他們看來千把人過來根本無濟於事。

面對孫羽,更是塞牙縫都不夠。

但袁紹卻喜出望外,整個人多日來的頹廢氣也一掃而空,精神不少。

因為他知道,這隊人馬中,有兩個不凡的人物。

其中一人,繡袍金甲,黑麵虎鬚,鼻方口闊,虎背熊腰,手握一口日月大刀。

不是別人,正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顏良。

另有一人,身長八尺,虎背狼腰,手持一柄鋼叉,腰懸弓箭,威風凜凜。

與顏良交好,亦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名曰文丑。

……

袁紹大喜,親自接二人進帳。

左手拉著顏良,右手拉著文丑,臉上滿是喜悅,言語大是誠懇。

這絕對是袁紹的真實心聲。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當了盟主後,他才知道這個位置有多難坐。

要是一直贏還好。

可關鍵是一直在輸。

今日這個諸侯被斬了,明日又是那個諸侯手下的大將沒了。

他身為盟主一面要安撫眾諸侯的情緒,一面又要排程人馬糧草。

當真是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他已經好幾個晚上睡不了安穩覺了,尤其孫羽這個老六特別喜歡晚上偷襲。

搞得他每天晚上睡覺都不敢脫衣服,生怕半夜被嘎了。

如今,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他的兩位愛將。

這讓他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了。

“主公勿憂,區區孫羽,在我兩兄弟看來,不值一哂。”

“沒錯,只因我等未來,才使得孫羽小兒豎子成名。”

兩兄弟此言一出,瞬間使得眾路諸侯臉色陡然一變。

什麼叫你們不來,孫羽豎子成名?

那不等於說他們都是廢物,是孫羽成名的背景板嗎!

“我等在前線與孫賊浴血拼殺,哪個不是滿身負傷?”

“這二人倒好,視我等為無物!”

有不少脾氣火爆的武將,紛紛拔劍上前與顏良文丑對峙。

但被他們的主公及時攔住了。

“現在是有用他們之時,先忍一忍,看看他們到底有何本事。”

眾將這才怏怏不樂地退回原位置。

而眾人的不滿,顏良文丑方才也是看到了。

但二人只是輕蔑一笑。

十八路諸侯起兵四十萬人,居然面對一個黃口小兒沒有半點辦法,這叫他們如何不笑?

若是他們斬了十八路諸侯都奈何不了的孫羽,那兩兄弟的聲望日後勢必水漲船高。

“主公勿憂,孫羽等輩,顏某視之如同草芥!”

“屬下不才,請撥我三千軍馬,前去虎牢關搦戰,將那孫羽人頭砍下,獻予主公跟前!”

顏良直接向袁紹請戰。

用自己的自信與實力那讓眾諸侯閉嘴!

一旁的文丑也不遑多讓,見顏良請戰,他也忙著向袁紹請戰。

“主公,區區孫羽何足掛齒?”

“我願即斬孫羽人頭獻予帳下,如若不勝,請斬我頭!”

文丑乾脆直接立下軍令狀。

這番操作屬實把袁紹在內的眾諸侯都給震驚到了。

“莫非這二人當真頗有勇力,絕世無雙?”

眾諸侯滿是狐疑。

顏良文丑在河北名噪一時,他們雖未親眼見過二人的實力。

但見二人這麼自信,直接就敢下軍令狀。

還是對二人產生了些許期待,他們兩兄弟出手。

說不定他們真能斬殺孫羽呢!

“我已請斬,賢弟何故與我爭功?”

顏良有些不悅地看向文丑。

雖然二人私交不錯,但在戰事上那也是相互較勁兒。

尤其孫羽名震天下,殺了他,便會成為自己名揚天下的墊腳石。

兩兄弟對此都頗有私心。

袁紹見狀,心中很是欣慰。

顏良文丑兩兄弟並沒有被孫羽的名聲能嚇得畏畏縮縮不敢請戰。

反而相互爭先,相互較勁。

“軍令狀之事以後不許再提。”

袁紹嚴厲的訓斥二人。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

袁紹也怕二人萬一有個閃失,他會難辦。

身為主公肯定捨不得斬兩位心腹愛將,但身為盟主又不敢當眾徇私舞弊。

所以他嚴厲的訓斥了二人,不許再提立軍令狀的事。

“主公放心,屬下既敢放下豪言,便有斬殺孫羽的把握。”

“況我等身為上將,豈是一個區區馬弓手能比的?”

他二人之前也聽說了關羽立軍令狀的事,紛紛面露不屑。

你一個馬弓手也配立軍令狀?

底下的關羽聽得二人暗諷自己,臉色變得更紅了。

打輸了本就丟人,立了軍令狀不去死,還苟活於世。

更是丟人丟到家。

若非不能辜負桃園結義的誓言,他一定會去找孫羽拼命,以戰死沙場那告慰自己的有始有終。

“大哥,那廝是不是再說二哥?”

張飛有些疑惑地問劉備。

劉備臉色陡然一變,“莫要胡言!馬弓手極多,你怎知說的便是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