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聽李鴻運這麼說,心中越發的滿意。

他們就耐著性子等著,不能讓趙家那邊的人看笑話了。

趙如畫成婚,趙家這邊要大辦酒席,給趙如畫爭面子。

胡氏出去跟人閒談,提起這一次席面要準備十道菜,並且都是葷菜居多,不少人就等著看熱鬧了。

從古至今,附近這一帶人辦酒席,還沒有誰家準備十道菜的,趙家又不是什麼富裕家庭,怎麼能擺上這麼豐盛的席面。

時間過得極快,十月初八,一轉眼就到來了。

這一天,趙如畫一早就起來了。

大嫂李氏、二嫂楊氏,更是早早的在趙如畫的屋子外面等候,等著給她梳妝打扮。

趙如畫剛把房門開啟,李氏跟楊氏就走進來了。

“小妹,你可算是開門了,快些到屋裡去,我們給你梳妝打扮。”

兩個嫂子擠進自己的屋子,一副很著急的模樣,趙如畫哭笑不得的道:“兩位好嫂子,我都沒洗漱呢,我先去洗漱好不好?”

李氏輕拍了一下趙如畫的肩膀,笑著道:“在屋內洗漱,我去給你打水進來。”

“弟妹,你給小妹準備衣物首飾那些。男方送來的項鍊髮簪那些,都找出來,回頭都給小妹戴上。”

楊氏笑到:“知道了,大嫂。”

兩個嫂子開始忙起來了。

趙如畫被楊氏拉到銅鏡前坐下,拿著木頭梳子,開始給她梳頭。

趙如畫的頭髮,烏黑油亮,絲絲滑滑的,隨便梳兩下,就順得不行,

楊氏一邊給趙如畫梳頭,一邊誇讚她的頭髮好。

趙如畫則是誇讚楊氏的手藝好,會給她梳漂亮的髮髻。

說一會兒話,李氏就端著熱水過來給趙如畫洗漱了。

趙如畫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之後,然後就任由她的兩個嫂子在頭上折騰。

外面開始熱鬧起來。

趙如畫在屋內聽到豬叫的聲音。

楊氏告訴趙如畫,說今日趙如畫成婚,家裡特地買了兩頭豬回來,宰了招待客人。

這會兒,村裡的男人女人都過來幫忙了。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家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場面熱鬧得不行。

在這一陣忙碌中,李家那邊的人也悄悄地過來了。

今天是趙如畫出嫁的日子,李家的人在等著看趙家這邊能弄出什麼席面來。

胡氏誇下海口,說這一次席面將會非常的豐盛,要是席面沒有她說那般豐盛,就鬧笑話了。

日後在白石村,趙家這邊的人,將沒有誠信可言,沒有誰會願意同他們家來往。

趙如畫梳妝打扮得差不多了,雲時越那邊也來接親了。

隨著他一同過來的,是七八個趙如畫沒有見過的年輕男子。

這些年輕男子不是白石村的人,到底是哪裡的人,趙家這邊沒人知道。

鞭炮聲響起來了。

事先出去看情況的李氏跟楊氏小跑著來到趙如畫的屋子裡面。

見趙如畫坐在床上,李氏笑著同她說:“新郎已經過來了。”

趙如畫大喜的日子,那些不順心的事情暫時拋到一邊,兩個嫂子即便不太滿意雲時越的模樣,今天也必須要打起精神,露出笑臉來。

楊氏跟著笑著道:“快些把蓋頭遮起來,沒進男方家門之前,可不能掀起來。這個東西,要男方親手揭開,才吉利。”

李氏笑著說是,然後把一塊繡著鴛鴦的紅蓋頭,蓋在趙如畫的頭上。

鞭炮燃盡,外面傳來鬨鬧的笑聲。

“新郎來了,新郎來了。”

很快,雲時越就來到趙如畫這個屋子了。

後面跟著好大一幫男女老少。

大家忙活到半,看到這邊熱鬧,就跑過來湊熱鬧了。

身上還戴著圍裙,手上還拿著鍋鏟瓢盆。

有人起鬨,讓雲時越說一些好聽的海誓山盟之類的話,鬨鬧了許久,趙如畫只聽到雲時越說了句:“跟我回家。”

之後,就有一隻大手伸到趙如畫的面前。

趙如畫在紅蓋頭的下襬處,看到了那一隻大手。

對方的手很漂亮,潔白修長,骨節分明,十分的養眼。

盯著那一隻手看了一會兒,趙如畫將自己的手,放到上面。

對方的手一握,就與她十指相扣。

趙如畫的手掌心貼著對方的手掌心,心臟的位置,莫名的突了一下。

她微微皺眉,這種感覺讓她莫名其妙。

她居然不排斥跟雲時越觸碰。

“回家了。”

對方又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山澗中的清泉,乾淨清雅,與他的那一張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趙如畫下意識的邁著步伐跟她走出去了。

後面,她聽到胡氏的哭聲。

過了一會兒,又聽到李氏跟楊氏的抽泣聲。

她們捨不得她,忍不住掉眼淚。

趙如畫停下來,心中感慨萬分。

他們是真心疼愛她的,即便家中不富裕,她出嫁的這一天,他們還是花了不少銀子,給她準備了好些嫁妝。

孃家準備的嫁妝越多,她這個做女兒的在夫家過日子就越有底氣。

“女兒啊,以後娘不在你身邊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有什麼委屈,一定要跟我們說……”

胡氏他們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趙如畫的眼眶也有些紅了。

到這裡來,能有他們這樣的親人,她知足了。

“爹孃兄嫂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如畫受委屈。”

身邊的雲時越開口了。

單單聽著他的聲音,趙如畫一度懷疑他是個絕世大美男。

但是……

在爹孃兄嫂的各種不捨中,趙如畫跟雲時越出去了。

他們手牽著手,手心貼著手心,十指相扣。

外面,鞭炮又燃放起來。

胡氏跟趙老爹他們,跟著一起走到外面。

兩人看著趙如畫披著蓋頭跟雲時越離去,再一次紅了眼眶。

這會兒,李鴻運也來到這邊了。

他躲在人群裡面,看著趙如畫與雲時越手牽手的走出來,臉上帶著不屑。

眼前的雲時越,跟往日一樣醜陋驚人。

這樣的人,手上能有多少銀子?能有多大的出息?給趙如畫下聘的那些東西,是假也說不定。

李鴻運心中篤定,他跟趙如畫退婚,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