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一語問出關鍵之處。

趙如畫愣了一下。

她怎麼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她大哥二哥都沒有機會上學,她一個女娃子,如何有機會上學?

就算爹孃疼她,家裡的條件也不允許她去上學啊。

大嫂也看向趙如畫,眼裡帶著詢問。

趙如畫有些著急了。

眼前這兩個人,是她的嫂子啊。

對她是知根知底的。

這個時候,她要是跟她們說,自己是一個天才,或者是趁著她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學的,誰會相信?

趙如畫自己都不相信。

“我其實不會,是別人跟我說的,也不知道怎麼的,我看到那些圖紙,一下子就記住了。”

趙如畫只能這麼說。

要是跟她們說,自己是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還會很多她們不知道的東西,她們只會把她當作妖怪來看待。

這種事情,趙如畫自然不能跟她們說。

“原來是這樣。”

“那你可要好好地教我們,萬一哪天我們也能夠靠著這個東西吃飯也說不定呢?”

二嫂笑著道。

手藝活兒這個東西,並不是學會了,就能夠賺到錢的。

別人教會來你們,還要看自己的手藝如何。

要是手藝不好,就是學會了,做出來的鞋子歪七扭八的,也不會有人買。

“你們要是學會了,那就儘管做這樣的鞋子去賣好了。”

趙如畫笑。

這種事情,要各憑本事。

大嫂二嫂笑哈哈的。

之後,她們讓趙如畫快點鉤織鞋子,她們好看看趙如畫如何在鞋面上弄出花樣來。

有嫂子在旁邊看著,趙如畫鉤鞋子的動作,下意識地放慢,方便她們看清自己的手法。

鉤針繞線,鉤針繞線,如此一來一回地反覆鉤織著,很快一排針腳就到頭了。

“這些圖,都是靠換這些顏色的線來勾成的?真是神奇,究竟是哪一個大人物,居然會做成這樣好看的鞋子出來。”

趙如畫笑了笑。

她只知道鉤織,並不知道是誰發明的這個東西。

“小妹,我看鎮上都沒有這樣的線賣,你是去哪裡買這樣的鞋底跟絨線?”

“還有你手上的這一隻鉤針,看著好像是玉。不會真的是用白玉雕琢打磨而成的吧?”

趙如畫一邊勾鞋子,一邊回答:“這個是雲時越去幫我買回來的。鉤針確實是用白玉製作而成。”

“你們以後要鉤鞋子來穿,可千萬別用這樣的鞋底跟絨線,價錢太貴了,買來鉤鞋子不划算。”

“我要是知道哪裡有針線賣,肯定會挑選最便宜的回來。”

趙如畫說。

二嫂聽了,忍不住笑。

她跟趙如畫說,雲時越是疼愛她,才會挑選好的東西給她。

之後大嫂又跟著感嘆,說雲時越這個人看著不太好看,但是對趙如畫是真的好。

下聘的時候,就買了好多貴重的東西。

現在趙如畫嫁過來了,也是樣樣順著趙如畫,給趙如畫買最好的東西。

“小妹,以前我們都看錯雲時越了。他是真心對你好的,你可要好好的珍惜啊。”

趙如畫笑著說好。

因為沒有圖紙,趙如畫只教會兩個嫂子如何鉤針,如何換線。

起頭這些,還有打鞋底這些,她都沒來得及教。

時間不早了,兩個嫂子回去之後,趙如畫去廚房裡面做飯。

等到雲時越回來了,她跟雲時越一起吃了晚飯,然後拿了雲時越的紙筆,開始畫起圖紙來。

她是這方面的行家,上輩子看的圖紙多得數不清。

圖紙上面的圖案如何排針,如何換線,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按照她腦袋裡面所知道的東西,她用毛筆,十分認真地在紙張上面塗畫著。

雲時越看到她在那裡塗塗畫畫的,就問她:“你在做什麼?”

他好像挺關心趙如畫的。

趙如畫做什麼事情,他都會時不時的朝趙如畫看。

“今天我嫂子過來,讓我教她們做鞋子。我現在把圖紙畫出來,明天她們過來了,我就用這一張圖紙來教她們。”

趙如畫一點都不隱瞞雲時越。

雲時越走過去,只看到紙張上面是一片網格狀。

有些網格塗上的黑色的墨汁,有些沒有塗。

趙如畫告訴雲時越,說上面塗來墨汁的地方,就是鞋面的花型了。

多大的鞋子,要起多少針的線。

趙如畫一邊畫,一邊跟雲時越解釋,也不管他到底聽懂了沒有。

這麼畫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趙如畫終於是把三張圖紙給畫好了。

她對著紙張上面沒有乾透的墨汁輕輕地吹了幾口氣,之後長長地鬆一口氣。

坐在這裡畫了那麼長時間,她的脖子都酸透了。

好在,成果是好的,明天能夠教兩位嫂子做鞋子了。

雲時越看趙如畫做出來的三張圖紙,看了半天,眉頭皺了起來。

他看不懂這個東西。

怎麼跟鬼畫符一般?

“你這就看不懂了吧?這就是圖紙了。”

“這個是方塊圖案,這個是成語的字樣圖案,還有這個,是愛心。這個愛心的邊上,是阿拉伯字數,讀作1314.”

“這邊的字數是520.你知道這些字數連起來是什麼意思嗎?”

雲時越:“?”

什麼是阿拉伯字數?

趙如畫看到雲時越的這個表情,內心就滋生出一陣成就感。

原來雲時越也有不會的東西,她以為他什麼都會呢。

趙如畫笑著道:“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不知道這些字數的意思了。連起來讀:我愛你一生一世。”

雲時越:“我愛你一生一世。”

趙如畫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心臟的位置,莫名地突突兩下。

雲時越的這個話,怎麼那麼像跟她表白啊?

趙如畫去看雲時越,只見雲時越也在看她。

那一張臉,依舊是那樣的醜陋,依舊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然而,他的那一雙眼睛,卻是該死的深邃。

趙如畫對上雲時越的那一雙眼睛,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起來。

“日了狗了。”

趙如畫刀了一句,連忙將自己的眼睛挪開。

她怎麼還心跳加速起來了?

難不成她對雲時越有愛情?

愛情?

趙如畫認為自己是瘋了。

對著雲時越,居然有這樣的感覺來。

她分明是奔著雲時越身上的銀子來的,怎的還能轉化成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