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後,趙二嬸就跟她男人抱怨,說趙老大一家太摳門苛刻。

今年她們家的紅薯大豐收,就分幾斤紅薯給他們。

“還是一家人呢,我到外人家中問要東西,別人都還會多給一些。”

“他們拿幾斤紅薯給咱們,是打發叫花子呢。”

說起這個事情,趙二嬸心裡面就來氣。

之後她又想到了什麼,又繼續道:“話說,趙如畫那個丫頭,嘴皮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以前也沒看到她這麼厲害的。”

“今天要不是那個趙如畫,我早把老大家的紅薯給扛回來了。”

“你是沒看到,他們家的紅薯長得是真的好,一個個圓潤圓潤的,都有拳頭這麼大。”

“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方法,把紅薯種得那麼好。”

趙二嬸話語裡面帶著不甘心。

趙老二見她這麼說,悶頭悶的說:“誰讓你不勤快點,除了嘴巴會說,也沒有看到你平時多照顧地裡面的莊稼。”

趙二嬸又有自己的理由,她說男主外女主內,地裡面的活兒就應該趙老二去做,她一個女人負責家裡面的事情就可以了。

趙老二看了眼家裡面,嘆了一口氣。

“也沒看到家裡收拾好到哪裡去。”

此時,趙老三跟她媳婦也從鎮上回來了。

趙老三他媳婦是鎮上屠夫家的女兒,家中條件寬裕,嫁給趙老三之後,在家中頗有地位。

她說的話,林老太都要聽上一些。

三個媳婦,一個性直,不會說好聽的話。一個兩面刀,會捧著林老太。另一個孃家條件好,吳老太想捧著。

這麼一來,性子直的那一個,就不受人待見了。

胡氏就是那個性子直不受待見的人。

嫁到趙家來,林老太從未給她好臉色。

得知趙老三跟她媳婦回來了,林老太連晚飯都不吃,就把從老大家帶回來的紅薯,給老三家送去。

“你哎喲,你們夫妻二人可算是回來了。我給你們帶了一些紅薯,都是剛剛挖出來的,蒸著吃可甜了。”

“老三媳婦,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這個,就專門幫你多帶一些回來了。”

林老太對老大家是一個嘴臉,對老三家又是一個嘴臉。

趙三嬸已經在她孃家那邊吃過晚飯了,她爹還給她帶了好些豬下水回來,這會兒正在廚房裡面放著呢。

看到林老太帶過來的那些紅薯,多少有些不滿意。

“娘啊,這些東西您還是留著自己吃吧,我現在不喜歡吃這些了。”

“我們家從來就不缺這個東西,以後你別給我帶這些了,給我帶一些別的吧。”

趙三嬸看不上這些小東西。

林老太哪裡還有別的東西送給趙三嬸?

見她這麼說,大概知道她在孃家帶了好東西回來。

林老太心裡面惦記著老三媳婦帶回來的東西,又不好問,乾脆就賴著不走。

她說:“這些紅薯是你大哥家今天剛剛挖出來的,都是自己家的東西,你也別跟他客氣。”

“該拿你就拿著,以後他們家未必還有這樣的東西送給你。”

趙三嬸沒把林老太放在心上。

紅薯都帶來了,自然沒有帶回去的道理。

不過,林老太想要從趙三嬸這裡拿到好處,明顯不可能。

趙三嬸隨便的跟林老太說幾句話,然後就回房間去了。

林老太一個人坐在那裡,沒有人跟她說話,難免有些尷尬。

家裡的孩子在外面玩,林老太便走到門口去跟孩子們講話。

說話的時候,林老太的眼睛時不時的往廚房那邊看。

她心裡面想著,這個老三媳婦是個沒有眼力見的,她這個老婆子呆在這裡那麼長時間,也沒有拿一些東西給她帶回去。

那些孩子玩得瘋,跟林老太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跑去玩了,

林老太一個人站在那裡,左右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不好在這邊多呆,心不甘情不願的就回去了。

與此同時,趙如畫已經把飯菜做好了。

外面天黑下來,她今天又在孃家那邊做了一天的活兒,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這個點了,雲時越也沒有回來,趙如畫只能自己做飯,自己吃。

吃完了飯,屋外的天色完全黑下來,隱約間,還能夠在天空中看到幾顆星子。

洗完澡,趙如畫從洗澡房出來,雲時越還是沒有回來,她心裡面忍不住想,都這個點了,雲時越到底去了哪裡?

都這個時候了,也不回來,今天晚上到底還回不回來?

自己一個人呆在家中無聊得很。

趙如畫閒著沒事做,就把之前鉤織到一半的毛衣拿出來繼續鉤織。

這一忙,就忙到半夜。

趙如畫停下來的時候,脖子痠疼得厲害。

雲時越依舊沒有回來。

她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外面去。

村子裡面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

都這個點了,雲時越還不回來,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趙如畫轉身回屋,順道把房門給栓上。

屋子裡面只有自己,趙如畫一個人待著挺害怕。

到底不是在孃家,心裡面害怕,趙如畫也只能忍著。

吹滅屋內的油燈之後,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趙如畫以為自己會害怕得睡不著,然而,躺下沒多久,她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正如趙如畫說的那樣,這個晚上雲時越沒有回來。

趙如畫睡得沉,第二天早上天亮起來了,她還沒有睡醒。

迷迷糊糊間,趙如畫聽到一陣陣狠戾的叫罵聲。

“趙如畫,你出來,你給我出來!”

“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女人,居然敢作出這樣的事情來,看我不打死你。”

外面,吵吵鬧鬧的,還有旁人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如畫睜開眼睛,腦袋還有些昏沉。

外面,房門被拍得砰砰響。

趙如畫皺著眉頭從床上爬起來。

大早上的,到底是誰到她家門口找晦氣?

“趙如畫,你開門,你開門。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狗女人。”

“老孃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被你這個女人這般欺壓?”

聽這個聲音,是陳氏的。

趙如畫揉了揉眼睛,心裡面想著,陳氏那個瘋女人,又在發什麼瘋?

正準備起身去穿衣服,這個時候,栓上的房門,轟隆一聲,突然就倒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