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聽趙如畫的,趙二嬸拿了銅板給她,她就收起來了。

收好之後,她說:“嬸兒放心,我會盡快去如畫那邊,”

拿了銀子之後,楊氏就回去了。

趙二嬸看著手上的圖紙,心裡面有些難受。

拿到這麼一張破圖紙,就花去了她十多文錢。

日後要是能賺回來還好,要是不能賺回來,她就虧了十多文錢呢。

十多文錢,足夠她買好些東西了。

不過,要是能夠學會趙如畫的那個鞋子,趙二嬸又覺得值得。

聽說,趙如畫一雙鞋子都賣二十文錢,並且很快就能夠賣出去。

之前還有人上門來找她做鞋子。

在家做鞋子就能夠賺到錢,這麼好的事情到哪裡找?

這麼一想,趙二嬸心裡面又覺得自己花掉的那些銀子值得了。

此時,趙如畫正在家中烤紅薯。

大冷天,她燒了一盆木炭,坐在炭盆上面烤上幾個紅薯,紅薯熟了之後,一邊吃紅薯一邊烤火取暖,別提有多舒坦了。

就在她吃紅薯到半,楊氏又過來了。

看到楊氏臉上的笑容,趙如畫就知道事情都朝著她預料的方向發展著。

“嫂子,快些坐下烤烤手,這天太冷了,家裡沒炭火真不行。”

趙如畫是個怕冷的,冬天沒炭火給她取暖,她會特別的難受。

楊氏笑著在趙如畫身邊坐下,隨意地將雙手放到炭盆上面烤兩下,然後將自己荷包裡面的銅板拿出來。

“小妹,這是趙二嬸給我的銅板,她讓我再問你要別的圖紙呢。”

趙如畫笑著說:“這些錢您拿著。待會兒你回去之後,跟二嬸透露一些別人跟我訂做鞋子的事情。”

楊氏:“這樣不太好吧?她要是知道你做那一雙鞋子那麼賺錢,不得眼紅死?到時候她跟你搶生意,你不得吃虧?”

趙如畫聽了,笑著說:“嫂子,這種鞋子裡面的門道可多著呢,二嬸就是會最基本的鉤織方法,排針的事情,她也不會啊。”

“咱們先讓她放一點血,然後再讓她嚐到甜頭。”

“再說,就算會做這樣的鞋子了,也不一定能夠賣得出去。”

趙如畫這段時間還想著改行的事情。

做鞋子來賣,她覺得不長久。

想要賺到大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二嬸要是讓你教她鉤鞋子,你就交給她。”

“她這個人,看著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咱們就讓她趟一趟這灘渾水。”

楊氏不太明白趙如畫說的話。

明明是賺錢的活兒,怎麼就變成渾水了?

楊氏走了之後,趙如畫又繼續拿絨線出來鉤毛衣。

這一次他鉤織的毛衣,是給雲時越的。

這兩天冷得不行,雲時越還天天往外面跑,趙如畫想著雲時越沒有多少衣服,這樣的天氣跑出去身體會受不住,就給他做一身毛衣。

接近傍晚,雲時越回來了。

一進家門,一股子寒潮撲面而來。

那一身黑色的外袍上,粘了一些晶瑩剔透的水珠子。

“去哪裡了?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趙如畫隨口問了一句。

雲時越每日都出去,去了哪裡趙如畫並不知道。

他有時候會帶一些東西回來,有時候是空手回來。

雲時越拿了一條幹帕子,一邊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子,一邊說:“我去山裡了。”

趙如畫:“你天天去山裡,也不知道你去做什麼。”

雲時越:“……”

他看一眼趙如畫,眼底的神色幽幽的,瞳孔如墨,看不出他心裡面在想著什麼。

對上雲時越的視線,趙如畫心裡面有那麼一瞬間,感到了失落。

之後,她又笑起來,說:“你們男人事情多,一天閒不住總要跑出去。”

“這樣的大冷天,我還是覺得在家裡待著比較舒坦。”

說完,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痠疼的脖子,然後走去廚房。

日子無聊,但還是要繼續過的。

她去廚房,開始淘米煮飯。

家裡還有一些糧食,趙如畫裝了一碗米淘洗乾淨,然後放到爐灶上面去煮。

雲時越在堂屋裡面,站著的這個位置,正好看到趙如畫在廚房裡面忙碌的身影。

廚房裡面的趙如畫,正在生火。

估計是天冷的緣故,她點了幾次火,爐灶裡面的火都沒有生起來。

連著好幾次,趙如畫終於是把火生好了。

一股子濃煙從爐灶裡面冒出來,正好撲在她的臉上,她躲避不及時,嗆了一嘴巴煙,忍不住劇烈地咳起來。

雲時越看到趙如畫那一張黑臉,都變成黑紅的顏色。

他的眼中露出一抹笑,之後似乎在想,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黑的女人。

別的姑娘,把臉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趙如畫好歹是一個女人,這十八年來,她是如何將自己的臉,弄成這個樣子的?

這會兒,趙如畫正忙個不停,哪裡有時間去關心雲時越在幹嘛?

晚上的吃的菜,是趙如畫炒的一個土豆絲跟一盤小白菜。

雲時越是個講究人,家中做飯用的東西非常齊全。

就豬油,就有滿滿一大罐。

所以,趙如畫在炒菜的時候,也不像在孃家那樣,多放一點豬油都會心疼。

飯菜端上桌,雲時越吃了一口趙如畫做的土豆絲,滿意地點點頭:“味道還行。”

柴火炒菜,火候特別足。

再加上趙如畫捨得放油,桌子上面的土豆絲跟小白菜,味道都很不錯。

趙如畫掃了眼雲時越:“那是自然的,你以為我只會勾鞋子?”

在做飯上面,趙如畫也有一定的天賦。

上輩子材料齊全,什麼糖醋排骨啊,紅燒魚啊,宮保雞丁啊,糖醋里脊啊,她拿手就來。

來到這裡,這個村子離鎮上遠,再加上地方偏僻,手頭上的銀子又不多,趙如畫想再做那些東西,就比較麻煩了。

“你既然會做吃的,為何不靠這個賺錢?”雲時越來了一句。

趙如畫:“……”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事情。

上輩子跟這輩子,她都沒想過這個事情。

如今雲時越提起來了,趙如畫才猛地想到,她為何不做一點吃的去售賣,為何要做鞋子去售賣?

做鞋子還要花費大價錢去四處尋找材料,做吃的就不用操心這些事情了。

“雲時越,你真的是我的福星,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事情呢?”趙如畫看著雲時越,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幾乎要溢位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