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去的話,就好像潑出去的水,想要再收回來已經是不可能了的。

周邊的人都等著看陳氏把二進院子蓋起來,陳氏都不知道要怎麼回話。

趙家已經把房子蓋起來了,現在是村子裡面的大戶人家了,她想要比趙家過得好,就必須蓋出一棟比趙家還好的房子來。

周邊的人還在議論著趙家蓋房子有多好多好,陳氏插不上話,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房子蓋好之後,就是收拾屋子,然後搬進去住了。

趙如畫的飯館那邊有兩位廚子跟幾個店小二守著,她就回孃家這邊幫忙一起收拾屋子。

雲時越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就沒有回來一起收拾。

剛剛蓋好頂的房子,裡面還有很多垃圾,石頭啊,木頭啊,堆滿了一地。

趙如畫過來的時候,胡氏他們幾個已經在裡面忙起來了。

胡氏看到趙如畫過來,就連忙笑著走過來:“如畫過來了啊?今天不去飯館裡面看看嗎?”

趙如畫的飯館,胡氏看著喜歡得很。

那麼大的一個地方,每天都有不少的客人上門吃東西,想想就讓人羨慕。

趙如畫說:“今天先不去了,明天我再去。”

“時越待會兒回來的時候,順道拿賬本回來就行了。”

原本那個飯館是趙如畫掌廚的,雲時越不知道去哪裡給她弄來兩個得力的廚子,做菜一點都不比她的差,她自然是放心地將飯館交給兩個廚子照看了。

自己當一個甩手掌櫃,也樂得自在。

胡氏笑著道:“你是個有福氣的,這輩子的運氣不會太差的。”

說到運氣這個事情,胡氏又說到沈氏。

沈氏嫁給李鴻運之後,日子過得並不如意。

前段時間她生了一個女兒,在家中的地位一下子就下來了。

李鴻運不喜歡這個女兒,女兒出生到現在,他這個做父親的就沒有抱過一次,更別說幫忙一起帶了。

沈氏還在月子裡面,晚上就要起來帶孩子。

她的女兒提早出生,身體不好,白天哭鬧,晚上也哭鬧。

陳氏做為婆婆,也不幫忙一起帶,自從孩子出生之後,沈氏差點就被她女兒折騰瘋了。

睡又睡不好,吃又吃不好,身體沒有完全好的情況下,還要爬起來帶孩子。

不是餵奶就是在換尿布,要麼就是在哄孩子。

為了帶孩子,她一天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有時候急急忙忙地扒幾口飯菜,孩子又哭了。

在家被人捧在手掌心長大,沈氏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嫁人之後她嚐盡各種辛酸,整個人都要趴下了。

沈氏跟陳氏抱怨過,也讓陳氏來幫她帶帶孩子,陳氏有自己的理由,說哪個女人不要生孩子的?哪個女人不要帶孩子的?別人能帶孩子,沈氏就帶不得?就沈氏辛苦?別人都不辛苦?

還說什麼,以前她生三個兒子的時候,有誰幫她帶?她不都是一個人帶的?

總之,陳氏沒有要幫沈氏帶孩子的意思。

趙如畫聽胡氏這麼說,心裡面有些害怕生孩子。

帶孩子本來就是辛苦的活兒,要是沒有幫忙帶,她一個人不得累死?

胡氏又跟趙如畫說:“沒有孩子之前,夫妻二人沒有什麼壓力,彼此之間的感情是好的,就好像李鴻運跟沈氏。那兩人當初的感情多好啊?走在路上恨不得粘在一起了。”

“再看看現在,沈氏給李鴻運生了一個女兒,李鴻運不喜歡,連孩子都不抱一下,更別說帶孩子了。現在的他們哪裡還有什麼感情喲。”

趙如畫:“……”

大嫂聽到胡氏這麼說,有些擔心地問:“娘,是不是每個男人有了孩子之後,就不疼愛做妻子的了?”

她現在懷有身孕了,就怕趙如山跟李鴻運那樣。

萬一她肚子裡面的這個孩子,也是個女孩,她該怎麼辦才好?

趙老爹聽到李氏這麼問,就說:“大媳婦,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們家跟李家不一樣。如山要是對你不好,我們會說他的。”

“日後你生孩子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你婆婆都會幫你帶的,這一點你放心。”

說完,趙老爹看一眼胡氏。胡氏注意到趙老爹的眼神,連忙跟著說:“是啊是啊,大媳婦,你別擔心這個。我們不在乎男女的,只要是咱們家的孩子,我們都喜歡的。”

趙老爹跟胡氏都這麼說了,李氏狠狠地鬆一口氣。

此刻,跟著二嫂抬泥沙到外面去的趙如畫,心裡面想起了自己以後的日子。

她在想,男人是不是都喜歡男孩?日後她要是跟雲時越有孩子的話,萬一她生了個女兒出來,雲時越會喜歡嗎?

還有,有了小孩之後,生活上的瑣事就會變多,壓力也會隨之增大。

到時候她跟雲時越都不會照顧孩子,是不是會經常吵架?

趙如畫心裡面有些擔憂這個事情。

她擔憂的不僅僅是雲時越,還有她自己。

說起來,趙如畫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跟雲時越在多了一個小孩子之後,日子會過得如何。

趙如畫走神的這個功夫,腳底踩到了一塊石頭,差點摔倒了。

二嫂看到她心不在焉的,就問她:“如畫,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趙如畫笑了笑,說:“沒事,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情,有些走神了。”

二嫂看到趙如畫這般,就跟她說:“說起來,那個沈氏也挺慘的,在家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嫁給李鴻運之後,居然活得跟怨婦一般。”

“昨天我路過她家門口的時候,看到她出來,那模樣我幾乎認不出來。”

“沒嫁給李鴻運的時候,沈氏多好看的一個姑娘啊?那嬌滴滴的小模樣,哪個男人看到了不心疼?現在的她,活生生的一個怨婦模樣。”

“幸好咱們家的人都是好的,沒有誰像李家那樣。要是像李家那樣摳門刻薄,我們的日子估計也跟沈氏的一樣。”

“嫁人還是要擦亮眼睛,找一個對自己好的人。要是不把眼睛擦亮,這輩子就毀了。”

趙如畫跟著說是。

她們已經走到外面了,將抬著的那些泥沙放下來之後,二嫂彎腰將簸箕裡面的東西倒出來,然後又跟趙如畫到屋子裡面去抬泥沙。

趙如山跟趙如海則是負責搬那些木頭。

好幾個人一起收拾,到了傍晚,兩套房子裡面的雜物就全部收拾出來了。

屋內打掃乾淨之後,房子看著亮堂堂的。

房子都收拾乾淨了,後面就是趙如山跟趙如海分家的事情了。

這個事情,趙如畫就不摻合進去了。

傍晚從孃家那邊回來,趙如畫在路上看到了沈氏。

跟二嫂說的那樣,現在的沈氏已經變了一個模樣,完全看不到當初的半點姿色。

沈氏身上揹著她女兒,這會兒她女兒不知道怎麼了,哇哇大哭起來。

沈氏顯然被她女兒的哭聲惹得心煩了,這會兒一直在那裡罵她女兒。

趙如畫看到她這個樣子,也不多問什麼,懷著心裡面的疑惑就離去了。

趙如畫心中疑惑的是,沈氏這個時候應該坐月子才對。

月子中的女人跟孩子,一般是不出門的,沈氏現在就帶著她的孩子出來,李家那邊就沒有一個人擔心的?

回到家中,雲時越已經回來了。

他看到趙如畫臉色沒有往日那麼明朗,就問趙如畫:“何事讓你這般憂心?”

趙如畫:“我剛剛看到沈氏了,像換了一個人。”

雲時越:“?”

他不太明白趙如畫的意思。

趙如畫又說:“我娘說,有了孩子之後,夫妻感情會變差。還有時不時的吵架,是不是真的?”

雲時越鬆了一口氣:“你娘騙你的。”

趙如畫:“沈氏跟李鴻運就是個例子,你以後會不會變成第二個李鴻運?”

雲時越聽到趙如畫這麼問,愣了一下,之後就笑了。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情讓趙如畫這麼憂心,原來是這個事情。

雲時越十分認真的跟趙如畫說:“以後咱們有孩子,就請一個奶孃幫忙帶,到時候你身子不好,孩子的事情就交給奶孃,你負責好好休息就行了。”

“我要是太忙,不在家中的話,就找兩個丫鬟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要是人手不夠,咱們就再找兩三個人過來一起侍候。”

趙如畫:“……”

她就說那麼一兩句,雲時越還要給他們的孩子找奶孃?還要找幾個丫鬟侍候她?

那她不得成了那些大戶人家裡面的奶奶了?

想到這裡,趙如畫覺得挺美的。

不過,她也就想想,並不真的喜歡別人侍候自己。

當下她說:“你現在說這個太早了。”

八字都沒一撇,就想著給孩子找奶孃了?

雲時越:“並不早。咱們肯定會有孩子的。”

“我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受罪,也知道帶孩子有多辛苦。我會盡量減少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

趙如畫:“……”

她居然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也就隨口跟雲時越抱怨兩句,雲時越還當真了。

雲時越又說:“趙如畫,這輩子只要你不變心,這輩子咱們就會一直這麼好。我不會討小的回來,也不會在外面養外室,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趙如畫:“……”

她也沒有說什麼啊。

怎麼還提到養外室上面來了?

她看起來像是擔心雲時越養外室的人嗎?

“我又沒有說這麼,你這麼說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趙如畫嘴巴上說著不好意思,臉上倒是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樣子。

雲時越看到趙如畫這個小模樣,心裡面居然覺得十分的好看。

這樣得瑟的樣子,讓人恨不得摁在懷裡好好的疼愛。

“我看你這個樣子,好像挺好意思的。”

“趙如畫,別被外面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影響到了自己的心智。”

“別人是別人,咱們是咱們。”

“不管別人怎麼說,咱們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

趙如畫聽了,笑著說好。

兩人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

雲時越帶了賬本回來,上邊詳細的記錄了採購食材花去了多少銀子,又記錄了當天客人上門來吃飯,賺回來多少銀子。

趙如畫看了賬本之後,眉眼裡面都是笑容。

今天賺到的銀子,比昨天的多了好幾十文錢。

除去成本後,她還淨賺一兩多銀子。

看到賺到回來的那些銀子,趙如畫就高興。

一兩多銀子啊。

那麼多的銀子,比在村子裡面種田種地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天天都有這麼多銀子進賬,以後她就是個數一數二的小富婆了。

“雲時越,這些銀子給你,你拿去花。”

趙如畫笑眯眯的把一部分銀子給雲時越。

雲時越看了看趙如畫手上的那些碎銀子,不屑的哼了哼:“就這麼幾個歪瓜裂棗,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趙如畫:“你還不稀罕了?”

雲時越:“不稀罕。”

趙如畫就把這些銀子全部裝到自己的口袋裡面去了。

雲時越不喜歡這些銀子,她喜歡啊。

一文也是銀子啊。

一千個一文錢,就是一兩銀子了。

把銀子裝好了之後,趙如畫就去做飯了。

*

開了葷之後的男人,似乎對那方面的需求都特別的大。

跟雲時越圓房了之後,除了趙如畫來月事那幾日雲時越不碰她,其他時候,雲時越恨不得一天來三四次。

剛剛吃完晚飯,雲時越看趙如畫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果然,在趙如畫洗漱之後,雲時越就把她拉回屋子裡面,將房門都栓上,又把窗子都關好了,就把趙如畫摁住,開始辦事了。

趙如畫感覺自己就是一根浮萍,在水面上飄來蕩去的,一直到她被折騰得筋疲力盡了,雲時越才放過她。

完事之後,趙如畫依舊躺在床上喘粗氣,雲時越則是躺在一邊,拿著趙如畫的髮絲把玩著。

趙如畫說:“雲時越,你就好像一頭狼,天天要吃肉。”

這個肉,自然不是普通的肉了。

雲時越:“你才知道?”

趙如畫回頭看雲時越,看到他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對著他的臉頰就狠狠地掐起來。

雲時越也不躲,就定在那裡任由趙如畫掐,等到趙如畫掐夠了,他才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