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他們一家人都十分的高興。

趙如畫買回來的田,即便只是租給她們,她們也高興啊。

只要有地方種莊稼,日後就有糧食吃飯,就不擔心餓肚子的事情了。

胡氏跟趙老爹種不完那麼多田,就分了一部分給趙如山跟趙如海種。

他們兄弟二人都已經分出去了,有了自己的小家。

趙老爹名下就那麼一點點田地,能分給兩兄弟的田地也就那麼一兩畝。

一兩畝田地能夠幹啥?再加上種出來的莊稼產量不高,這麼一點田地,根本就不夠一家人吃飯。

趙如畫買田回來,正好方便了他們。

胡氏沒有想到趙如畫的動作那麼快,說買田就買田,中間都不跟他們做父母的商量一番的。

衝動是衝動了一些,但是,田買回來了就好,再加上田離大馬路邊都近,日後他們一家老小去耕作的時候,也不用走太遠的路。

趙老爹跟胡氏勞累了一輩子,能做到的只是不讓幾個孩子餓死,從未有一年是能夠讓幾個孩子敞開了肚子大吃一頓飽飯的。

現在趙如畫一買就買二十多畝農田回來,趙老爹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能夠種上那麼多的田。

是趙如畫滿足了他這個心願,也是趙如畫讓他日後不再操心吃飯的事情。

“如畫,你怎麼突然就買那麼多田回來了呢?二十多畝田,怎麼也要好幾百兩銀子吧?你手上有那麼多銀子?”

趙老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窮苦了大半輩子,沒想到還有風光無限的時候。

就是李家也沒有那麼多田地啊,他們家現在有這麼多田地了。

趙如畫笑著說:“爹,這是時越買的,不是我買的。”

趙老爹已經知道雲時越的身份不尋常了,聽趙如畫說這麼些田都是雲時越掏錢買的,他心裡面雖然好奇雲時越的身份,但是知道一些事情不是他應該知道的,於是就不問了。

反正,雲時越不會是壞人,趙如畫嫁給雲時越只有享福的份,不會有受委屈的分。

“時越是個好孩子啊,幸好當初你願意嫁給他,不然啊,你就嫁不到那麼好的男人了。”

想起之前雲時越過來下聘時發生的事情,趙老爹就一陣後怕,幸好趙如畫堅定的要嫁給雲時越,當時趙如畫要是聽他的話,稍微有一點動搖的心,趙如畫就嫁不到雲時越這麼好的男人了。

自從趙如畫嫁了雲時越之後,他們一家人就過得順風順水的,遇到什麼事情都有云時越幫忙頂著,他們一家人根本就不需要操心什麼。

“好好好,時越是個孝敬的好孩子啊,如畫啊,時越對你對咱們家的人都這麼好,你日後也要對他好一點,千萬不能做對不起時越的事情來啊。”

現在趙老爹就擔心趙如畫哪日突然抽風,做出對不起雲時越的事情來。

趙如畫笑著說:“爹,您放心吧,我對雲時越是非常好的,只要他不辜負我,我就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來。”

趙如畫這麼說,趙老爹就放心了。

家裡有了這麼大的喜事,胡氏出去跟人閒聊的時候,就忍不住跟人顯擺起來。

村子裡面的女人,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湊到一起,說著家裡的長短。

提到趙如畫的時候,胡氏就乾脆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來跟大家說趙如畫的事情。

眾人看到胡氏坐下來了,於是也跟著坐到她的身邊,聽她講趙如畫的事情。

“我女兒啊,現在是有出息了,我這個做母親的臉上有光啊。就在前兩日,我女兒女婿買了二十多畝農田,就在前往小鎮的馬路邊上。以後啊,我們家就有足夠的糧食吃飯啦,不用再找人借糧食啦。”

邊上有一個年紀相當的女人問胡氏:“如畫跟時越又買田了?都買了多少畝啊?在哪個地方啊?我們怎麼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事情啊?”

另外一個女人跟著接話:“可不是,我們可從來沒有聽如畫說要買田,怎麼這麼突然就買了?都買了二十幾畝啊?田裡面的泥肥不肥啊?種的莊稼收成好不好啊?”

胡氏笑哈哈地說:“我們家如畫買的田,那自然是挑最好的買了。聽說是二十八畝,就在前往小鎮路邊的那一排排楊樹那裡。”

“那一大片的田啊,都是我們家如畫的。我們家如畫租給我們了,日後我們只給她一些糧租就行了,剩下的糧食啊,就都是我們的啦。”

二十多畝農田呢,收成的糧食,估計能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樣高了。

到時候糧食吃不完了,還可以拿去賣掉換銀子。

手頭上有銀子了,日後就是打仗了,種不得田了,逃到別的地方去,也能拿銀子去買糧食吃。

幾個女人聽胡氏這麼說,心裡面羨慕得不行。

胡氏的命好啊,有趙如畫這麼有出息的孩子。

又嫁給了雲時越,那日子就更加好了。

說到趙如畫,一些人就問胡氏:“你們家如畫日子過得好了,人也變白了許多。趙家嫂子,你們家如畫都是用什麼東西養那一張臉的?怎的變得那麼白了?去年她的臉還黑黑的,怎麼現在突然變白起來?”

有人跟著說:“可不是,我之前有幾天時間沒有看你們家如畫,後來再看到她,哎喲喂,那一張臉白白嫩嫩的,就好像換了一個人呢。”

“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如畫怎麼時候變得那麼白了。”

說起這個事情,胡氏也覺得奇怪。

她的閨女臉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原本以為這輩子都是這個模樣了,哪裡知道,這些日子趙如畫一日比一日白,就跟換了一張臉一樣。

別人問起胡氏,胡氏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說趙如畫嫁給了雲時越,過上好日子了,臉自然而然就白起來了。

這些話,趙如畫是沒有聽到,她要是聽到了,只會覺得好笑。

其實,趙如畫大概猜測到一點原因。

她之所以會變白,估計是因為月事來的緣故。

以前月事沒來,體內的毒素排不出來,臉自然就黑了。

後來月事來了,一來就來個六七天的時間,那分量都是嘩啦啦的,跟火山噴發一樣,毒素都排出來了,臉色自然就好看了。

還當然,這只是趙如畫的猜測,具體是不是這個原因,誰也不清楚。

除了這個原因,趙如畫還想到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有云時越滋潤的。

皇室裡面就有一種說法叫做雨露均霑。

雲時越的雨露都在趙如畫這裡,趙如畫自然是被滋養得很好了。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或許又沒有,這個誰又能說得準呢?

反正,現在趙如畫的膚色變白了是事實。

胡氏說:“反正我們家如畫啊,是變白了變好看了,這下子沒有人敢嫌棄她醜了吧?”

“我記得啊,當初我給如畫找婆家的時候,不少人都嫌棄我們家如畫醜,又嫌棄我們家如畫年紀大。”

“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再嫌棄我們家如畫的。”

說到這裡,胡氏的話有些陰陽怪氣起來。

跟她說話的這些女人裡面,當初是有人嫌棄趙如畫不好的,現在聽胡氏這麼說,自然是有人愧疚又後悔了。

幾人正說著,就看到趙如畫經過這裡。

胡氏一看到趙如畫,臉上瞬間堆起笑容來。

“閨女,娘在這裡呢,你過來過來,娘有些話要跟你說。”

趙如畫看到胡氏跟村子裡面的女人坐在石頭上面,就知道她又在吹牛了。

自己的娘喜歡顯擺的性子,趙如畫無奈得緊。

不過,趙如畫還是走過去了。

她問胡氏:“娘,你都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啊?怎麼非要在這裡說?不知道回家說?”

胡氏把趙如畫拉過來,盯著趙如畫的臉看一會兒,然後笑嘻嘻地說:“你的幾個嬸嬸都問我,這段時間你怎麼突然變白了,我就把你叫過來,讓你跟這幾位嬸嬸說了。”

趙如畫:“……”她哪裡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白的?

好像是突然變白的,又好像是慢慢變白的。

反正,她發現的時候,臉色已經很白皙了的。

趙如畫看著邊上幾個女人一臉希冀的模樣,就說:“我託人買了雪膚膏,每日往臉上抹上幾次,抹的時日長了,就慢慢變白了。”

這……

幾個女人眼底有些失望。

雪膚膏多貴啊?小小的一瓶,用不了多久,就要好幾十文錢呢。

她們可沒有那麼多銀子買那玩意兒。

再說,她們天天下地幹活,買那玩意兒,有用嗎?

胡氏笑呵呵地說:“大家都聽到了吧?我女兒用的雪膚膏,回頭你們也讓你們的女兒去買,這玩意兒好,用了能變白,說不定還能穩住丈夫的心呢。”

“那些男人啊,嘴巴上面說自己不在乎女人的容貌,自己的媳婦長什麼樣子他們都喜歡。但是啊,走在路上要是遇到哪個長得白皙好看的姑娘啊,他們的眼睛可不會往別人的身上挪開呢。”

“做女人啊,還是要好好愛護自己,可千萬別被男人嫌棄了。”

趙如畫:“……”

邊上的那些女人聽到胡氏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

胡氏命好,嫁給趙老爹之後,日子過得雖然清苦,但是趙老爹對她好是真的,從未大聲跟她說過話,兩人也很少吵架。

即便偶爾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也是趙老爹做出退讓。

趙如畫看著胡氏臉上的笑,心中覺得好笑。

胡氏的性子就是這樣,喜歡顯擺,喜歡吹牛,但是對自己的家人,好得沒有話說。

上一次分家,她還將手上的銀子分了不少給李氏跟楊氏。

李氏懷有身孕之後,她還自己掏銀子給李氏肚子裡面的孩子,買了不少布回來做小孩子的衣裳,以及襁褓跟包布之類的。

又擔心楊氏見了心中不平,於是又跟楊氏承諾,日後楊氏有了孩子,她也按照這樣的規格,跟楊氏的孩子準備需要的東西。

楊氏跟李氏嫁過來那麼長時間,至今都沒有什麼矛盾,這裡面胡氏的功勞是最大的。

趙如畫見胡氏顯擺得差不多了,就笑著說:“娘,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待會兒時越就回來了,我忙完之後,還要快點趕回去呢。”

胡氏:“行行行,那你就先去忙吧,我再跟她們說一會兒話。”

趙如畫說好,然後就離開了。

胡氏還在那裡誇著趙如畫,趙如畫已經走遠了。

經過胡氏這麼一顯擺跟宣傳,白石村的人,很快就都知道趙如畫跟雲時越買了二十多畝農田的事情了。

李鴻運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心裡面萬分不是滋味。

又看到沈氏因為生了孩子,身材變形,整日灰頭土臉的,心中越發的後悔。

他後悔當初怎麼就跟沈氏搞在一起了?

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趙如畫退婚?

要是不跟趙如畫退婚,他現在跟趙如畫是不是已經成婚了?

趙如畫賺到的那些錢,是不是都屬於他了?

李鴻運心中後悔,又不能明著說出來,只能找各種理由各種藉口跟沈氏發火。

發火了之後,他就甩袖離開這個家,跑到外面去找人喝酒閒聊,留沈氏一個人在家中,又是收拾屋子,又是帶孩子。

這一日,趙如畫剛剛從鎮上回來,就在路上碰到了李鴻運。

雲時越不在身邊,趙如畫與李鴻運正面對上,就有一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了。

趙如畫跟李鴻運吵了無數次,也罵了無數次,這一次看到李鴻運,趙如畫都看的跟他罵了。

看到這個男人,趙如畫心裡面就噁心反胃得厲害。

她準備無視李鴻運直接離開的時候,李鴻運叫住了她:“如畫,你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趙如畫沒搭理李鴻運,腳步沒停,繼續往前走著。

李鴻運見此,就快步走過去,攔在趙如畫的面前。

“如畫。”

他喊趙如畫,沒有帶上姓氏,趙如畫聽了,噁心得厲害。

還如畫?

她讓李鴻運這麼叫了嗎?

“你別這麼喊我,我聽了想吐。”

好好的名字,被李鴻運這麼一喊,趙如畫都想改名了。

這個狗男人,玷汙了她這麼好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