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眾太上長老臉色一變。

在陳遲那冰冷的瞳孔中,他們看到了徹骨的殺意。

“狗雜種,你敢!”

陳豐陽急聲憤吼,體內的靈力應時席捲而出,將周側地面盡數碾成粉塵。

入眼可見他周身閃動著詭譎的紋路,一種至剛至陽的力量瘋狂湧動,看上去極其可怕。

這是九陽王紋?

眾人見此,皆是一震。

他們知道陳豐陽開始要認真了,這下陳遲怕是有難了。

但也不得不說,能在七階登王境逼得陳豐陽用神王體力量,這陳遲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九陽王紋是陳氏王族的血脈神體,九陽神王體所衍生的王紋,開啟後可發揮九陽神王體的一部分力量。

而在眾多神體血脈中,九陽神王體也是排在前列的存在,威力自然不用多言。

“給我破!”

陳豐陽獰聲一喝,雙指飛速結印,純金色的光流聚於指尖,合指狠狠地刺出。

轟!

金尊鎮靈塔金光大放,看上去如同一輪炎日,一舉將九劫雷紋塔壓碎,直朝陳遲鎮去。

“我要殺的人,誰也救不了。”

陳遲冷喝間,一手張開吞噬黑洞,在眾目之下將數十位太上長老一口吞掉。

隨即反身一步踏出,以無敵之勢,再次一拳重重地轟在金塔上。

轟隆隆!

拳塔相碰的一瞬間,兩股力量頓時轟炸開來,無匹的力量肆意激盪。

只見陳遲腳下的土地,盡數粉碎,炸起連片的粉塵來。

同時,力量也貫蕩向四周,將周圍的建築一一吞沒,不斷的席捲。

一眾圍觀的天才子弟和那些正在戰鬥的人,拼了命般往外逃竄,生怕被波及。

這……力量。

陳遲渾身一震,體內在激盪的同時,一種鑽心的痛席捲全身。

如此強力的對擊,讓他本就有些疲憊的身體出現了難以言喻的痠痛。

一時間,便見他腳下地面再度粉碎,整個人往下塌陷。

“那小子快要支撐不住了,再加一把勁。”陳豐陽沉聲一喝。

“明白。”

龍震等人立時激發體內潛壓的力量,盡數加持在本命靈器身上。

這是龍氏一族的伏天血脈?

這是西門一族的血猿神體?

這是北冥一族的九幽神瞳?

這是殺神殿傳承的殺神血脈?

看著眼前神體血脈盡開的四人,蘇君柔臉色徹底變了。

以陳遲一人之力,想要力抗五人的攻擊,簡直是難於登天。

砰砰砰砰!

隨著四聲巨響響起,陳遲的四尊神象盡皆破碎,四道本命靈器爭相朝他轟去。

這下麻煩了。

此時此刻,他根本分不出心神來應對其它的攻擊。

陳遲臉色一變,立時築起七階王域,並且第一時間將兩種體質防禦運轉到極致。

轟隆隆!

下一瞬,四大本命靈器齊皆壓下,全數轟在陳遲身上,炸起滿天的粉塵來,這些餘波將陳遲吞噬殆盡。

嗯?

陳豐陽眉心一挑,此時他儼然發現對抗金塔的力量已經消失了。

轉念間,他合指往前重重一壓,驅動著金塔重重地壓落,再一次壓起驚世餘波來。

這下,連陳遲的最後一絲氣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這樣就完了?

看著這一幕,現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一是,他們沒想到一切會結束這麼快。

二是,本就佔盡上風的陳遲,瞬間伏法,讓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好,殺得好,殺得好。”沈墨君看到這一幕,激動地恨恨道。

範劍那掩於袖口的拳頭,緊緊地捏住,嘴角微微揚起。

對他來說,於公於私,陳遲都必須得死。

這種怪物太可怕了,可怕到讓人絕望。

這東朝出一個龍天子就好了,絕不能再出第二個。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緊盯現場王寧初,失神地呢喃著,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

洛雲妃,雲龍等人,也失神落魄地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顯然,他們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葉天命和東方洛天相視一眼,兩人雖然都是激動,但眼底依舊掛著一絲擔憂。

因為他們深知陳遲的可怕,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陳遲的屍首,這一切怕都是有變數。

這時,陳豐陽默默收回本命靈器,看向一旁的葉天命開口道。

“你求我之事,我已完成。”

說到這,陳豐陽話聲一轉:“你應承我族之事,三天之內必須一一奉上,否則那小子的下場,便是你們天命宮的下場。”

“是是是,葉某一定第一時間奉上所應,可是我們還應該確認一下那小子的狀況再說,陳兄你說是吧?”

葉天命深吸一口氣,低聲道。

陳豐陽冷冷一喝:“你的意思是,我連一個人死不死都分辨不出來?”

“還是說,你認為那小子已經強大到,接我們五人合力一擊而不死?”

於他而言,陳遲的最後一絲氣息便是他用本命金尊鎮靈塔碾滅了,所以陳遲絕無再有活路的可能。

“這我當然相信陳兄,可是那小子……”

葉天命還想說什麼,陳豐陽直接打斷:“沒有可是,我陳豐陽殺人,就絕沒有活口的可能。”

“是嗎?”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瞬時引爆全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王寧初猛然抬起頭,露出一張已佈滿淚痕的臉。

洛雲妃等人也頓時激動起來,齊相手舞足蹈地高呼著。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怎麼會沒死,怎麼會沒死!”沈墨君如同天堂墜入地獄,一臉的震愕。

範劍原來勾起的嘴角僵住了,整張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陳豐陽等人渾身一震,艱難地轉過頭去,目光震駭地看著一個黑影從粉霧籠罩的現場走了出來。

不多時,陳遲整個人出現在眾人眼前。

此時他衣衫襤褸,身上有著多次血痕,嘴角也殘留著一絲血跡。

但是卻沒有致命傷害,只是氣息有些虛浮罷了。

陳豐陽深吸一口氣,半晌才道:“我明明已經碾滅了你的最後一絲氣機,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又不是你爹,沒有義務跟你解釋。”陳遲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