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頭發都淬了火。

恰在這時,傅寒江回電話了。

電話剛接通,沈念聲音近乎咆哮,“傅寒江,你把我女兒弄哪兒去了?”

那頭的傅寒江一愣,“我幾時弄你女兒了?”

“少給我裝蒜。”

傅寒江擦頭髮的手一頓,“不念丟了?”

“你不是最清楚?把不念還給我。”

沈念咬牙切齒,似乎恨透了傅寒江。

傅寒江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你以為是我偷走了不念?”

沈念,“不是你,還有誰?你說啊,你把不念弄哪兒去了?”

沈念拿著手機,跌跌撞撞衝出別墅。

張濤跟在她身後,見她臉那麼白,真怕她暈過去。

車子駛去了傅家老宅。

傅寒江回國,與喬安安結婚後,就一直住在老宅裡。

沈念衝進來時,傅寒江正好穿好衣服下樓,見沈念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的眼神,傅寒江拽住了她的手,往樓上看了一眼。

確定沒有驚動白瀾,才將她拽出大廳。

來到屋簷下,傅寒江鬆開她。

“你發什麼瘋?”

沈念一巴掌煽了過去,現在,她無法保持冷靜。

傅寒江吃了一巴掌,火氣也上來了,“你他媽以為是我偷你了女兒?”

沈念狠狠盯著他,“不是你還有誰?”

傅寒江大叫冤枉,“我是準備擄走你女兒,可是,我還沒動手,讓人給捷足先登了。”

沈念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後退一步,差點就那樣摔出去。

傅寒江伸手,把她撈進了懷,沈念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連續吃了兩巴掌,傅寒江爆脾氣上來了,“如果老子不是對你有好感,真他媽的就還你了。”

男人舌尖抵了抵被打的地方,痛得他鑽心,這娘們兒的力氣真大。

“我沒有偷你女兒,少發瘋。”

張濤衝上來,揪住傅寒江領子,眼神兇狠,“你把孩子弄哪兒去了?”

傅寒江剝開了他的手,撫平被弄皺的領子,嗤笑了聲,“張濤,你不該去問海總嗎?”

張濤聞言,臉色微微變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傅寒江嘴角勾起笑,“偷人的計劃,不是你們海總出的?”

沈念噴火的目光,掃向張濤。

張濤趕緊澄清,“大小姐,你別聽他亂說,海總是不念的外公,怎麼可能偷走她?”

傅寒江冷笑了聲,幽幽開口,“沈念,實話對你說了吧,是海總讓我過來找你的,怕事情敗露,你怪他,所以,就讓我過來勸你,我承認我中午找你,是說了這件事,但是,我們還沒有詳細地計劃,孩子就不見了。”

沈念失魂落魄,坐立不安,她糊塗又焦急,立刻給海景年打電話。

那頭的海景年似乎也很吃驚,“念念,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沈念指尖點了擴音,海景年的聲音在寂靜的夜幕下幽為響亮,“我不知道不念的下落,讓張濤接電話。”

聽到老闆的召喚,張濤湊上前,對著手機說,“海總,我在。”

海景年聲音明顯不悅,“怎麼回事?”

張濤看了看傅寒江,緩緩啟唇,“不念不見了,大小姐很著急。”

海景年,“那趕緊找啊,讓念念不要擔心……”

海景年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傅寒江的聲音,“海總,你這唱的哪出戏?”

那頭猛地噤聲。

傅寒江唇角勾起的笑,玩味十足,“海總,你女兒說是我偷走了孩子,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如果是你偷走了你的外孫女,你就當著沈唸的面,與她講清楚,別跑到這兒發瘋。”

海景年的聲音,再次響起,“傅寒江,你說的什麼屁話?我如果把不念偷出來,還不讓念念知道嗎?她可是我的親生女兒。”

傅寒江剝了顆口香糖塞嘴裡,“是你讓我去找她的,我還沒動手,孩子就不見了。”

“海總,這事賴不到我頭上。”

海景年怒斥,“小子,如果我知道你給我玩花樣,我弄死你。”

從兩人的對話,可以聽得出來。

的確是海景年讓傅寒江去找沈念商量偷孩子的事。

但是,兩人應該還沒來得及動手,孩子就不見了。

而孩子的下落,成了謎。

沈念渾身發軟,根本都站不穩了。

張濤把沈念送回海家別墅,迅速召集人馬,開始全城搜尋孩子下落。

同一時間,傅寒夜那邊,王朝也帶著人在到處找孩子。

傅寒夜趕了回來。

他的臉陰沉得嚇人,一身風塵僕僕,髮絲凌亂,他看完別墅裡所有監控,發現監控全壞了,氣得他一腳踢向了桌子。

監控拿去找人修復。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沒睡。

8號公館周圍路段的監控,全都調完了,也沒能找到孩子半點下落。

隨著孩子丟失的時間延長,傅寒夜臉色越發冷沉。

餘嫂哭哭啼啼,吵得他難受。

沈念睡不著,獨自離開海家別墅,她來到8號公館時,大門開著,無比諷刺。

孩子丟了,傅寒夜也不用防她了。

她直接去了書房,書房裡,全是尼古丁的味道,傅寒夜像是煙囪,把自己籠罩在了白煙裡。

沈念走過去,毫不客氣,“我懷疑是你把孩子藏起來了?”

“傅寒夜,你就這麼恨我,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讓我見不念,是嗎?”沈念問得痛心疾首。

傅寒夜赤紅的雙眼,刺破薄薄白煙,就那樣怔怔看著沈念,“餘嫂沒傳話給你?”

“是我不讓你見她嗎?”

“你讓我與你復婚,這婚要怎麼復?你說啊,如果不念找不回來,我恨你一輩子。”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時。

手機響了。

王朝打來的,“傅總,有點線索了,你讓餘嫂過來,看看這隻鞋是不是不念的?”

傅寒夜沒理像只刺猥一樣的沈念。

掐了煙,拿了大衣,擦過沈唸的身體,大步走出書房。

沈念毫不猶豫追了出去。

餘嫂剛上車,沈念就跑了出來,坐到了餘嫂身邊。

傅寒夜坐在駕駛座上,他瞥了眼沈念,沒說什麼,車子發動。

金色歐陸在暗夜裡,敏捷得像只獵豹。

很快抵達了郊外的漁塘。

漁塘旁,王朝正低頭審視手裡的嬰兒鞋。

見傅寒夜來了,他連忙迎上去,“傅總,找到了只鞋。”

“餘嫂,快看看,這隻鞋是不是不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