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撕開了自己領子,露出大片小麥色肌膚,霞光落到肌膚上,泛出密密誘人的光。

他捉住她的手,不允許她退縮,將她細軟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了嗎?”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她感受不到才怪。

他的心,跳得好快,瘋狂而激烈。

正如狂野性感的他。

沈念嚥了口口水,慢慢從驚嚇著平靜下來,“它不是為我而跳的,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

傅寒夜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她。

大手勾住她細腰,指尖推著她的衣襬,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白軟睜大眼,呼吸沉重時,她抬手又甩了他一個耳光。

“流氓,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連續兩次被打,傅寒夜又從她眼裡看到了憤怒與慌張,還有一丟丟的厭惡。

那抹厭惡瞬間刺痛了他的心。

怕自己的行為,為她帶來困擾,讓他的尋妻路更為艱難。

他忍住想佔有她的衝動。

“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白軟用看瘋子般的眼神看著他,不想讓她討厭自己,傅寒夜放開了鉗制她的手。

“別跟著我,不然,我讓帽子叔叔抓你。”

白軟罵了句,然後,提起地上的菜籃子走了。

白軟走進廚房,把菜給了做飯的媽媽桑,囑咐媽媽桑做兩道中國菜,便出了廚房。

瘦瘦巴巴的小不點,跑了過來,兩條枯瘦的手,緊緊抱住了她的腿,“軟軟,偶要吃紅燒排骨。”

白軟低下頭,看著小不點巴掌大的臉,心疼得緊,“媽媽桑會給你燒。”

夕陽沉下去時,發出最後的光,那光落到小不點臉上,流出來的鼻涕冒出來的泡泡,五彩斑斕。

沈念拿紙巾,為她擦去泡泡。

另一撥孩子過來了,全是黃面板,黑眼睛,方圓百里,唯一一所能學漢字的學校。

白軟在這兒,教他們識字,學中國文化。

“老師,我們也要吃。”

孩子們圍住了她,頓時,白軟成了棵人樹,半大不小的孩子,全都掛在了她身上。

像大樹長出來的枝枝丫丫。

白軟看著這群可愛的孩子,心裡是滿足的。

她抱住孩子們,笑眯眯承諾,“都有,都有。”

“軟軟,這輩子,我只愛你。”

小不點的聲音,從其他孩子響亮的聲音淹沒,“白老師,我喜歡我。”

“白老師,我們愛你。”

“白老師,明天教我們畫國畫,我媽咪顏色都給我準備好了。”

孩子們的嬌憨可愛,是白軟感到最欣慰的。

她在這兒待了三年,與這一帶的居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好,明天,全班畫國畫。”

天完全黑下來,媽媽桑做好了飯,大家圍坐在餐桌前,熱熱鬧鬧吃著紅燒排骨,白軟被幾個孩子纏著講神話故事。

她講完《精衛填海》,卻發現小不點不見了,她讓媽媽桑看著孩子們,獨自走出了房間,去尋小不點。

而小不點扯著一個男人衣角向她走了過來,“軟軟,繩繩迷路了,好可憐,你幫幫他。”

迷路?

白軟的視線,順著小不點緊緊抓住的衣角往上,深色經曲西裝,讓男人看起來精英範兒十足。

又是那男人。

“艾麗斯,你還沒吃完晚餐,回去吃晚餐。”

她低下頭,用指頭輕輕拭去孩子嘴角的飯粒。

艾麗斯眉頭皺了皺,她的目光,從白軟臉上,調到巨人繩繩臉上,這叔叔好高啊,她努力仰著頭,也只能看到他堅毅的下巴骨。

“軟軟,繩繩真的好可憐,你不幫他,我就不吃晚餐了。”

白軟有些生氣,氣艾麗斯是白眼兒狼。

她帶了她三年,竟然比不過一個剛認識的叔叔。

“行,你先進去,我會幫他。”

艾麗斯怕白軟不幫叔叔,只好放開了捏著傅寒夜衣角的手,退到一邊,雙手搓揉著,糾結一番,最後,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進去了。

孩子剛看不到影,白軟就開口了,聲音很冷,“你到底想做什麼?”

傅寒夜沒理她,而是打量著這間鄉村裡的小學校,他目光瞥到操場邊的旗杆上,“那杆太小,明天,我給你弄大的,還有,你那旗子,色彩也不鮮豔。”

白軟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看著操場邊,迎風飄曳的旗子,明明眼得刺眼,男人竟然說不夠豔。

“哪裡不鮮了?”

沒想到男人崩出一句,“沒有我這兒鮮豔。”

他大手按壓在自己胸膛上。

白軟懂,他指的是他的心,比旗子更明亮。

回頭,她瞟了眼身後的簡陋校舍,“這間學校,是有些簡陋,但是,每一磚每一瓦,都是我自己弄的,你渾身都是成功商人氣息,這裡不適合你,你走吧。”

她出聲趕人,然而,男人杵在那兒不動,像藝術品。

雙眼直勾勾盯著她。

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繩繩,繩繩。”

小不點清脆的聲音,悅耳動聽,她從房子裡跑了出來。

端來一碗排骨,筷子夾了根排骨,要餵給傅寒夜。

可是,他太高,孩子只得拼命踮起腳尖兒,傅寒夜見狀,心疼得不行,他趕緊彎了腰,用嘴接住了排骨。

骨頭很硬,口感也極一般,可是,嚼在嘴裡,他卻覺得那味道該死的美。

“繩繩,好吃嗎?”

小不點眨巴著眼,問。

“好吃。”

傅寒夜假裝吃得倍兒香。

小不點可開心了,眼睛晶亮又有神彩,一群小傢伙從裡面跑了出來,圍在了傅寒夜周圍,因為,這叔叔也是黃面板,黑眼睛,黑頭髮,與他們一樣。

“白老師,讓叔叔進去吃吧,媽媽桑說,鍋裡還有飯。”

白軟不開口,大家也不敢再亂說話。

小不點沉不住氣了,她細嫩的胳膊兒抱住了白軟的腿,“軟軟,讓繩繩吃飯,好不好?”

傅寒夜見自己這麼得人心,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山裡有野獸,我出去的話,肯定會被野獸咬的。”

他話音剛落,一群小傢伙嘰嘰喳喳,轟炸著白軟。

“白老師,你昨天還教我們,要有愛國心,要有同情心,要有愛心,這麼晚了,叔叔出去,如果遇到壞人怎麼辦?”

壞人?

白軟想笑,她抬起頭,對上的是男人好整以暇的臉,那嘴角的淺笑,似乎在說,看你怎麼趕我走?

白軟被小傢伙纏得沒辦法,只得默許傅寒夜進去吃飯。

一群小傢伙興高彩烈將叔叔迎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