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炒菜,抽油煙機陳舊,油煙嗆得他難受死了,他暗自想著,過兩天,他一定要換一臺。

阿桑見他流著熱汗的臉,心疼得不行,不由地拿紙巾為他擦臉。

紙巾還沒挨著他臉,就被他婉拒,“不用,謝謝。”

阿桑的手,僵在半空,如果是白軟,他肯定不會拒絕。

阿桑看著他微微讓開的身體,覺得自己行為不妥,尷尬地笑了笑,“我去看看軟軟怎麼還沒回來。”

菜終於做好了,傅寒夜看著一桌子的菜,想著白軟吃著飯菜的模樣,美滋滋地笑了。

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阿桑回來了,“先生,軟軟剛打電話來,說倪醫生那兒忙,需要她幫忙,就不回來吃午飯了。”

傅寒夜笑臉僵硬,“她在哪兒?”

“倪醫生那兒。”

阿桑看著滿桌子的菜,並沒注意到的不爽。

“我說,狗醫生家住哪兒?”

男人聲線有些冷,阿桑終於回過神來,注意力落到‘狗醫生’三個字上。

“在……”

話還沒說完,男人已從她身邊擦過。

她跟著跑出來,衝著他背影喊,“沿著你前在的路,往前方再走一公里,門口種了許多玫瑰花便是了。”

傅寒夜沒有回頭,阿桑心頭一陣失落。

傅寒夜直接往前方走,不一會,果然眼前出現了一片花海,五顏六色的玫瑰花,開得如花如荼,迎風搖曳。

果然很美,心形花圃,四周還用架子欄了起來,可見種花人的用心。

種來勾引良家婦女的吧。

越過花圃,眼前是幾步白色木梯,梯子兩邊種滿了海棠,紫色花棠,看得人眼花繚亂。

他邁上木梯,走一棵梧桐樹下,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病人,排起長隊。

他的目光掃向長長的隊伍,竟然全都是黃面板,黑頭髮的東方臉孔。

目光越過一眾病人,直接落到了裡面坐診的白袍身上,果然是昨晚見過的男人,此時,他脖子上掛著聽診器,低垂著頭,正認真為面前的病人摸脈。

還會中醫?

真是小看他了。

最後面的病人,見他不遵守規矩,拽住了他衣袖,“先生,你應該排我後面。”

傅寒夜拂開了他的手,“不好意思,我找人。”

見他不是來瞧病的,那人不再說什麼。

他找了兩圈,沒看到白軟的影,也不知道艾麗斯怎麼知道他來了,從旁邊一間小屋裡跑了出來,“繩繩。”

“你怎麼來了?”

傅寒夜脫口問道,“你媽咪呢?”

艾麗斯知道他問錯了,也沒糾正,向他跑了過來,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帶著他往小屋子那邊走。

小小的灶臺邊,的確看到了白軟的身影,她立在那兒,雙目注視著烤箱上的跳動的紅色數字,不斷低頭看著腕上的表。

傅寒夜忽地就笑了,苦澀的滋味在唇齒間蔓延。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白軟側目,下意識看過來,看到傅寒夜冷沉的臉,目光掃到他身上肥大,尺寸明顯有些短,卻絲毫都不影響他顏值的衣了時,目光微露訝異,“你……穿誰的衣服?”

傅寒夜還沒有開口,艾麗斯搶先報告,“是阿桑爹地的,軟軟,好看嗎?”

白軟愣了下。

不過一天,就收服了阿桑的心,看來,這男人果然風流。

“再戴頂帽子,就像聖誕爺爺了。”

聖誕爺爺?

傅寒夜摸了摸自己的領子,又摸了摸髮絲細密的頭頂,聖誕爺爺有他這麼密的頭髮嗎?

這女人,明顯醜化他。

“帥氣的聖誕爺爺。”

艾麗斯左看右看,也無法把眼前又高又帥的繩繩與聖誕爺爺比擬。

不想得罪人,她聰明地補了句。

“還是艾麗斯會說話。”

傅寒夜心窩一暖,表揚孩子。

“不像軟軟,嘴裡沒抹蜜,等會兒,繩繩給軟軟喂點蜜,如何?”

給她喂點蜜?

白軟聽了,雪嫩的面板,驀地通紅一片。

艾麗斯雖然小,不懂男女之事,但是,她能感受到兩個大人之間的異樣氣氛,“好勒,繩繩,買點巧克力,軟軟吃了,嘴就甜了。”

“我看到手機上說,520能把人黏到一起,繩繩,如果你喜歡軟軟的話,可以試試噢。”

白軟的臉,燙得自己都不敢摸。

她假裝怒斥,“艾麗斯,你胡說八道什麼。”

艾麗斯怕被修理,衝傅寒夜做了個鬼臉,轉身跑出去了。

小小房間,只剩下了兩人。

氣氛更怪異了。

白軟出聲打破僵凝,“你來做什麼?”

傅寒夜看著她動手拉開烤箱,烤箱拉了出來,麵包的香味撲鼻而來。

“好香啊。”

白軟外婆賣瓜,自賣自誇,“我真佩服我自己,這烤麵包技術,越來越好了。”

傅寒夜那雙眼,終於從她後腦勺落到了剛出爐的新鮮麵包上。

“你給那狗醫生做的?”

白軟拿刀子切面包,“他忙得沒時間吃午飯,所以,我就給他烤點,我也不會做其他的,就會這個。”

綿密的疼,包然就裹住了男人的心臟。

他在家裡為她做午飯,忙活了一上午,她不回去吃,在這兒為別的男人烤麵包。

白軟用夾子,把麵包一個個夾到盤子裡,傅寒夜也不客氣,拿了個麵包,塞進嘴裡,“難吃死了,你沒加糖嗎?”

白軟懵了,滿腦門問號。

怔怔看著他,“加了呀,不甜嗎?”

“那狗醫生有糖尿病,吃不得糖,看來是你加得少了。”

傅寒夜吃了一口的麵包,扔到了空盤裡。

白軟撿起麵包,看著麵包上咬了口的痕跡,“喂,你不吃別拿,真不懂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

忽然覺得不對,她的注意力就落到了那句‘狗醫生’‘狗’上。

“他叫倪江陵,不是狗醫生,你不懂得尊重人嗎?”

傅寒夜冷哼,心裡嘀咕,就是狗醫生,披著人皮的白狗。

他雙手抱臂,身體微微靠向牆,單腿支著整個身體,看著很悠閒自在,實際心裡冒滿了酸泡泡。

“你盯著我吃了一口的麵包,幹啥?”

白軟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男人緩緩又說,“你該不是想接著吃吧?想間接與我接吻嗎?”

“想親,就直接說,我還能不給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