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榮聞言,輕笑了聲,笑聲無比諷刺,“你老婆?”

白華跟著附和,“你老婆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在她的記憶裡,你就是個陌生人,她的記憶裡,不會再有你丁點兒資訊。”

傅寒夜想到這三年來所受的刻骨思念,而這所有的痛苦,都來源於眼前的三個男人。

心裡的那份恨,變成了滔天的怒火。

“那是我與她之間的事,就算她不記得我了,我也會一如即往,讓她待在我身邊。”

白撫冷斥,“你有那本事嗎?”

不等傅寒夜說話,白撫又說,“你的勢力,在濱海,在這兒,你屁都不是,姓傅的。”

說著,白撫揚起的手,落下。

陵園邊上的黑影,殺氣騰騰迅速圍來,傅寒夜身後的手,飛快上前,將他護在了身後,冷酷的黑暗,手上長刀開始砍向他們。

一場火拼很快展開。

潔白的雪,鮮紅落下,白茫茫的雪,成了殺戮場。

傅寒夜帶人的不多,不及白家的千分之一。

沒幾分鐘,他身邊的人全都倒下,只剩了王朝與他立在中央,王朝趕緊擋在他身前,大有要用命護主子的架勢。

白撫走在最前面,他邪氣的眼尾,勾出殘忍的笑,“狗皮助理,讓開,不然,我這刀子……”他揚了揚手上的長刀,“就會立刻將你脖子砍斷。”

王朝知道我寡敵眾,心裡雖慌亂不已,但,他仍舊保持著面上的冷靜,“白三少,我們走,還不行嗎?”

王朝一邊說著,一邊拽著傅寒夜往前方走。

而前方的路,從左面早已鑽出一叢人影,他們立在那兒,雪風吹襲著他們黑色衣服,看著即冷酷也駭人。

王朝眼眸一眯,眼皮跳得厲害。

“傅總,服過軟吧,我……還不想死。”

王朝明知道服軟不是老闆的風格,可是,他真不死在這兒,所以,他還是提唇央求。

傅寒夜身上的戾氣一點沒有消失,他抬眸,看向眼前氣勢洶洶的白家三兄弟,“這件事,與我助理無關,他就是個領傅氏薪水的助理,放他走,你們想要怎麼樣,我傅寒夜奉陪到底。”

白榮眸子裡的讚賞之光,一點點洩出來,他摒退了面前的隨叢。

白華急了,“老大,這人不能放走。”

白榮沒有理會白華,白華只得退開,王朝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傅寒夜垂目,下垂的目光落到王朝鞋尖上,王朝的鞋尖沾滿了白雪。

王朝忽然意會過來,高喊一聲,“行,我走。”

“傅總,對不起了。”

王朝對傅寒夜說完,眼睛看向白氏三兄弟,“白總,謝謝你們活命之恩。”

語畢,王朝沒再看傅寒夜一眼,大踏步走出了陵園。

“我還當多厲害呢?沒想到,跟隨你多年的助理也會拋棄你,傅寒夜,你他媽真垃圾。”

白撫的話,譏諷極了。

白華爽快介面,“只有垃圾的人,才會眾叛輕離。”

對於倆兄弟諷刺的話,傅寒夜保持著沉默。

沉默許久的白榮說話了,“傅寒夜,你可以離開這兒,我保證不傷你分毫。”

白榮不想把事情做絕,他在傅寒夜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可以。”

傅寒夜冰冷的聲音,在雪地裡響起,“但,我必須帶走沈念。”

白撫爆脾氣又上來了,“你他孃的就是塊茅廁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白華眯眸,“即然敬酒不吃,就只能請你吃罰酒了。”

“弟兄們,給我上,把這拉圾砍死。”

隨從見白榮沒有阻此,手裡的刀,揮向傅寒夜。

傅寒夜一腳踹開一個,疼得上前的兩人喊爹叫娘。

見傅寒夜伸手了得,其餘的人,不敢再貿然上前,手裡的刀,握了又握。

“孬種。”

白撫氣得頭頂冒煙,他伸手奪過身邊手下的刀,長刀用力砍向傅寒夜,傅寒夜躲開了,反腿一腳狠踹在地面,頓時,白雪翻飛。

白撫的視線,一片模糊。

等他撫開眼上的碎雪,眼前哪還有傅寒夜影子。

一支大手狠抓住了他胳膊,手臂反到身後,只聽清脆一聲響,他的胳膊也斷掉一支,殺豬般的叫聲在雪地裡響起。

“他媽的,傅渣狗,老子日你先人。”

白華見老三受傷,按捺不住,提了刀子就要衝過來,白榮卻將他給拽了回來。

“老大,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傷咱們老三?”

白榮沒理他,目光掃向被幾個人圍困的傅寒夜,冷哼一聲,“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手掌心,等他再囂張一會。”

砰……

一聲靜脆槍響,雪地一偶,被射出一個小小的坑。

白榮看向聲音衝進陵園的一撥人,眸子眯成了條危險的線條。

白華鼻子都氣歪了,“他媽的,我們好心放他助理走,他竟然去與人通風報信。”

是的,這撥人是王朝帶過來的,帶過來的人,正是白家的仇家之一,粟九,粟九是個獨眼兒龍,他的眼睛是被白榮用槍打傷的。

眼瞎之仇,不共戴天。

這夥人,平時是惹不起白家三兄弟的,但,今天情形不同,他們要趁火打劫。

隨著粟九的人刀逼過來。

右邊的方向,也有一撥人馬插了進來,與他們的人火拼在了一起。

傅寒夜拍了拍手,垂眸,撫去衣袖上沾染的雪片。

他看到白榮要向他衝過來,立即有人攔住了他們。

傅寒夜脫下身上的大衣,這麼冷的天,剛才活動了下筋骨,他渾身竟然熱汗如雨。

白氏三兄弟,眼睜睜看著他囂張的身影離去。

傅寒夜剛走出陵園,王朝果然在門口處等著他,見他出來,王朝立刻上前,目光在他臉上身上游移,檢查了一遍,見他毫髮未傷,王朝鬆了口氣,“咱們現在去哪兒?”

“白公館。”

傅寒夜的執著,王朝無語死了。

張唇要勸,卻被傅寒夜冷冷一句打住,“怕死就跟我滾回去。”

“我不是怕死,傅總,我只是覺得,咱們就兩雙手,是打不過白氏兄弟的,等他們突了圍,咱們就沒辦法再走了。”

“沒辦法走,就留在這兒。”

王朝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傅總,你該不是想在這兒安居樂業吧?”

傅寒夜給助理一個‘有何不可’的眼神。

王朝只差沒嚇尿:“傅……傅總,這兒……絕非久留之地,要不,咱們把念念打暈,把她帶走吧。”

怕傅寒夜不採納他意見,解釋,“反正,她沒記憶,就算人清醒著,也不會跟咱們走。”

勸不走老闆,只能給老闆出這樣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