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嘴角揚起的笑,不僅倨傲,還很冰冷。

“傅太太。”

一聲‘傅太太’,說不出來的冷漠與疏離。

“那你與你兒子,就去報恩,我知道,你們都是大善人。”

她提步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轉過頭,目光冷得瘮人:

“放心,她不湊上來,我不會做什麼,我不惹事,但是,我也不怕事。”

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沈念揚長而去。

身後的白瀾臉都氣白了,嘴角都在止不住顫抖。

沈念剛回到酒店,角落就竄了來個人影,她定睛一看,看到了一張熟悉面孔。

沈念瞥了眼她染成了粟子色的頭髮,化成了鬼的妝容,目光又在她身上掃了掃,神情冷淡:

“怎麼找來的?”

李香蘭攏了攏發:

“想找,還能找不到。”

沈念拿鑰匙開門,她前腳剛進去,李香蘭後腳就眼了進去。

“說吧,找我什麼事?”

李香蘭知道自己女兒脾氣,見她一臉不開心,忙問:“怎麼了?誰惹你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

沈念沒心情與她閒聊

“有屁就放,沒事就走吧。”

沈念冷漠的態度,刺激到了李香蘭,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

“沈念,老孃是你媽,你就這樣對你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人?”

沈念淡淡瞥了她一眼,都懶得理會。

她拿睡衣洗澡,李香蘭攔住了她:

“你這人,真沒良心,你嫁了給個有錢人,竟然瞞著我。”

沈念眼神凜冽如刀:

“怎麼知道的?”

李香蘭嘴角抽了抽:

“前段時間的新聞,鬧騰得那麼厲害,誰不知道,你沈念是大名鼎鼎傅寒夜的妻子,我那個女婿太有錢了,媽呀,我都嚇了一大跳,許久都沒恍過神來,簡直是濱海神一般的存在。”

沈念閉了閉眼,指尖掐住掌心:

“一,傅寒夜沒你說的那麼有錢,二,即便是他再有錢,也與我不相干了。”

李香蘭眼皮眨了眨:

“我知道,他有個白月光,好像還懷了孩子,女兒,你也可以懷,誰怕誰。”

李香蘭一副恨不得將傅寒夜奪回來的架勢。

知母莫如女。

沈念知道自個兒媽心裡想什麼,及時打斷了她的想法:

“沒可能了,鬧得很僵,他心不在我這兒。”

沈念明確告訴母親,她不受寵。

別打歪心思。

李香蘭哪肯善罷甘休:

“哎呀,你就是蠢,就是太單純了,不懂人性,我給你說,男人嘛,都喜歡練瑜伽,你只要多哄一點,身子軟一點,他連命都會給你。”

李香蘭一副過來人,懂得很多的樣子。

沈念語氣冷厲:

“不好意思,我做不來,我不像你,不靠男人生活。”

沈念拉開門,進浴室去了。

李香蘭要進去,門板已經煽了回來,差點碰到了她鼻樑,心裡暗罵,這姑娘喂不熟。

約莫十分鐘後,沈念洗了澡出來。

抬眼就瞧見李香蘭倚在牆上抽菸,女人見她出來了,趕緊掐了指尖的煙,迎上來:

“念念,你考慮考慮。”

沈念不耐煩:

“考慮什麼?”

李香蘭翻了個白眼,目光在她圍了浴巾的身上兜了幾圈:

“我剛才的提議啊,別人望塵莫及的男人,你既然遇到了,就得緊緊地抓住,不然,你會後悔的。”

沈念不語,找吹風機吹頭髮。

李香蘭要拿她手上的吹風機,想給她吹頭髮,一副討好的嘴臉。

沈念手肘撇開了她。

李香蘭只得站在旁邊,安靜地等著她把頭髮吹乾。

“太晚了,你走吧。”

沈念收起吹風機,趕人。

李香蘭這下不高興了:

“咱們母女倆,這麼久沒見面,也不知道給我說說話,一見面就吵,還要趕我走,你這女兒怎麼當的?”

沈念都懶得理她。

“你真找人挖喬慕年墳了?”

沈念淡漠的語氣:

“沒有。”

李香蘭頓了頓:

“我相信你,其實,前段時間,我還挺為你擔心的。”

沈念不耐煩極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

李香蘭見女兒這麼不耐煩,徹底不高興了:

“我是想說,你不能與傅寒夜離婚,就算是離,你也得給他要贍養費,你沒有工作,咱不能白讓人睡三年,像伺候大爺一樣。不能便宜了他。”

重要的是,對方是個有錢人。

沈念汲了口氣,冷冽的目光盯著她: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走吧。”

李香蘭跳起來:

“你是我女兒,怎麼能與我無關?你不好意思要,我就去跟你要,咱們不能吃這種悶虧。”

沈念盯著她身上的名牌衣飾:

“你一件衣服上萬,還缺錢嗎?”

李香蘭垂目,瞥了眼身上的衣服,嘆了口氣:

“這是人家送我的。”

沈念不以為為:

“傍上大款了?”

李香蘭搖頭,似想到什麼,又趕點了下頭,總之,手足無措的。

發現母親的神色不對,沈念及時問:

“上次你說,齊澄進去了,也不見你後來來找我,你這是把他給踹了?”

李香蘭眼睛眨了眨,迅速回過神來:

“哎呀,是有人好心幫忙,所以,齊澄才出來的,我也不能總是來麻煩你,你也不耐煩,也過得不容易。”

好像她在為女兒考慮一樣。

沈念知道她說了謊,八成是傍上大款了。

好歹是自個兒親媽,沈念語重心長:

“既然齊澄出來了,你就好好與他過,別整天在外面晃,你那麻將打不得就不要打了,夜熬多了傷身。你看你,再怎麼保養,皺紋還不是出來了。”

李香蘭聽了,臉色微變,摸了摸自己的臉,不高興嘀咕:

“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讓我高興高興。”

沈念又與她說了會,李香蘭才打著哈欠離開,離開前,她囑咐女兒:

“念念,不能離,聽到沒?就算是要離,也得讓他傅家剝層皮。”

老孃的女兒,可不是讓人家白睡的。

沈念沒有答應她,女人剛走,她趕緊關上了門。

心裡暗忖,庭華酒店是不能住了。

李香蘭知道她與傅寒夜結婚的事,一定會隔三岔五來騷擾她。

翌日,清晨

沈念起得很早,她直接去了傅氏。

傅氏的人,見了她,都躲得遠遠的,除了李歡臉上有笑容外,似乎沒一個人待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