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王朝感覺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他縮著脖子,不敢說半句話。

許久,傅寒夜為自己點了支雪茄,削薄的唇,緩緩掀動:

“找個人,跟蹤她。”

王朝心裡直犯嘀咕:

“傅總,你都官宣與人家沒關係了,這醋吃的。”

很快,沈念美若天仙的寫真集在網上傳開,寫真集裡的沈念,香肩微露,蝴蝶骨上,雪白的面板上,有顆不大不小的紅痣,正是這顆紅痣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讓人想要一探究竟的慾望。

當天,沈念接到了個電話,那人自稱是盛世集團副總李涼,李涼在電話裡說,如果想要他手上的合同,就讓沈念過去與他見一面。

為了業務,沈念帶著許靜宜過去了。

沈念過去之前,查過李涼資料,他是劉芯的老客戶,李涼把地方選在了迷色。

迷色酒吧,煙味很重。

李涼脫了外套,指尖夾著一支點燃的香菸,目光淡淡地瞥了許靜宜一眼:

“沈經理,我談業務有個習慣,我不喜歡有旁人在,多餘的人在,我會很不自在,我這人,社恐。”

他邪唇勾笑。

‘社恐’兩個字說得理所當然。

沈念怎麼會信,李涼那模樣,一看就是想吃她豆腐,為了能拿到合同,沈念示意許靜宜出去。

許靜宜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湊到她耳邊:

“念念,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許靜宜說完就出去了。

沈念脫了外套,坐到李涼對面,她拿開瓶器開了瓶啤酒,就著瓶子碰了下李涼麵前的杯子:

“李總,我陪你喝,想喝多久都可以。”

迷離的燈光下,沈唸白嫩的脖子,面板吹彈可破,看起來相當誘人,李涼眯起了眼眸:

“沈經理,要拼才會有業務。”

李涼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嘴角,故意留了滴酒水珠。

沈念喝了一大口,表示了自己的誠意:

“李總,您是劉芯經理的客戶,按理說,我不該過來,我們公司是有原則規定的,同事手裡的客戶不能搶,畢竟,都是同一口鍋裡吃飯,但是,我過來了,是不是顯得我特別有誠意。”

提起劉芯,李涼皺了皺眉頭:

“別給提她,提她老子就來氣。”

沈念假裝不知:“怎麼了?”

李涼又吞了口酒水:

“最開始,那女人故意吊著我,現在,老子他媽玩膩了。”

男人話剛說完,電話就響了。

沈念看到了手機上的名字:

劉芯。

男人當著她的面接電話,語氣生疏:

“有事?”

電話開了擴音,只聽劉芯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李總,我醉了,能不能來接我下,我在海天大廈。”

李涼眯著眼,看著沈念,直接來了句:

“沒空。”

劉芯察覺到了男人異樣,開始撒嬌:

“怎麼了嘛,劉總?”

“人家喝醉了,腿都軟了,身體也軟得不行,保準你會喜歡。”

劉芯說話的語氣,與在公司時判若兩人,在公司時,她總是高高在上,清高的不行,客戶面前,標準的一副舔狗嘴臉。

“沒興趣。”

李涼直接一句讓那頭的劉芯慌了:

“李總,我哪裡得罪了你?”

李涼不說話,劉芯更著急了:

“李總,我又學了新活,包準你欲仙欲死,重要的是,你得過來接我,我才能伺候你,我今天喝得有些高,那群死鬼灌了我好多酒。”

如果是以前,李涼會立刻衝過去,男人哪怕不喜歡,就算逢場作戲,都是有佔有慾的。

但是,現在,李涼缺興趣缺缺,因為,他的興趣全被另一個女人勾住了,那就是眼前的沈念。

發現李涼的不對勁,劉芯也不再裝了。

聲音又冷又澀:

“你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

李涼哼了聲:

“怎麼?只允許你有其他男人,就不允許我有其他女人?”

“劉芯,我他媽是我的誰。”

劉芯心兒砰砰地跳。

“我是你的寶貝兒呀,親愛的,你在哪兒?我過來找你,沒你,我睡不著覺。”

能感受得到,女人絕活都使出來了。

如果是平時,李涼一定心花怒放衝過去,抱著女人就往床上扔。

但是,現在……他的目光一瞬不瞬注視著眼前的沈念。

毫不猶豫就掛了電話。

劉芯再打,李涼也不理會。

後來,他直接關了手機。

“沈經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沈念知道男人心裡有氣,氣劉芯不止他一個男人,她與打算順他的意。

兩人喝了一會,李涼色色的目光落到了沈念纖細脖子上:

“沈經理,我看過你的寫真集,真美。”

李涼由衷讚歎。

“我跟你說。”

他聲音壓低,完全就是氣音,從她鼻尖掃過:

“我看到你第一眼時,都驚呆了,你比那個劉芯可強多了,沈經理,只要讓我睡一次,我手上的業務全都給你。”

沈念眼睛眯得有些深:

“李總,我是過來談業務,不是過來賣身的。”

“故作矜持。”

男人嘀咕。

“你就他媽的故作矜持,想當初,劉芯也這樣說,結果,還不是他媽的在老子面前脫了衣服。”

沈念想說,她與劉芯不一樣。

但是,轉念想,男人色慾薰心,是聽不進去她這樣話的。

沈唸到底與齊芯給李涼不一樣的感覺。

所以,自始至終,李涼都不敢碰一下沈念。

言行舉止上,沈念沒有劉芯輕浮,也這是李涼不敢碰她的原因。

李涼是先趴下去的。

沈念邁著微醉的步子走出迷色時,路邊停了一輛歐陸,刺眼的顏色,讓她瞳仁縮了縮。

她跌跌撞撞走過去。

王朝從車裡下來,為她開啟了後車門。

她也不做作,直接爬了進去。

沈念張著迷醉的眼,在車門合上時,抬頭就對上了男人那雙幽邃暗沉的目光。

男人英俊的臉,像包公一樣黑。

“怎麼了?”

沈念打了個酒嗝:

“你來做什麼?”

男人沒理她,任她在自己臉上亂摸一陣。

沈念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夢裡,她與陌生男人拼酒,陌生男人被她喝趴下了,她出了酒吧,就看到了傅寒夜。

直到她指尖探到了男人熱熱的呼吸,她才驚覺,這不是夢。

眼前,的確是活生生的傅寒夜。

這樣的意識,讓她乖巧地坐直了身體,她對前面的王朝說:

“庭華酒店。”

王朝一腳油門,歐陸沒有去庭華酒店,倒是把她帶到了八號公館,她的心被囚禁了三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