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的話,讓王朝沉默下來。

王朝沒有再離開,而是呆在房間裡,整個房間,除了三人的呼吸聲,似乎再也聽不到其他。

直到凌晨兩點,王朝不得不離開,畢竟,太晚了,傅寒夜需要休息。

那夜,沈念沒有閤眼,傅寒夜也是淺眠。

清晨,司宴鴻回來了,直接來的她們房間,司宴鴻臉上滿是笑意,“舅舅,念念,危險解除了,不出意外,咱們很快就能把執念帶走了。”

傭人送來早飯,王朝也來到了他們房間,四人圍在一起,吃了早飯,下人把碗筷收走。

又過了差不多兩小時後,齊野保鏢來了,“司醫生,齊先生說,你的藥效果不錯,他也很滿意你提出的治療方案。”

司宴鴻高興極了,“齊先生幾時讓我們離開?”

保鏢,“齊先生說,晚上,會請你們吃頓飯,明天,他的腿好一點的話,你們就可以帶孩子離開了。”

晚上,齊野安排了一桌酒席,果然現身了。

傭人開了兩瓶洋酒,齊野親自為司宴鴻倒滿酒杯,他提杯對司宴鴻說,“謝謝你,司先生,不然,我下半輩子,都會拄著柺杖過日子了。”

司宴鴻,“醫者父母心,能讓你重新像正常人一樣,我很高興。”

兩人喝了一杯酒,然後,齊野又提杯向傅寒夜夫妻致歉,“不能我們以前有什麼恩怨,所有的一切,都在這杯酒裡,咱們雖然不能成為朋友,但是,也不會是敵人。”

齊野的態度很明確,他不會再為難傅寒夜與沈唸了。

吃完飯,齊野就上樓了,傅寒夜與沈念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天晚上,沈念睡得特別香,傅寒夜也是,多日來的擔心終於可以放下。

第二天,沈念起得很早,她收拾好自己,就幫傅寒夜收拾,等他們收拾妥當,司宴鴻與王朝早已在等在了門口。

像刑滿釋放一樣,幾個人臉上都是笑魘。

齊野拄著柺杖,親自帶著抱著孩子的保姆下來。

他對沈念說,“傅太太,你的孩子,我們帶得很好,並沒有喂他安神藥,他現在熟睡,不過是吵夠累了而已,昨天晚上,他哭了幾個鐘頭,可能是知道你們在樓下吧。”

齊野手一揮,身後的保姆把孩子抱給了沈念。

沈念接過執念,興奮得說不出話來,雙眼直直看著懷裡的孩子,這種失而復得的心理,沈念第一次嚐到。

傅寒夜的眼睛,也沒離開過執念。

司宴鴻把藥全交到了齊野手上,並留言,“以後,齊先生如果還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絡我,我們就不打抄攪了。”

傅寒夜看向齊野,“總之,還是謝謝你。”

雖然有過誤會,有過爭執,但是,從目前看,齊野並不壞。

至少,他言而有信。

王朝推著傅寒夜正要往外走,外面有人進來報告,“齊先生,傅少來了。”

還不等大家有反應,門口匆匆閃進了幾抹人影,為首的,果然是傅寒江,他掃了所有人一眼,“喲喝,真熱鬧。”

他手一揮,一大群人馬闖了進來,堵住了傅寒夜等人的去路。

齊野臉垮下來,他看著傅寒江,怒問,“你來做什麼?”

傅寒江,“你說我來幹什麼?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齊野不服他的話,理論,“吃裡扒外?看來,你把我當成是你自己的人了,傅少,我與你,從來都不是一路人,我之於你而言,不過是枚棋子,還是一枚廢棋。”

傅寒江猖狂至極,“知道就好。”

他不再與齊野說話,掃了傅寒夜一眼,直接走到沈念面前,伸手要去抱執念,被沈唸的手擋開,他也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我抱抱我小侄兒,不可以?”

沈唸白了他一眼,沒理他。

傅寒江也不介意,而是退開一步,眼神落到傅寒夜臉上,“哥,許久不曾見面了,你怎麼坐輪椅了?”

不等傅寒夜開口,他又徑直說,“看來,是老天開眼,你遭報應了。”

司宴鴻聽不下去了,“二舅,你能不能留點口德。”

傅寒江的目光,這才掃向司宴鴻,“屁話,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親媽可還在牢裡,是傅寒夜把你媽送進去的,你有良心嗎?沒良心的人,有資格說我嗎?”

司宴鴻氣得臉都紅了,“我不是忘恩負義,我是大義滅親,她殺了外婆,就有罪,就該受到懲罰。”

傅寒江看司宴鴻的眼神,凜冽生寒,“少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是被沈念這只狐狸精給迷惑了吧。”

他笑了兩聲,邪肆的目光,在沈念身上兜轉,嘖嘖兩聲,奚落的話脫口而出,“沈念,很有成就感是不?”

“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兒,都圍著你轉,是不是特有優越感?”

沈念壓根不想理他。

他也不在意,繼續道,“你如果沒跑出來,就是我老婆了,我現面看著你,看著你抱著我小侄兒,想讓你成為我老婆的念頭越發強烈了。”

傅寒夜眯了眯眸,眸底全是危險訊息,他衝傅寒江勾了勾手指。

傅寒江,“幹嘛?”

傅寒江的臉剛湊上去,狠狠一巴掌就甩在了他臉上。

傅寒江摸著被打疼的臉,感覺牙齒都被打鬆動了。

“傅寒夜,還能打人,不錯嘛,也是,如果我這樣說,你都無動於衷的話,那且不真成了廢人。”

司宴鴻實在看不下去了,再說,他也容不得傅寒江欺負沈念。

“二舅,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就不忍你了。”

傅寒江啐了口,“我呸,你怎麼不忍我?”

他看司宴鴻全身上下看了遍,“我就是現在把這女人上了,你又能怎麼樣?一個沒啥戰鬥力的庸醫。”

庸醫二字,可以說是觸碰到了司宴鴻底線。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傅寒江輕蔑吐出,“打得過我,就儘管上來。”

司宴鴻拳頭捏得咕咕響。

齊野見司宴鴻受辱,講話了,“傅少,你們的家族恩怨,我不想參與,也與我無關,人是我帶來的,現在,麻煩你的人讓開,讓他們離開。”

傅寒江臉色陰狠,“你覺得可能嗎?”

齊野,“你想怎麼樣?”

傅寒江的手指,指向了所有人,“今天,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休想離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