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們還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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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寓附近隨便找了一家超市，我進去以後一邊推著購物車一邊計算著手裡這兩張毛爺爺能買多少東西。
老江把錢打在了銀行卡里，可是我出門沒帶卡，只能先用兜裡的二百現金。
我精打細算地先拿了一些必須用的蔬菜和米麵，又給陸雲崢買了幾袋速食的餃子餛飩打算放冰箱裡讓他自己煮。
“江攬月？”
突然，我的背後出現了一個驚喜的聲音，這聲音裡包含著許久未見的歡喜。
我回頭一看，發現穿著黑色寬大T恤的顧州也推著購物車走在我身後。
顧州和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自從上次林薇薇汙衊我的事情發生以後，他約我出來我便再也沒有答應過他。
有時候在校園裡，顧州也是踩著我上下學吃飯的點來路上堵我，都被我和楚瀟瀟機靈地躲過去了。沒想到千算萬算，沒算到在這裡能遇到他。
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跟他繼續交流了，我寫給他的那麼隱私的情書他都隨便給別人看，我真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所以這次也不例外，我急忙推著車轉了個彎想故技重施地拔腿就跑，可惜被顧州邁著大長腿從後面一把拉住了衣領。
“江攬月，你還想跑是不是？”
顧州的力氣很大，拉著我連人帶車地霸道地拽到了他的胸前。
我能感受到他很憤怒，胸前因為呼吸急促不停地起伏著，可我卻早已經沒有了那時少女的歡喜與曖昧，只剩下失望與無言。
既然躲不過只能面對了，我認命地回過頭站好，強迫自己儘量不去看他那雙多情漂亮的雙眼道:“什麼事？”
顧州聽到我冷淡疏離的語氣，帥氣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半晌扯著唇角苦笑了兩聲，有些失魂落魄地回答道:“你還在生我氣嗎？”
他指的是我因為林薇薇這件事不理他。
“沒有。”我搖了搖頭，手指用力地握著購物推車的手柄回答道:“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我也形容不出來這種感覺，只能老實地回答我心中的真實想法。
顧州看著我一臉的冷漠，有些著急地丟下推車伸出雙手攬住了我的肩膀，彎下腰湊近和我對視道:“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我看著顧州漂亮漆黑的瞳孔，曾經就是這雙眼睛裡冒著點點星光，把我迷得有些暈頭轉向的。可現在一看，顧州除了長得風流倜儻好像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了，當初那種曖昧又快樂的感覺怎麼也找不回來了。
這種介於朋友和好感之間的感情最讓人上頭了，像現在這樣徹底變成路人好像也不錯。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能選擇沉默。看著我的表情，顧州也終於知道我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他眼裡的期待喜悅也一點點地暗淡了下去，逐漸變成了一片死寂。
顧州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慢慢地滑落了下去，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顯得他有些頹廢。
我不想被圍觀群眾當成吃瓜物件，所以趕緊推過了購物車火速去結賬了。
即使是精打細算了半天，結賬的時候還是超了幾十塊錢。我正在猶豫著退掉哪幾樣東西的時候，顧州走了過來大手一揮把賬給我結了。
那收銀員可能也是怕我沒錢賴賬，顧州遞過來鈔票的時候她眼疾手快地接了過去。
我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迫欠了顧州一個人情，看著站在我身後欲言又止的顧州，我一邊快速打包著購物車裡的食物一邊低聲說道:“錢我會盡快給你的。”
“江攬月，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要這麼見外？”顧州有些痛苦地低聲嘶吼著，伸手想幫我替購物袋卻被我躲開了。
“顧州，我急著回去做飯，你別跟著了。”
從超市出來後，我一個人吃力地提著袋子想快點回去給陸雲崢做飯。他就這麼在床上躺了兩三天，一定沒怎麼吃東西。
“你去哪？我幫你提吧。”
顧州堅持要幫我提這袋子東西，我實在沒辦法甩掉他只能負氣將袋子丟給了他。
“你家不是在亭臺水榭那個土豪別墅區嗎？怎麼今天買這麼多菜？”
顧州一邊提著袋子跟上了我的腳步，一邊討好地努力找話題跟我搭話。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一切太複雜了，我更不知道怎麼說我和陸雲崢之間這模糊的關係，索性就徹底閉上了嘴。
“江攬月，你等等我啊……哎……”
來到小區門口，我想接過顧州手裡的袋子自己提著上樓，可他堅持說要把我送到門口。
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讓他上了樓。來到門口我正在兜裡找鑰匙的空當，房門卻突然從裡面開啟了，陸雲崢一臉陰沉地倚靠在門口，頭髮凌亂，睡衣還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了一段白皙的鎖骨。
他的臉色好點了，但看起來還是很虛弱，黑色如水的眸子就這麼盯著我，不知為何我心裡突然一陣心虛。
顧州看見開門的人是陸雲崢，驚訝地張大了嘴，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陸雲崢，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我哥病了，我來給他煮飯。”
我從愣在原地的顧州手裡接過超市的塑膠袋子出聲解釋道。
“哦哦，原來這樣。那……你好點了嗎？”
顧州伸手撓了撓頭，禮貌地出聲和陸雲崢寒暄著。
陸雲崢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他，但是臉色依舊很難看，像是顧州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今天多謝你了，你要進來喝杯水嗎？”
我客氣地和顧州寒暄著，這話剛說完感覺到背後一道寒光閃過。
“不了不了，陸學長既然難受我就不打擾了，讓他多休息休息吧。”
顧州看著陸雲崢凌厲的眼神，嚇得連連擺手轉身便走了。之前陸雲崢對他都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今天怎麼突然對他敵意這麼大。
“呼。”
總算是把他打發走了，我進了房門將鑰匙放好，看見陸雲崢彎下腰從鞋櫃裡面拿出了一雙嶄新未拆封的拖鞋放在了我的腳邊。
我有些受寵若驚地一邊換鞋子一邊往廚房走去處理食材，心不在焉地搭話道:“你怎麼起來了？”
陸雲崢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我熟練的切菜動作，嘶啞著嗓子回答道:“起來倒杯水。”
我聽著陸雲崢這嘶啞的聲音，沒忍住又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很燙。
“你快去休息，水好了我給你送過去。”
“嗯。”
陸雲崢高大的身體搖搖欲墜，我有些不放心便攙扶著他又回到了臥室躺著。
這從廚房到臥室的短短十幾米的路程，陸雲崢身上滾燙的體溫不停地傳送到我的身上，就連我脖子後面的面板上面也都是他溫熱的氣息。
總算是把這個巨嬰少爺安置好了，我把剛買回來的食物分類包裝好後整整齊齊地碼在了冰箱裡，又洗菜切菜打算熬一鍋噴香的皮蛋雞絲粥再炒兩個小菜。
等到忙完已經是兩小時後了，我伸了伸發酸的腰肢看著桌上的晚飯滿意地點了點頭。
還好我煮飯遺傳了老江，從小他們忙沒空管我我都是自己做飯吃，這晚飯看起來色香味俱全讓人胃口大開。
“吃飯啦。”
我推開臥室的門走到床旁伸手去探陸雲崢的體溫，發現這溫度降下來了。
總算是熬過去了，我心裡暗戳戳地鬆了口氣，俯身看著陸雲崢這張俊美的臉。
這張臉生得可真好看，劍眉星目，高冷疏離，臉上的每一處五官都精緻得恰到好處，每一處骨骼都完美得讓人讚歎。
我不由得看得有些入迷，我發誓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地欣賞老天爺的傑作，順便感慨他的不公平。
這時，本來沉睡的陸雲崢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我和他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他深邃的眼眸中倒映出了我慌亂的表情。
“呃……那個……飯，飯好了，你出來吃吧。”
被人發現了小心思，我的語氣不由得有些緊張，在紅暈還沒爬上我的臉龐之前，我心虛地丟了下一句話逃也似的離開了臥室。
沒過一會陸雲崢就穿戴整齊走了出來，為了讓他認可我的廚藝，我殷勤地主動幫他盛了一碗粥還幫他取來了勺子。
看著他喝粥的樣子，我眨巴著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陸雲崢察覺到我的眼神，喝了幾口後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就這樣，我們兩個安靜地吃著晚飯，渾然不覺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吃了點東西后，陸雲崢的精神好了一些，我又給他吃了一些藥讓他去臥室休息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以後，我這才發現外面的夜裡正下著瓢潑大雨，給司機打電話司機卻說他去隔壁市接李汀蘭了，今天沒空來找我。
我從公寓的高樓上向下望去，漆黑的夜裡街道上空無一人，這雨下得又急又猛，怕是打車也不好打。
我望著這惡劣的天氣嘆了口氣，推開陸雲崢臥室的房門想跟他借一把雨傘。
“下雨了？”
陸雲崢支撐起身子下床，拉開窗簾的一個角向外面看了看。
“嗯，外面還下得挺大的。”
“今天先在這住一晚上吧，隔壁的客房空著。”陸雲崢將窗簾重新拉好，若無其事地看了我一眼後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雖然陸雲崢是我哥，可是這孤男寡女地住在一個屋簷下總歸不太好吧？
正當我猶豫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我開啟一看是老江來的電話。
“月月啊，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哥哥的公寓這裡。”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陸雲崢，沒想到陸雲崢似乎也在看我，看到我的視線後，他把頭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這雨太大了，你先在那將就一晚上吧。哦對了，晚上睡覺記得把門關好。”
老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在這寂靜的房間裡格外的響，我尷尬地伸手捂住了話筒，瞟了一眼陸雲崢。
陸雲崢蓋上被子又睡了，應該是沒有聽到這句話。
“好吧，我知道了。”
沒辦法，看來只能在這裡先住一晚上了。
我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臨走之前把陸雲崢的房門給他關上了。
客房的床很大很柔軟，被子也都是新的，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覺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