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進屋看了看女兒,喝得小臉紅彤彤的,嘴裡嘟囔道:“青翼,你可不能騙我,你說好要帶我去看貓頭鷹的。”

“三隻,我要看三隻哦。”

丁夫人失笑:“這麼喜歡,叫他抱來做聘禮得了。”

丁思慧小嘴砸動著,心滿意足道:“也不是不行。”

丁夫人直接無語了,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這才出去。

看見丈夫在外面,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便問道:“怎麼不進去看看女兒呢?”

丁成業道:“我去送世子了,你跟他說了什麼,他那麼高興?”

丁夫人道:“我還能跟他說什麼?兩個年輕人不懂,我們做父母的也不懂?”

“既然彼此有意,就該把婚事定下來。”

“思慧剛剛說了,要貓頭鷹做聘禮呢。”

丁成業笑著道:“那是定王妃養的吧,朝中都傳遍了,會說人話,跟鸚鵡一樣。”

“定王在朝中威望很高,青翼又是他的獨子,這門婚事怎麼看都是我們家高攀了。”

“只是……我的女兒,我不願她受委屈,但看青翼這般品性,又覺得可以託付。”

“行吧,那就找個機會,把他們的婚事定下來。”

“順便也看看定王夫婦對我們家思慧,是不是也很滿意,如果是勉強的話,我看還是算了吧。”

丁夫人道:“定王在朝中威望高,肯定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身份,更多是他為天下蒼生,為黎明百姓做出的貢獻。”

“能和這樣的人結親家,不應揣測,還是靜待佳音吧。”

丁成業聞言,高興地擁著妻子道:“你如今倒是看得比我還清楚了。”

“也罷,就依照夫人所言,我們一起靜候佳音。”

第二天一大早,宮裡的太監就來傳旨,讓丁夫人帶著丁思慧一起入宮赴宴。

來傳旨的是太后娘娘身邊的總管太監鄧圍,還帶來一匣子首飾,幾套做好的衣衫。

“這些都是太后娘娘和王妃娘娘昨夜挑的呢,兩位主子挑燈挑了半宿,有適合丁夫人戴的,也有適合丁小姐戴的,說讓兩位高高興興赴宴,別為入宮的穿戴傷神。”

丁夫人帶著丁思慧謝過,等鄧圍走了以後,便開始梳妝打扮。

丁思慧道:“今日那個雲朵公主也會進宮,蘇映月現在身份可尷尬了,估計沒有人去請她。”

丁夫人道:“你不用管,我聽你爹說了,皇上對蕭懷清另有安排。”

“只要他不住在定王府,以後就不算你夫君的兄弟,蘇映月和雲朵公主自然也不是你的妯娌,你不用理會她們。”

丁思慧臉頰通紅,嬌嗔道:“什麼妯娌,娘在胡說什麼呢?”

丁夫人給她戴了一對金荷連玉珠的釵,剛好搭配她身上那套粉紫色繡花襖裙。“昨夜世子送你回來時,你醉醺醺的,卻在人家懷裡睡得跟小貓一樣。”

“你若是心裡沒他,怎會一點防備都沒有?”

“他若是心裡沒你,藉機輕薄,鬧得人盡皆知的,我看你怎麼辦?”

丁思慧道:“他才不是那樣的人。”

丁夫人道:“對啊,他不是。回來的時候怕人看見你的臉,用披風擋得嚴嚴實實的。”

“娘瞧著,是挺不錯的。”

“蕭懷清有了原配,身世敗露後,竟然還娶到了一個公主。”

“像世子這樣的人,應該也有不少姑娘覬覦才是。”

“若是沒有瞧中,管他花落誰家。若是瞧中了,就該握在手裡,不許他人覬覦才是。”

“可不要夜長夢多,被人捷足先登哦。”

話落,便為女兒梳妝打扮好。

看著鏡中那窈窕淑女,秀外慧中的姑娘,丁夫人滿意地笑了起來。

她的女兒,還真是好看呢。

丁思慧也看見鏡中的自己,面若桃紅,唇若點朱。抬眸時,眼中含羞帶笑,眉眸流轉間,瀲灩動人,真叫她自己都不敢直視。

連忙低頭垂眸。小聲道:“我聽孃的還不成嗎?”

丁夫人這才笑了笑,挽著她的手往外去。

與此同時,早已裝扮好的蘇映月看著鏡中的自己。

今日,是蕭懷清和雲朵公主最風光的日子了吧?

可惜……她卻連親眼目睹的資格都沒有。

床榻上的赤鋒感受到她的低落,安慰道:【娘別擔心。我們遲早會回到爹身邊的】

擔心?

現在的蘇映月一點都不擔心。

她抹去嘴角的唇脂,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做妾,不甘心做雲朵公主的墊腳石。

更不甘心……最終還要靠著蕭懷清,這個如今讓她厭惡無比的男人,匍匐在他的腳下才能成功當上皇后。

外面響起憐雲的腳步聲。

她衝進來,高興地道:“夫人,請帖,是宮裡送來的請帖。”

蘇映月不敢置信,連忙接了過去。

當看清楚的確是給她的請帖後,她驚訝地問:“誰給的?”

憐雲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上面沒有署名。

“沒有呢。”

“會不會統一發的?”

蘇映月搖頭:“不會,宮裡發的請帖,一定會備註宮名。”

她說著,突然想到了蕭青翼。

會不會是他?

她將請帖按在胸前的位置,身體都有些發顫。過了一會,她堅定地說道:“替我更衣,我要去。”

赤鋒著急道:【娘,這是個陷阱,為的就是挑起你和雲朵公主對立,你不要去】

蘇映月冷冷一笑,不以為意。

【就算是個陷阱又如何?】

【我和雲朵公主本身就是對立的。】

赤峰:【……】

完了,好不容易投胎做了一回人,母親竟然還是個戀愛腦。復生木那個傢伙要是知道,不得當場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