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我!別打我!”

陳婉瑩突然驚醒,坐起來時,只感覺今天的床格外柔軟,被子也十分舒服。

不等她弄清楚,便見一個面生的丫鬟出現,一臉焦急地道:“公主殿下,您起了。”

“郡王已經在外等著了,說讓奴婢來給您梳妝,等用了午膳就帶您入宮。”

公主??

陳婉瑩心裡駭然,她怎麼會是公主呢?

莫非她已經死了?

因為長期受虐,她早就想逃離那個陰暗的地方,因此並未大喊大叫。

而是在丫鬟的攙扶下,坐到了鏡子旁。

當看清楚鏡子裡的人臉時,她嚇得瑟瑟發抖。

丫鬟以為她冷,連忙拿來狐裘給她披上。

高床暖枕,千金狐裘,以及下人伺候呵護的日子,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過,此時感受,彷彿生在夢中。

並問著丫鬟道:“今日是正月二十五?”

丫鬟道:“是啊。”

“您不是說要回阿昌國嗎?郡王已經同意了,說要帶您入宮跟皇上商談,您忘記了?”

陳婉瑩很快就調整呼吸,阿昌國,郡王?

她莫非魂魄離體,竟然無意間復生到了雲朵公主的身上?

太好了!!!

她可以親手復仇,還可以把曾經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全都踩到腳底下!!!

想到這裡,陳婉瑩十分激動。

她問道:“羅家的人沒有來找王爺吧?”

小丫鬟道:“沒有呢。王爺如今姓王,想必他們不敢來了。”

陳婉瑩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雖然做雲朵公主可能會露餡,可只要她不回阿昌,就算身邊的人起疑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當務之急是討好蕭懷清……哦不,他現在是王懷清,孝郡王。

深吸一口涼氣,陳婉瑩看著鏡中貌美的自己,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嬌花一朵,奈何嫁給太子那個病秧子。

他不採也就算了,他兄弟也不採!

氣死她了!!!

現在突然醒來,竟然嫁給了一個假皇室王懷清。但這一次,她自己就是真皇室了。

陳婉瑩盛裝打扮好,直接去見王懷清。

他們本就是見過的,自然也不會出錯。

親眼看見王懷清眼底閃過一抹驚豔后,陳婉瑩滿意極了。

她主動勾著王懷清的手,絲毫沒有注意到,她身邊的心腹們,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

“王爺,您怎麼不等妾身就起來了?”

王懷清提醒她道:“你昨晚是自己睡的,不准我碰你。”

陳婉瑩嘴角一抽,很快就道:“昨晚妾身身體不適,早點睡了,今晚……”

王懷清又提醒她道:“你從不會自稱妾身。”

陳婉瑩心裡煩死了,這個雲朵公主和王懷清千里迢迢來大魏,竟然不喜歡他嗎?

害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便坐直了身體道:“我以後會以夫君為主,自稱妾身也是為了表示尊重夫君。”

“難不成夫君不喜歡嗎?”

王懷清覺得這個陳婉瑩適應能力很強,竟然輕而易舉就接受了雲朵公主的身份,沒有鬧出是鬼怪的笑話,很是不錯。

同時他對兒子的能力越發信任起來,決定還是找個機會把蘇映月和兒子也接進府裡來,全力輔佐他。

很快,用過午膳以後,王懷清就帶著陳婉瑩入宮了。

身邊沒有了阿昌國的人,陳婉瑩顯得遊刃有餘的。

她清楚地記得,東宮在什麼地方,還有壽康宮,林月居住過的松月殿……

最主要的,還有皇后住的鳳儀宮。

那些,都曾經是她心心念唸的地方,一遭跌落泥潭,讓她痛恨曾經的自己,為什麼不下手狠一點。

早在太子妃生皇孫的時候,她就該對太子下藥的。

那樣也不至於,後面被趕出宮,落得個被人隨意欺辱的下場。

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再做被人厭棄的那一個。

於是她主動挽住了王懷清的手,並甜甜地喊道:“夫君,我對皇上不熟悉,一會要說些什麼嗎?”

王懷清道:“你若是不想離開,就跟皇上說與我夫妻情深,不願分離。”

“至於你身邊的人,他們都盼著能回阿昌國,你如果貿然說不想回去,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忠。”

“不如先說是皇上不讓你走,強行要走,恐會遭到截殺。然後再找機會換掉他們,這樣就不用擔心了。”

陳婉瑩一副受教的模樣,對王懷清也是絕對信任,絲毫沒有懷疑。

嚐到甜頭的王懷清對陳婉瑩也是十分滿意,於是等皇上抽空來見他們的時候,只感覺他們兩個都快貼到一起去了。

“這不是好好的嗎,昨天鬧什麼說要走?”

王懷清看了一眼陳婉瑩,陳婉瑩立即道:“皇上贖罪,昨日是婉……晚上和夫君拌了幾句嘴,以後再不會了。”

“雲朵也不想離開阿昌,畢竟夫君在的地方,才是雲朵的家。”

過程雖然險,但好在陳婉瑩還會圓回來,王懷清還是滿意的。

皇上道:“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看來孝郡王還是使了點手段的吧。”

“孝郡王,你使了什麼手段?”

王懷清打定主意,皇上怎麼也想不到他給雲朵公主換了芯子,便笑了笑道:“讓皇上見笑了,無非就是在床上出力些。”

皇上頓時啞然,隨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小子到是真敢說,一點也不顧及你媳婦在身邊。”

陳婉瑩後知後覺,慕然紅了臉,害羞地低下頭去。

王懷清見狀,心癢難耐,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皇上見狀便道:“行了,你們快回去休息吧,瞧你們這樣,朕也不忍心拆穿……拆散啊。”

皇上吞嚥著口水,差點也說漏嘴了。

等他們夫婦走了以後,皇上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周大海,傳國師來。”

很快,張天師就來了。

皇上道:“雲朵公主好似換了一個人,但這個人還對皇室很熟悉,見到朕和周大海,並沒有什麼異樣?”

張天師道:“那就是從皇宮裡出去的。想來王懷清自視甚高,並不失給人留餘地,那個人真正的身份應該已經死了。”

“只要查一下,從宮裡出去的人,誰死了,便能知道答案了。”

皇上暗暗嘀咕:“從皇宮裡出去的……”

“國師,你說會不會是太監啊?”

張天師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不由得苦笑道:“皇上,您可真會想啊。”

皇上心虛,小聲道:“那是有這個可能的嘛。”

“有些人就是對太監……對太監很不一樣。”

“周大海,你說對吧?”

周大海在門口一陣激靈,連忙搖頭:“不,不,皇上對奴才很普通,沒有不一樣。”

皇上:“……”??

張天師無奈地笑,這主僕二人,真是笑料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