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池慕程要的有點狠,翻來覆去地將她折騰到了半夜一兩點,彷彿要把她徹底融進自己的骨血中去。

最後餘夏實在抵不住睏意,又累又乏地睡了過去。

臨睡前還兇巴巴地罵了他一句,“禽獸,疼死了。明天我要離家出走!”

池慕程滿足之餘又被她給逗樂了,將她撈進自己的懷裡緊緊擁著她,從額頭到嘴角又纏綿地將她親了一遍,才霸道地咬著她的耳朵警告,“不許!你哪也不許去!”

其實,他知道今天傍晚出現的那個男人是誰,鬱之初,他怎麼會不認識呢!

餘夏曾經滿心滿眼裝著的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甚至於鬱之初的影響力遠甚於江逸文。

他很清楚,在餘夏這裡,江逸文的光環已經絲毫不剩了。

但鬱之初對餘夏而言算什麼,他尚未可知。

當初餘夏追鬱之初的時候,整個江大都是轟動的。

她對鬱之初的喜歡是毫不掩飾、轟轟烈烈的。

她甚至放下豪言壯語,說要在一個月之內拿下鬱之初。

當時所有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畢竟在她之前,多少女生都前仆後繼地栽在鬱之初身上,鬱之初都不曾有過動容,從未近過女色。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一月之期的最後一天,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了鬱之初的朋友圈。

用鬱之初的話來說,他捨不得看她輸。

他們在一起後,便成了江大的金童玉女。鬱之初待她極好,是整個江大都知道的事。那兩年裡,她受到了鬱之初無限的寵愛。

所以那兩年裡,他沒來過江城。

直到鬱之初畢業之際,選擇了出國留學,兩人竟然就此和平分手。

只不過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

再來江城的時候,就看到江逸文追她追得很緊,後來又發生了楚東良的事情,餘夏感動之餘就跟江逸文在一起了。

時間彷彿一直在輪迴,現在江逸文出局了,鬱之初又回來了。

但這一次,他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了。

他會牢牢地抓住她,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一直走下去……

早上的時候,餘夏差點睡過頭,兩個鬧鈴都沒能把她叫醒。

最後還是池慕程溫聲細語地問她要不要給她請假,餘夏才朦朦朧朧地轉醒,呢喃著“不要”。

然後她強打起精神翻身起床,結果四肢百骸那叫一個酸爽,跟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似的。

她嘟囔著嘴,奶兇奶凶地直勾勾瞪著他。

池慕程只覺莫名其妙,“我怎麼惹到你了,姑奶奶?”

餘夏“哼”了一聲,“都怪你!”

“怪我什麼?”池慕程很無辜地問道。

餘夏忍著痠痛走向衛生間,直接給他撂下一句,“我今晚回御江南。”

池慕程瞬間明白了她怒從何來,喉間溢位了一聲低低地笑。又趕忙巴巴的跟進了衛生間,從身後將她環住,“不許,你不在旁邊我睡不著。”

餘夏一邊拿出牙膏,一邊對他的話表示嗤之以鼻,“那你去寧城出差的時候不也睡得挺香。”

池慕程頗有眼色地從她手裡抽走了牙膏,殷勤百倍地替她擠在電動牙刷上,又拿出漱口杯子接了水放在她的手邊。

他沒接她的話,只是好像怨念深重地埋汰了一句,“你這個沒良心的。”

吃過早飯兩人出門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從對面出來的梅書南。

“小池,小夏,早啊。”梅書南神采奕奕地跟他們打招呼。

“南姐,早。”餘夏笑著回了句,卻見梅書南的視線在她脖子上停留了幾秒,嘴角扯出了幾分曖昧的弧度。

“怎麼了,南姐?”餘夏不明所以地問道。

梅書南笑意更濃了一分,“沒事。你們小兩口感情真好!不過我覺得你今天的穿搭配一條絲巾更好。我先走一步啦。”

餘夏聽出了她話裡有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側頭問了池慕程一句,“是不是我脖子上有什麼東西?”

池慕程垂眸看了眼,眸子裡閃過點點興味。

餘夏狐疑地回屋走到玄關處的落地鏡前,仔細照了照,才發現耳根子下面的地方有一處明顯的紅色印記,腦子裡立馬竄出了昨晚池慕程抱著她在她肩頸處啃齧的畫面,臉嗖地一紅,忍不住回頭瞪了一眼罪魁禍首,“看看你乾的好事!”

池慕程慵懶地靠在門上,笑得一臉邪魅,“我乾的好事不少,你說的是哪一件?”

餘夏不理他,翻箱倒櫃地去找了一條絲巾出來,系在了脖子上。

然而坐到車上的時候,卻發現今日陽光正盛,是個天暖氣清的大暖天。街上的路人都架不住這突如其來的燥熱天氣,紛紛脫了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腕上。

餘夏的脖子上已經捂了一層細汗,這種天繫個絲巾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索性解開了絲巾,因為時間緊迫,她手忙腳亂地從包裡拿出了遮瑕,在印跡的地方一層層地蓋上。

“怎麼樣?看不出來了吧?”下車前,餘夏特地跟池慕程確認了一遍。

看著她湊過來的天鵝頸,池慕程心底湧出一股邪惡的想法,他想把她塗的遮瑕再次毀掉。

當然,他沒有這麼做,只道:“晚上下班我來接你。”

餘夏“嗯”了一聲,下了車。

望著她身姿搖曳的背影,池慕程心情驟然開闊起來,太好了,餘夏剛才沒有提要回御江南的事。

收回視線的時候,目光忽然掃到了副駕駛上的一個首飾盒,似乎沒見過,應該是餘夏剛才翻包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

他打算隨手扔進置物格,等傍晚接她的時候再還給她。

但那一刻好奇心忽然作祟,便將首飾盒開啟了,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枚胸針。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CY珠寶出的情侶系列——【日月山河】,寓意是:“這溫吞世俗,人間煙火,唯有你是我的日月山河。”

餘夏的這個日月元素的是女款,那麼男款呢?

星辰般閃耀的深眸頓時滲出了幾分暗芒,他捏緊了這枚胸針,薄唇噙著冷意,這是誰送給她的呢?

秦凡?

蕭澤騫?

還是昨天出現的鬱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