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女孩回了宿舍,陸離拿出了一大袋零食,不知不覺四人就湊在了一起,邊吃零食邊討論起喜歡的男人這事。

“小阿離,你還有喜歡過的人嗎?除了你男朋友外的。”

“沒有,我只喜歡他。”

斬釘截鐵的話引得三人是嘖嘖嘖一片。

季書婷大手一拍,“小阿離,我以前還覺得你跟那王挺挺般配,兩個人組合起來那叫一個白衣天使,不過今兒這麼一看,還是你男朋友那錚錚鐵骨化為繞指柔更賞心悅目!來,祝你們長長久久!”

陸離笑著舉起她塞到她手裡的啤酒罐,碰了一下,就衝這最後一句祝福,她樂意喝。

也不知是今天被陸離和賀斯年恩恩愛愛的畫面刺激了,還是酒意上頭,季書婷開始胡咧咧起她的事情。

“小阿離,我好羨慕你啊,長得漂亮,學習又好,還有一個這麼帥的男人可以泡!”

“我呢?我這麼好,怎麼沒有男人?”

“瞎了狗眼地去喜歡個小白蓮!”

季書婷有一個竹馬。

兩家住的近,自然而然便在同一所幼兒園、小學、初中。

巧的是一直都是同一個班。

到了高中,兩人又齊齊地靠近了當地最好的高中,再次同一個班級。

對季書婷而言,他陪伴了她的整個青春。

她少女時期第一次來姨媽蹭到褲子上,是他脫下外套幫著擋住的。

知道她賴床,每天會幫她帶一份早餐,下雨天都不忘多拿一把傘。

有次被攔住收保護費,也是他擋在前面護著她。

對她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不喜歡她呢?

“跨年那天,學校舉行了一場晚會,我有個跳舞節目,本想幹件大事,準備在跳完舞致辭時,跟他表白。”

“跟他確定了很多次讓他一定要來看,結果,的確來了。”

“牽著另一個妹子的手來的。”

“得虧我心理強大,還是將那支舞跳完了。”

跳完了舞,臺下掌聲雷動,底下那兩人也開心地為她鼓掌,不過,她已經沒有了致辭的念頭。

從小被家人嬌養著長大,她驕傲的像個公主。

驕傲的公主會一直驕傲下去。

“季姐,你跟小白蓮可一點都搭不上邊,所以,騎士千千萬,你的福氣在後頭。”

陸離照著她剛才的模樣,舉起啤酒罐跟她的碰了一下。

沈玲也喝了一口,齜牙咧嘴地,“真難喝,季姐,那他們現在呢?”

季書婷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聽故事呢?行吧,我就給你們講講。”

“我呢,可不服氣了,咋的我還比不過個白蓮,身材幹乾癟癟的,有什麼好。”

“就問他,喜歡那小白蓮哪兒,你們猜怎麼著,人家說喜歡她純潔乾淨,讓他想保護。”

“可去他的吧。”

“我季書婷,拿得起放得下,確定他喜歡那小白蓮,就卯足了勁寫題,考到這兒來。”

“要知道我家老頭子,可是好一陣得意。”

“他呢,談戀愛談得沒了腦子,越考越差,不過好歹踩著了重點線。”

“要知道,他原本成績比我好多了。”

林蔓蔓似有所感,“對啊,談戀愛,的確影響成績。”

季書婷一聽,眼波流轉,一手握拳遞到林蔓蔓嘴邊,“來,輪到你了,請說出你的故事。”

林蔓蔓溫婉一笑,帶著點惆悵,她看向陸離,“阿離,我也羨慕你,兩情相悅,真的難能可貴。”

“我、”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打扮,看來看自己書桌上的佈置,輕輕舒了一口氣,目光不知道落在哪裡,“我一直都循規蹈矩地,在家當個好女兒,在學校當個好學生。”

“不辜負父母的期望,不辜負老師的殷切期盼。”

“喜歡我的人,說實話不少,課桌裡好多情書。”

“我看了,都是些好學生寫的。”

“我不喜歡他們,我喜歡的,是我們學校的校霸。”

“他打架,逃課,成績一般,但是肆意張揚,鮮活地讓我羨慕。”

“可是,他不喜歡我這樣的。”

那個晚自習還沒開始的傍晚,橘紅色的晚霞映照著天空。

渾身張揚的男生攔住她,“好學生,別跟我摻和在一起。不然成績掉下來,怕你找我哭鼻子,我最不喜歡了。”

她記得那時候的自己點了點頭,然後不再刻意地製造與他的相遇。

沒有了她的刻意,果然,沒緣分的人就算是在一個年級,也碰不到一回呢。

所以啊,哪有什麼巧合。

林蔓蔓的“暗戀”無解,感情是最無解的東西。

眾人陷入沉默,只一口一口喝著啤酒。

沈玲打了個飽嗝,砰的一聲將啤酒罐擱到桌子上。

“我,說說我吧,我也瞎過眼看上了我的鄰居,我們那個地方啊,小。”

“難得出這麼一個長相帥氣,學習好,畢業後還進入縣裡公家單位的。”

“吃公糧,多讓人羨慕啊。”

“我以為他對我是不同的,想著快點長大,說不定能嫁給他。“

”但人家心氣高,沒過多久,就跟領導的女兒結婚了。”

季書婷喝多了開始胡攪蠻纏,“傻逼男人,有什麼用!”

陸離:......

她的賀斯年挺有用的。

儘管她此時不欲聲張,但炮火還是齊刷刷地對準了她。

“小阿離,就你有男人!”

“阿離的男人看著還挺帥。”

“真幸福。”

見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陸離彎了彎嘴角,開口,“其實,我是孤兒。”

三人瞬間噤聲。

見狀,陸離挑了挑眉繼續,“院長在孤兒院門口撿的我,後來被養父母收養。”

“剛開始還不錯,可是後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兒子。”

“我和賀斯年,也沒有那麼順利。”

“他家人不喜歡我,給我養父母一筆錢,直接給我辦了退學。”

“錢不要,學照退,我只讓他們斷了收養關係。”

“哪裡能不被監管,部隊。”

“所以我們一個考軍校,一個考軍醫大,為的就是以後。”

“高三,暑假,到現在,我一共就見了他四次面。”

“親情我不在乎,但是賀斯年,我要定了。”

喝過酒的陸離眼睛帶著迷離,但話裡的篤定卻無人敢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