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下,林雨薇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顫抖。

夜幕之中,兩人即使距離很近卻也看不清彼此五官的輪廓,但是葉冷峰卻能感受到她的顫抖以及惶恐不安。

葉冷峰緩緩伸出手去撫摸林雨薇柔順的頭髮。

指尖有意無意觸碰到了她細膩如瓷器一般的臉頰,讓林雨薇一陣顫慄。

“葉冷峰!”

她聲音急促而剋制,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兔子。

“嗯,老婆,怎麼了?”

葉冷峰靠得越來越近,林雨薇也越來越害怕。

偏偏葉冷峰還一直在逗弄自己。

林雨薇一把抓住葉冷峰的手低聲抗議道:“你答應過我不對我動手動腳的。”

葉冷峰聞言低低的笑了一聲,忍不住反問道。

“老婆,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這句話呀。”

林雨薇的身體頓時僵硬了一瞬間。

她的大腦飛快地轉動著,猛然發覺葉冷峰好像確實沒有說過這句話。

這句話是自己剛才說的。

“老婆,想出來了嗎?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不動手動腳了。”

葉冷峰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隨著粗礪的指尖磨蹭到了臉頰,林雨薇也感受到了自己呼吸的急促,她想把被子掀開趕走不知名的燥熱。

“我不管你說沒說,反正不行……”

葉冷峰卻變本加厲欺身而上,兩人四目相對,林雨薇這才感受到了葉冷峰灼熱的視線。

“你,你可別亂來啊,姑姑還在這兒呢,你要是非要動手動腳,我可就喊了。”

她的威脅在葉冷峰聽來卻只是覺得可愛。

“好啊,老婆,那你就喊兩聲看看姑姑會不會過來救你。”

林雨薇也不傻,自然是聽出了葉冷峰調侃的意味。

“我,我,葉冷峰你欺負人。”

葉冷峰即使看不清林雨薇的臉也知道此時她的臉頰應該已經紅的像是滴血一般了。

“欺負?老婆,這可不叫欺負。”

林雨薇情不自禁地閉上眼,感覺到他的氣息停留在自己的臉頰處,然後……

然後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林雨薇吃痛一聲,剛才的燥熱此時也緩解了七八分。

直到身上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笑聲,林雨薇才意識到自己又被葉冷峰這傢伙給擺了一道。

“這才叫欺負。”

葉冷峰認真地說道。

隨即他又規規矩矩的躺到床上,如果不是臉上還有一絲殘留的疼痛,林雨薇甚至還以為剛才的事情是自己的錯覺。

不是,這傢伙難道是屬狗的嗎!

她使出全身力氣推了一下葉冷峰,然而那傢伙卻巋然不動。

“哼!葉冷峰你給我等著。”

林雨薇翻過身去背對著他喃喃自語道。

她的話卻被葉冷峰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

他並未反駁,只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高明瑜一臉費解的看著面前的寧姝音。

“你不是說要給葉冷峰道歉嗎?怎麼還不去?”

寧姝音抬了抬眼皮,戲謔地笑著反問:“怎麼了,明瑜,難道我耽誤你什麼事了嗎?”

她這副不在意的模樣瞬間就讓高明瑜有些生氣。

“你前幾天就已經答應我說要去給葉冷峰道歉了。”

寧姝音卻一口否認了她的說法。

“明瑜,我看你是記錯了吧。”

高明瑜無奈之下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坐在床上生悶氣。

她也不知道這兩天寧姝音是怎麼了,每天中午之前濃妝豔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去,然後半夜了才回來。

高明瑜也不想去相信自己多年的好朋友變成了陌生的模樣,但是寧姝音最近確實是有些反常。

“什麼?賺錢了?”

隔著門都能聽見寧姝音提高了八個度的聲音。

她也不知道是在跟誰打電話,語氣開始變得格外的興奮。

“我就說嘛,你最厲害了,到時候可要請我吃頓大餐。”

寧姝音一改剛才跟自己說話的音色,聲音都變得矯揉造作起來。

“晚上?好啊,那你晚上過來接我吧。”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寧姝音笑的花枝亂顫。

“我當然要給你這個機會了,不過你可還在考察期。”

高明瑜心煩意亂的關上門,開啟了微信的聊天介面。

自己跟葉冷峰的對話還停留在那天的“沒事”,高明瑜把手機倒扣在床上,悵然若失。

如果不是寧姝音一直不肯道歉,自己也不會這麼長時間都沒跟葉冷峰說上一句話。

寧姝音顯然對高明瑜的懊惱與煩躁視而不見,還在自顧自地跟徐大勇煲電話粥。

“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你給我發影片就好了。”

電話那頭驟然變得有些嘈雜,徐大勇的聲音開始變的斷斷續續。

“司機……傻子……”

寧姝音皺了皺眉,顯然是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過了好半天,電話那頭的音質才變得清晰起來。

“姝音,你剛才聽見我說話了嗎?我在指揮他們卸瓷磚。”

寧姝音翻了個白眼,心裡不知道多不想跟他虛與委蛇,卻還是要柔聲跟他說沒聽見。

“你不知道前兩天我派去興城那邊拉貨回來的司機帶回來一個好玩的。”

徐大勇笑嘻嘻的跟寧姝音分享自己最新的見聞。

“有什麼好玩的,難道還能比賺錢還好玩嗎?”

寧姝音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徐大勇承諾自己的錢,根本聽不進去別的東西。

“圖一樂吧,他們帶回來個傻子,現在正在倉庫裡搬磚呢。”

徐大勇笑嘻嘻的說到。

寧姝音興致缺缺的回應了一句,顯然她對這件事情並不感興趣。

“姝音,你都不知道這個傻子是自己跑到我們車裡的,千里迢迢就這麼跟回來了。”

說罷,徐大勇看了一眼在倉庫裡慢悠悠搬磚的青年人,露出來一個嘲諷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他是哪裡人就連話都說不清楚,我一要打他他就哭,真是笑死我了。”

寧姝音時不時應一聲,只覺得自己已經開始睏倦了。

“阿勇,先不說了,我有點困,等到晚上你接我去吃飯的時候咱們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