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突然有些興奮,她終於在這個男人的眼睛裡看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慌亂。

他們這些人能夠露出的眼神大多都是盡在掌握或者是把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間的輕蔑,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慌亂,也讓安妮有了一種掌握生殺予奪大權的揚揚得意感。

即使這些話都是她胡說八道,卻沒想到歪打正著。

安妮確實在李繼忠那裡聽說過葉冷峰這個人,今天舊事重提也只是想看看李繼雲他們到底有沒有軟肋。

沒想到這個葉冷峰好像還真是這兄弟兩個的剋星,自己只是隨口一說,這個李繼雲就如此緊張。

不等她繼續想,李繼雲飛快走過來,低聲詢問她到底還知道什麼。

安妮說不緊張是假的,她只知道李繼忠跟葉冷峰似乎是有些仇怨,並不知道別的。

只是這個李繼雲咄咄逼人,如果自己真的什麼也說不出來,他難免會懷疑。

安妮思前想後,也只能背水一戰了。

李繼雲已經把眼前的女人逼到了角落,她卻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忍不住讓他有些心慌。

“當然是關乎你們兄弟倆性命的大事。”

果然!

李繼雲現在氣得都恨不得把病床上的李繼忠拉起來扇兩個巴掌,他怎麼會如此不謹慎,竟然讓這個女人聽到。

“是不是李繼忠跟你說的,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李繼雲步步緊逼,根本不想給安妮喘息的機會。

他必須要知道這女人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

誰知安妮卻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學著他剛才的樣子冷笑一聲。

“怎麼,這就急了?”

李繼雲恨恨的朝著牆壁捶了一拳,雙目赤紅,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女人,似乎想看透安妮的內心。

“你說這些到底要幹什麼?”

安妮不緊不慢地靠在牆上道:“很簡單,我要跟你合作,我相信你也想讓他死吧,都到了這種時候你就不用跟我裝腔作勢了。”

現在兩人之間彷彿換了個位置,李繼雲只覺得自己變得有些被動了。

他緊皺眉頭,似乎在想安妮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不信也好,但是隻要你們兄弟倆把我逼入了一個絕境,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安妮篤定的話語也讓李繼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穩住眼前的這個女人,到時候再慢慢打聽她對於他們兄弟兩個的把柄掌握了多少。

“可以,我答應你合作,只不過這種事情還是需要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

李繼雲幽深的眸子掃過安妮的神色,期待著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面前女人的反應。

“可以,但是我可以相信你嗎。”

安妮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繼雲,當然也知道他並不確定自己有多少他們兄弟兩個的把柄所以才會用這種緩兵之計拖延自己。

她也不傻,自然不會直接落入這個男人的圈套。

李繼雲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問。

“怎麼可能?我精神已經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

他盯著安妮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錢虎帶著幾個流氓小弟在林氏集團的門外蹲守了一天,終於確定了孫英禾讓他們找的那個人。

眼看著鄒詩詩笑靨如花的模樣,幾個頭髮五顏六色的社會小青年饞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大哥,您確定這個女人不能碰嗎?”

一個染著紅毛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錢虎聽他這麼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猛地踹了他一腳。

“別他媽跟老子廢話,這女人就算能碰也輪不到你。”

紅毛悻悻站到一邊,不再說什麼。

錢虎當然肯定是想在鄒詩詩的身上一逞威風,但是孫英禾三令五申這個女人碰不得,他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們這些人全都仰仗著孫英禾,自然不可能做出陽奉陰違的事情,所以哪怕他再喜歡這個看起來嬌豔欲滴的小姑娘也不好跟孫英禾搶女人。

紅毛不吱聲了,他才冷哼一聲道:“敢跟孫少搶女人,我看你是嫌活得太長了。”

聽到孫英禾這個名字,眾人噤若寒蟬,紛紛低下頭去不再說什麼。

畢竟孫英禾可是他們的護身法寶。

但是沒過多久一個嘴快的綠毛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孫少看上的女人讓咱們來這兒幹什麼呀,我還以為能直接抓回去呢?”

這麼好看的女孩不能享用也太可惜了。

錢虎當然也是這麼覺得的,但是他有苦難言。

“廢話少說,只不過就是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孫少的心思你就不要揣摩了。”

他惡狠狠的看過去,綠毛也不說話了。

錢虎痴迷的看著鄒詩詩的一顰一笑只覺得太可惜了。

如果不是孫英禾執意不讓他動這個女人……

按下內心的躁動,錢虎罵罵咧咧的讓自己的幾個兄弟在鄒詩詩身後跟著。

“孫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怎麼還要用這種老套的招數去追女人?”

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大家鬨堂大笑。

錢虎表面上嚴厲的制止了他們,內心卻也有這麼一個疑惑。

是啊,明明上個月孫英禾還在跟一個嫩模打得火熱,怎麼現在又看上了林氏集團的一個小秘書?

即便滿心疑惑,他也不能直接去問人家。

鄒詩詩剛走出林氏集團大門沒多遠,就在一個拐角被人拽上了車。

她大驚失色拼命掙扎著,卻被一個紅毛男人情急之下一巴掌打昏。

錢虎忙不迭趕過來檢視鄒詩詩有沒有受傷,劈頭蓋臉的給自己的幾個兄弟罵了一頓。

“這可是孫少要的人!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腦子撞壞了什麼的,你們十條命都賠不了。”

幾人低著頭不吭聲,見鄒詩詩只是暈過去了,錢虎才放心下來。

“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他心有餘悸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拿起手機給孫英禾打了個電話。

“孫少,哎,我是錢虎,您要的這個人我們已經帶過來了,您看方不方便過來,還是在老地方。”

他的聲音畢恭畢敬,絲毫聽不出來剛才的飛揚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