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冷峰還沒開口,丁紫顏就搶先說到。

“有什麼不好的,剛才不是還在那汙衊人家勾引你丈夫嗎?”

阿蓮怔怔地看著丁紫顏一行人,此刻已經萬分後悔自己的衝動。

可畢竟不想在街坊鄰居面前丟了面子,所以她還是想跟葉冷峰商量一下。

“這,是我胡言亂語了,可……”

如果自己拿不到什麼錢回去,阿德的命根子都要保不住了。

“你們就行行好吧……”

她一改方才囂張跋扈的模樣,試探著想要跟葉冷峰和幾個小美女商量一下。

“不行。”

葉冷峰的語氣不容置疑,阿蓮像是還沒有從剛才的威脅之中反應過來一般雙腿還在不停的打顫。

半晌,她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僵硬的走了出去。

見林鹿希的神色驟然放鬆下來,丁紫顏瞭然一笑。

“看,我跟你說了吧,大叔是絕對不會那麼衝動的。”

林鹿希遲疑片刻才點了點頭,恍然大悟。

原來葉冷峰是為了自己才會假意威脅這個女人。

彭麗無意之中的一瞥,卻看見了林鹿希手腕上被包紮好傷口正在往出滲血。

她趕緊上前去想要拉住林鹿希的手。

“鹿希,你的手怎麼流血了?”

大家不約而同地朝著林鹿希的手看去,葉冷峰當機立斷決定先帶著林鹿希去醫院包紮。

林鹿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應該是剛才跟那個女人的推搡間不小心弄破了。

“話說鹿希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葉冷峰迴過頭去對幾個小美女笑著說道。

看著幾個小美女驚訝的模樣,林鹿希都不好意思了。

“鹿希,那你是不是也很厲害呀,竟然能當大叔的救命恩人。”

林鹿希抿著唇,原本蒼白的俏臉竟然浮現出些許的紅暈。

“紫顏,你就別打趣我了。”

哪裡是因為自己厲害?不過是出於對葉冷峰的愧疚以及擔憂,自己下意識的動作而已。

就連林鹿希都沒想到,一向遲鈍的自己在看到有人想要傷害葉冷峰的時候反應速度竟然會如此之快。

丁紫顏搖搖頭,提議道:“一會兒咱們一起去吃一頓飯吧,鹿希你是我們的學姐,沒想到咱們竟然會成為朋友,所以我也覺得跟你挺有緣分的。”

林鹿希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她並不想欠丁紫顏她們什麼,哪怕只是一頓飯錢。

“不用了吧,你們能來幫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謝謝你們安慰我。”

彭麗剛想補充什麼,葉冷峰卻開了口。

“怎麼說這頓飯也應該是我請啊,畢竟鹿希可是為了救我。”

葉冷峰笑著看向林鹿希,她的臉更紅了,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去反駁。

正當眾人計劃著中午去吃些什麼的時候,樓下傳來了阿蓮的喊聲。

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冤枉了林鹿希。

隨著女人的聲音一陣一陣的傳來,筒子樓裡時不時有人向外張望。

幾個大媽對著窗外竊竊私語,阿蓮忍著心中的不快大聲喊了三遍之後逃也似的鑽回到了那棟破舊的樓房裡。

剛回到家,阿德躺在床上,忍不住對她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這個臭婆娘在那瞎喊什麼呢?”

阿蓮畏畏縮縮的站在門口,生怕他又把什麼東西扔到自己的身上。

“老子讓你去找你個小賤人你也沒能把醫藥費要回來,反倒是在那喊咱們冤枉了她,我看你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真是夠丟臉了。”

阿德對著自己的妻子破口大罵。

阿蓮想到剛才自己遇到的威脅忍不住心有餘悸,她輕輕撫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那條淺淺的血痕,不服氣的反駁道:“我都被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給威脅了,你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反倒是在這裡抱怨。”

說罷,阿蓮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己的丈夫,甚至寄希望於他能迷途知返,象徵性地安慰自己兩句。

誰知阿德卻毫不留情地嗤笑一聲。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想讓我關心你,不知道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模樣。”

即便都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阿德卻還是對自己的妻子嗤之以鼻。

“哪怕你再漂亮一點,我都不會去沾花惹草,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沒能耐的臭女人竟然還當著大家的面把所有的罪責攬到自己的身上,真是太可惡了!

阿德越想越氣,自己現在成了這樣,非但一分錢沒撈著,甚至就連以後都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阿蓮愣了半晌才緩緩抬起頭,咬牙切齒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所以你還能把這件事怪到我頭上?”

明明就是他自己嫌棄自己,所以才想去外面找女人,沒想到竟然碰到了林鹿希這麼一個釘子,還被葉冷峰給教訓了。

憤憤不平的男人今天就攛掇自己的妻子去找林鹿希討個公道,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自己的醫藥費給拿回來。

誰知阿蓮卻並沒有要回來醫藥費,這也意味著自己的命根子也得不到妥善的救治。

阿德氣急敗壞卻又害怕這種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只能拿自己的妻子撒氣洩憤。

阿蓮也沒想到,回答她的是男人扔到她頭上的一個碗。

“砰!”

沉悶的聲響讓阿蓮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你也不拿個鏡子照照你現在的樣子,讓人倒盡了胃口。”

阿德冷哼一聲道。

自己的丈夫充滿嫌惡的眼神終於成了壓垮阿蓮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緊繃著的神經突然斷了,不管不顧的隨手抄起什麼堅硬的東西,對著床上還在誇誇其談的男人猛地砸過去。

此時的阿蓮已經失去了理智,她只想堵住這個唾棄自己的狗男人的嘴,讓他從此以後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對於男人的哀嚎,她置若罔聞,甚至還覺得有些吵鬧,只想用更多的東西砸過去,趕緊掩蓋住他的聲音。

半晌,阿蓮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床上男人的身體上已經被雜亂的東西堆滿,血跡蜿蜒而下,阿德早就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