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2章 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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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震文冷哼一聲,裝作沒聽見他的這句話。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李繼雲給自己的下馬威,現在自己的手裡有他的把柄也有他犯罪的證據。
就是因為害怕自己想要跟他魚死網破,所以才會對於自己提出的過分要求處處斟酌,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斬釘截鐵地拒絕。
苦於心中的怒氣無處發洩,就只能暗暗用些陰陽怪氣的話嘲諷自己,果然還是年輕人,沉不住氣。
孫震文想到這,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李繼雲現在哪怕是想找個機會把自己暗殺了,都害怕自己會不會還留有後手,所以就只能給自己這個機會。
不過就連孫震文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
蘇紹言那傢伙以前都是往返於各國,從來都沒聽他在報紙上,或者是新聞上提起過對京城有興趣,這不會是李繼云為了欺騙自己所以才編出的一個理由吧。
孫震文吩咐朱秘書去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紹言想要擔任京城商會會長的這個訊息是真是假。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聽見自己想坐上的那個位置多了個強勁的敵人,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好像就要出現了。
孫震文只想趕緊弄明白這條訊息是真是假,好計劃著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可,林氏集團那邊咱們需要給個交代嗎?”
朱秘書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還沒等到孫震文的回答,一塊被他擺在一邊裝文化人的厚重硯臺就被孫震文隨手拿來毫不留情地朝著朱秘書的身上打過去。
“你竟然還想替我做決定?給林氏集團什麼交代?受傷的是我的兒子,那個葉冷峰一定是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才會躲過去,你現在讓我給林氏集團什麼交代?”
就算是自己報警,也意味著在找到幕後真兇的同時,自己也徹底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他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去得罪李繼雲。
朱秘書趕緊點點頭。
“對不起,總經理,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您千萬不要見怪。”
孫震文的臉上卻仍然陰雲密佈,沒有一絲一毫的好笑意。
“你現在這麼說,可是很難不讓我懷疑你是被林氏集團收買了,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
孫震文咬咬牙,惡狠狠的瞪了朱秘書一眼。
“以後不要隨便替我做決定,我是東雲集團的實際掌權人,你不是。”
朱秘書忙不迭點頭,疼得齜牙咧嘴卻還是要強忍著,不能讓自己在孫震文的面前流露出來疼痛的意味,否則他可能會變本加厲。
把心裡的怒氣發洩出來,孫震文舒服了大半。
他看都不看面前的青年男人一眼,仍然把玩著手中的玉石擺件。
那東西觸手生涼,就是這一絲涼意奇異地撫平了他心中的所有負面情緒。
“孫英禾那邊怎麼樣了?醫生有沒有說這兩天有什麼奇蹟出現。”
朱秘書經過剛才的事情已經變得謹小慎微,他仔細的斟酌著自己的語言,然後緩緩開口。
“醫生那邊還沒有說什麼,但是現在少爺已經脫離危險了,如果您想去看看他的話,我這就去為您準備車子。”
誰知孫震文卻嫌惡地皺眉頭。
“誰要去看他,我可不去。”
他在出院之前曾經離得遠遠的在重症監護室門外的玻璃上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哪怕是上次肺部感染那麼狼狽,孫震文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簡直可以說是十分恐怖。
他生命垂危,血壓以及心跳都剛恢復正常不久,還需要在這個地方觀察一段時間。
這不是最讓人害怕的,孫震文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緩緩把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臉上,看到的是怎麼樣的一張臉啊,紗布已經滲透了臉上塗滿的黃色的藥水,卻仍然能隱隱約約看到那深紅色的肌膚。
現在的孫英禾簡直看不出來是一個人。
僅僅是臉就已經變成了那樣,更別提他的整個身體,都快成了一灘爛肉。
孫震文只要想想那天自己看到兒子的場面就會覺得想吐。
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了。
雖說自己是個商人,卻也是希望到了京城之後自己會有後代繼承並且延續下來這樣的榮光。
可這一場變故卻徹底把他的美夢給打碎了。
本來是板上釘釘的承諾,現在變成了兒子受傷的補償。
孫震文只覺得諷刺,卻又無可奈何,他暗自發誓,等到自己真的強大到了無人匹敵的地步,他定然要讓李繼雲付出同樣的代價。
他孫震文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他不想去看兒子不僅是因為覺得現在的孫英禾有些噁心,更是因為他並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
也不想讓自己的內心產生愧疚。
只是因為一些利益,他就放棄繼續追查這件事情。
如果這件事情被孫英禾知道,相信他肯定也會唾棄自己這個父親。
朱秘書在一旁盯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悄悄轉過身去用衣袖擦了擦順著額頭淌下來的冷汗。
此時,他額頭上的那個被硯臺砸出來的傷口仍然隱隱作痛,傷口附近的血已經乾涸,朱秘書卻不敢去擦一擦。
“怎麼了,朱秘書,你在想什麼?”
孫震文聲如洪鐘,朱秘書一下子回過神來賠著笑臉搖搖頭。
“孫總經理,那下午的會議就正常舉行是吧?”
孫震文點點頭,他今天並沒有出去的計劃。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跟你說的意思,就是以後不要隨便揣測別人的心意,尤其是我。”
緊接著又補充道:“如果不是你一直以來都挺懂事的,犯這種低階的錯誤,你這個月的薪水就別想要了。”
他睨了一眼朱秘書的方向,揮了揮手。
朱秘書趕緊對著孫震文一頓千恩萬謝,這才敢離開他的辦公室。
走出門外,朱秘書心驚膽戰的停在原地,雙腿像是兩根僵直的木頭一般不聽使喚。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