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衣在李繼雲的書房裡來回踱步,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焦躁不安。

“我都已經幫你殺了許強,你怎麼還不給我妹妹的線索?”

他停下來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抽菸的李繼雲,眼中滿是無法理解。

李繼雲也不知該怎麼解釋,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自己就算是找個代替品,也是要花大工夫的,怎麼可能像他說的那樣隨隨便便就找到了。

顯然鐵衣還以為他是無所不能的神人。

李繼雲猶豫半晌,還是選擇了繼續安撫他,哪怕自己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你當然還要再等等了,已經過去八年了,我肯定是要保證找到的是你的親妹妹啊。”

鐵衣卻不領情,坐在一旁小聲嘀咕。

“之前在那裡說的天花亂墜的,現在還是沒本事。”

李繼雲只能裝作沒聽見,迫不及待地跟他轉移話題。

“對了,我讓你做好的準備你都做了沒有。”

鐵衣敷衍地點了點頭,前兩天這個傢伙告訴自己不管使出什麼招數都必須要置葉冷峰於死地,所以趁著還沒有啟程,必須要保證一擊斃命。

鐵衣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難的。

自從他加入了玄星組織,在龍國就從無敗績,走到哪裡都讓人聞風喪膽,哪怕僱傭兵榜的前幾名都能很快解決掉,更別提殺一個連名字都沒聽過的人了。

“我可不像你,答應別人的事情都做不到。”

鐵衣一語雙關,冷冷的看了一眼李繼雲。

“如果這個月底之前還沒有我妹妹的訊息,我是不會跟你去江南市的。”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李繼雲的書房。

李繼雲陰鷙的眼神掃過了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冷笑一聲。

如果不是現在留著這個傢伙還有用,他一定會做出跟八年前的高家一樣的選擇。

下毒,派出重兵圍剿他,然後把他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直到死亡為止。

只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

自己必須要等到他跟葉冷峰鷸蚌相爭那天才行!

沒關係的,過不了多久自己的願望就會實現,也就不用忍太長時間了。

只不過可能自己不能親自前往興城去尋找阿誠了……

李繼雲側過頭去看了一眼被風吹的嘩嘩作響的樹葉,心底多了一絲奇異的不安。

“叮叮叮!”

寂靜的書房裡,手機鈴聲詭異的響起,李繼雲皺著眉頭伸手拿過不停震動的手機。

來電顯示是一個興城陌生的號碼。

他並不認識這個人,只不過號碼的歸屬地——興城卻讓他忍不住猜測打來電話的這個人自己必定認識。

“喂?”

電話剛一接通李繼雲就清楚地聽到了那邊女人慌亂的語氣。

這聲音聽起來是有幾分熟悉,只不過李繼雲已經想不起來是誰了。

安妮後怕的盯著門口的方向,一邊觀察著會不會有人往自己這邊來一邊試探著開口。

“李繼雲!”

見電話那頭遲遲沒有人開口,安妮有點著急。

自己今天可是找了個最好的機會,李繼忠正在跟別人在書房裡談事情,保姆跟傭人也被她找了個藉口支開了,但是不一定多久就會回來。

安妮想了半天還是決定用客廳裡面的固定電話打給李繼雲。

自己的手機通話記錄說不定已經被李繼忠監控了,她根本就不敢保證如果這個電話打出去,明天自己還會不會活著。

所以她只能賭一把,賭李繼忠並不會去注意客廳的固定電話。

“你是……”

李繼雲也漸漸想起了這個尖銳的女聲是誰,面色也冷了幾分。

“你找我做什麼?我哥……”

他對這個曾經試圖勾引自己的女人沒有半點興趣,也不知道安妮今天為什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眼看著他就要結束通話電話,安妮迫不及待地打斷了李繼雲。

“你先別說話!我知道你現在一直在找阿誠,所以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

安妮的語速很快,好像這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

李繼雲沉吟半晌算是默許了。

“阿誠是因為你哥哥才丟的,你哥親手策劃了這件事情。”

說完這句話,安妮深吸一口氣,等待著對面的回覆。

李繼雲冷冷的質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縱使自己心中懷疑阿誠的丟失跟李繼忠肯定脫不了干係,卻也沒有猜測這件事情是他一手策劃。

安妮只不過是一個想要挑撥他們兄弟兩個關係的女人,居心叵測,誰知道這個女人說的是不是真話。

安妮臉色一白,確實是自己誣陷了李繼忠,不過她也是在賭,賭他心裡面有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哥哥。

安妮故作鎮定道:“如果你沒有懷疑過他,那麼剛認出我的聲音時你就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李繼雲沉默了,沒想到這女人還不是太傻。

“你憑什麼這麼說?”

聽到他的質問,安妮的聲音也絲毫不慌。

“當然是因為我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她隱瞞了自己懷孕的事情,把所有的鍋都甩到了李繼忠的身上,謊稱是他故意讓保姆和手下去找別的東西,在機場把阿誠給落下了。

李繼雲心裡此時已經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僅存的理智讓他不要盲目的相信安妮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

他是需要證據的,不能聽信一面之詞。

可對於哥哥的懷疑以及兄弟兩人這些日子以來的裂痕卻也提醒著李繼雲他們兩個早就已經背道而馳了。

再加上當自己提出親自去興城時他慌亂的語氣,也讓李繼雲心中的懷疑更深了幾分。

不過,這也並未讓他完全相信安妮的話。

“那我倒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難道對你來說阿誠丟了不是一件好事嗎?”

或者,難不成這女人還想著投靠自己?

正當李繼雲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安妮卻帶著幾分自嘲的語氣坦誠地說明了自己的危機。

“你哥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女人,只把我看作一個玩意。”

安妮語氣悽切,滴水不漏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因愛生恨的可憐女人,也讓李繼雲信了幾分她的話。

“所以,你告訴我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