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帶著他們到了村裡的招待所。吃飯的時候,解連環看著黑眼鏡語氣略微熟稔。

“你不是說有事嗎,怎麼也過來了?”

“這不是給三爺送夥計嘛。”黑眼鏡笑眯眯的拍了拍張海燕的肩膀又繼續說道:“我家這小狗崽子,膽子小,又磨人的很,我這麼善良,只能親自把人送來了。”

這句話說完,解連環滿臉都是嫌棄又忍不住開始打量起張海燕。

看著兩人穿著相似的衣服,彷彿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驚訝的問道:“這不會是你閨女吧?”

“咳咳…”

被嗆到的人是吳協,聽著他三叔如此問道,震驚的同時又感到不可思議。

這兩人年齡看起來明明差不多,怎麼到他三叔這嘴裡就成了父女了?

黑眼鏡倒是一臉的淡定。

因為明天還要進山,所以他們也就點了幾瓶啤酒。此刻黑眼鏡端著酒杯,朝著坐在另外一邊的張起靈揚了揚下巴。

“你不覺得我家這狗崽子和這位長的更像嗎?”

解連環一聽這話還真的仔細的看了看。

張海燕和張起靈的長相是有五六分相似的。

不同的是那雙眼睛,張海燕長著一雙笑眼,哪怕她沒什麼表情,看著她的人也會覺得她看起來很是開心。

張海燕聽著黑眼鏡這插科打諢的話,翻了個白眼。

【你乾脆說我是你倆生的得了。】

【大張哥的父愛如山體滑坡。】

【你的母愛氾濫成山洪暴發。】

【有你倆這樣的爹媽,我就一個妥妥的人間小可憐。】

“噗…咳咳咳。”

解連環連忙給再一次被嗆到的吳協拍了拍後背,同時吐槽道:“我說大侄子你怎麼吃個飯還能被嗆到兩次。”

吳協連忙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捶了半天胸口後,嘴裡的這口飯才順下去。

吳協放下了筷子,感覺這飯在吃下去,他早晚得被嗆死。

“你不吃嗎?”吳協看著一直都沒動筷子的張海燕問了一句。

張海燕搖了搖頭。

“我不吃這些東西。”

“那你吃什麼?”吳協剛問完就想起之前他三叔說她也是個吃實心肉的這件事,臉色又有些不太好看。

總不能讓人端盤死人肉上桌吧?這也沒地方給她弄去啊。

張海燕看到吳協的臉色微變就知道他想多了。

本著能逗一個是一個的精神,張海燕看著吳協舔了舔嘴唇說道:“我吃死人肉,但我更愛吃活人的肉,尤其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少爺,肉質鮮美,一口一個。”

吳協心想,就你還一口一個。也不怕咬我的時候蹦了你的小白牙。

“怎麼稱呼?”解連環看向張海燕問道。

“張海燕。”

謝連環一聽,還真他孃的姓張,在看一眼張海燕的右手竟也是發丘指,心中不由得打鼓。

這要不是知道黑眼鏡和張起靈都是男的,真要認為張海燕是他倆生的了。

難不成是…他倆找人代孕的?

謝連環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舉著酒杯的手都在顫抖。

“他是你什麼人啊?”

吳協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問了張海燕一句。

張海燕看吳協那一副做賊似的模樣,也學著他的樣子,兩個小腦袋瞬間湊到了一起。

“他是我媽。”

張海燕又指了指張起靈。

“這是我爸。”

說完張海燕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我是他倆的愛情結晶。”

潘子和大奎坐在一邊憋笑憋的極其的難受。

抖的跟打擺子似的。

“小姑娘,我說你就不怕捱打嗎?”潘子憋的滿臉通紅。要不是張海燕說的當事人都在他面前坐著,他這會估計都能笑抽過去了。

張起靈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開始發呆。

我怎麼就山體滑坡了?

至於她說他是她爹這事,已經被他自動忽略了,真要生氣,他早就被張海燕給氣死了。

吳協幾人當然不會信她的話。不過見她如此調侃兩人,兩人都沒生氣,只當他們的關係確實不錯。

謝連環吃的差不多了,又問服務員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名勝古蹟。

服務員一聽這話就笑了。

“你們可不像是來玩的。幾位是來倒斗的吧?”

這話說完解連環幾個人都不說話了,

反而是黑眼鏡依舊笑眯眯的看著服務員問道:“那這附近有什麼大斗嗎?”

“最好死人多點,我愛吃。”張海燕也笑眯眯的跟著接了一句。

吳協此刻看他倆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兩個神經病。

服務員抿嘴一笑,看著張海燕眨著眼睛笑眯眯的模樣,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塊糖,跟哄小孩子似的遞到她的手裡,隨後從一旁拽了個凳子過來坐在他們這桌笑道:“死人多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前年山體塌方,塌出來一百多個人頭,你吃嗎?”

黑眼鏡給服務員也倒了一杯酒:“前年的不行,不是82年的她不吃,小狗崽子矯情的很,吃屎都只吃屎尖。”

服務員被逗的哈哈大笑。

張海燕氣的不行,開啟糖紙的包裝將糖扔進嘴裡,甜膩的味道瞬間在嘴裡蔓延,張海燕眯了眯眼,幽幽說道:“你是屎根吃膩了,想搶我的屎尖尖嗎?我告訴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解連環瞪了一眼他倆,飯桌上說這麼噁心的事,你倆有沒有點人性,又看向服務員問道:“光人頭沒有身子嗎?”

“是啊,就只有人頭,那地方不太好走,你們要想去的話,得一步一步的走進去了。”

服務員喝了一口酒,又說道:“不過那地方,我估計也沒什麼東西了。這幾年來了不少的人,一波又一波的。真要想找大斗,你們還得往山裡去才行。那裡有個神仙墓。”

“聽你這話也是個行家啊!”

“什麼行家,我這都是聽我爺爺說的,我爺爺呢又是聽他爺爺說的,反正祖祖輩輩都這麼傳,具體的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