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努力反抗了,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被無情的碾壓。

紅色的床褥上掛著紅色飄飛的床幔,紅色的絲線環繞在其中,構造出一個十分詭異又極具有視覺衝擊的畫面。

霍子良整個人躺在床上,一臉幽怨又警惕地看著桑落,就像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一樣。

如果不是不能表現得太慫,他只想說一句:“你不要過來啊。”

看著桑落一步步靠近,最後坐在了他的床頭,霍子良在心驚的床頭還有一點心跳加速的感覺。

沒辦法,美人在眼前,尤其是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不心動才有問題呢。

他在心裡面小小的羞澀了一下,又在心裡對自己的好哥們說了句對不起。

桑落渾然不知床上人的內心想法,她將符籙貼在床頭四個角的位置。然後在霍子良奇怪的目光之下,又在他的四肢和腦門兒上各貼了一個符籙。

身上被符籙貼滿,霍子良掙扎了一下,只感覺一股涼涼的感覺順著自己的血液往身體裡面鑽。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桑洛:“桑同學這是幹什麼?”

桑洛沒有回答,只是衝著他微微一笑:“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渾然不知,此時直播間上的彈幕已經爆裂開了。

【是我進錯頻道了嗎?這是我未成年可以看的內容嗎?】

【樓上的未成年可以出去了,這本來就是個獵奇的節目。未成年禁止觀看。】

【別呀,我還想多看一眼,這可比獵奇節目刺激多了。】

【這是什麼東西?有房管管一管嗎?是不是要封呀?】

【火子哥,今天是玩兒什麼花樣呢?難道是為了我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啦?】

彈幕裡面吵成了一片。有支援的,有反對的,還有觀望的觀眾。

只是很快的,桑落就站了起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霍子良,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

霍子良只感覺自己渾身頓時變得冰冷起來,就像是躺在了海底一樣,身上沉沉的,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是他熟悉的同學,他還以為有人是想要將他給沉塘。他努力掙扎了一下,剛想詢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一股睏意襲來,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起初是被門外的動靜聲驚醒的,霍子良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四肢又重新開始動了起來。只是周圍的景象全部都變了。

眼前已經不再是那個陰暗詭異的房間,此時窗明鏡亮,鳥語花香,陽光正好,空氣裡面都瀰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霍子良只是驚訝了一秒,就見桑落端著一碗飯走了進來。

“你睡醒了有什麼感覺嗎?”

“桑落?”霍子良茫然地抬起頭,“我怎麼會睡在這裡?”

他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自己躺在一個紅色的床上,周圍都是血紅色的一片,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暖陽的午後。

“你昨晚睡著了,可能是喝多了。”桑落回道。

霍子良心裡存疑,但感覺渾身舒暢,有一種使不完的勁。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就像是經歷過一場按摩一樣,哪兒哪兒都是舒服的。

桑落臉上的笑容不變,眼中透出幾分溫柔來:“你今天睡過了,我已經跟老師請了假,你可以好好的在這兒補一補覺。”

說完她又端起了一碗粥,朝著霍子亮遞了過去,眼神幾乎要膩出水來。

“睡了這麼久了,是不是感覺有些餓了?先吃一點兒粥,墊一墊肚子吧。”

眼前的粥是裡含著紅色的肉糜,散發著一股香甜的味道。只是簡單地聞一下,就能讓人食指大動,感覺肚子裡面的饞蟲都要被勾起來了。

霍子良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有一種將碗都吞進去的衝動。

眼前小姑娘還維持端粥的姿勢,霍子良怎麼好意思讓他來伺候自己,連忙下床將粥接了過來。

“謝謝,你不用忙了,我自己來就好。”

他剛準備舀粥,勺子伸進去,卻又停住了。霍子良問道:“錢飛呢,我怎麼沒見他?”

桑落的視線從肉粥上轉移開,似乎有點惋惜的模樣。

她想了一會,笑著說:“他醒得早,上學去了。”

“那你……在這裡照顧我?”霍子良有點不好意思。

桑落頓了一下,聲音很輕,很低,帶著點羞澀的味道:“是啊,我比較擔心你。”

她順勢上前一步,臉上帶著一點紅暈,將那張原本就嬌豔欲滴的臉襯托得更加美顏不可方物。

紅唇輕啟,聲音如落雨一般一點點砸在霍子良的胸口處。

“我喜歡你好久了,你願意接受我嗎?”

隨著那一張臉的逐漸靠近,霍子良的眼神也逐步變得迷離了起來。他沒忍住伸出手來,湊近那一張白皙的臉頰。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隨著“砰——”的一聲響,霍子良像是兔子一樣飛速地躥到了門口,不斷地擰著門把手,誰能料到這個門居然是反鎖的,而且不知道是什麼手段,居然是從門外鎖上的。

霍子良心底產生了一種絕望感,他轉過頭來,像是一條恐懼的小狗,色厲內荏道:“你是誰?把我關在這裡做什麼?!”

身後傳來一道呻吟聲,女人扶著頭站了起來,眼神裡面充滿著惡毒。

剛才的那一秒,在兩人曖昧達到頂峰的時候,霍子良的另外一隻手抓起床頭櫃上的檯燈就朝著她的頭砸了過去。

雖然不會有致命傷口,但為了完全還原真實的場景,她還凝聚出來了實體,被這麼當頭砸了一下她也是很疼的好不好?!

女人紅唇一勾,眼底滿是惡劣的笑容:“我是誰不重要,你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跑不掉了。”

“上次讓你好運氣躲過去了,這一次,我看你還怎麼跑。”

是標準的反派語氣。

一個成年男人對一個女性反抗起來應該是很容易的,但眼前的女人十分古怪,她的力氣大得驚人,可以說三個標準大漢都撼不動她分毫,更何況是常年不怎麼鍛鍊的富二代呢。

眼見著那尖銳的指甲已經要劃破她的喉嚨,霍子良大喝一聲,使勁全身力氣奮起一腳,踢在了女人最柔軟的腹部。

女人的動作停滯了一秒,趁著這個鬆手的機會,霍子良連滾帶爬地躲到了一邊,縮到了最遠處牆角處。

他的力氣不大,但勝在經常吃喝玩樂調皮搗蛋,整個人靈活得像是一個猴子一樣,飛速地躲過了女人的好幾下攻擊。

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故意貓捉老鼠一樣,女人始終遊刃有餘,像是在看著獵物在自己手中艱難掙扎求生的快感。

直到最後,霍子良瑟瑟發抖地貼著門,一臉絕望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你到底是誰,起碼死了也別讓我死不瞑目吧?”

女人的紅唇勾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讓那張好看的臉越顯得陰森詭怖:“等我們真正融為一體,你就會明白了。”

她說完,加速朝著霍子良的方向衝了過去,手也呈現十指彎曲的形狀,尖銳的指甲在空氣中泛著銀色的光澤。

就是這個機會!

霍子良暗暗鼓勁,以自己平生最快的反應速度往旁邊一跳。然而女人並未想到還有如此的轉機,她來不及剎車,就這麼直勾勾地撞到了門板上。

門板不堪重負,應聲而碎。

霍子良心裡一緊:這就是拼生死一線的時候了。

他打算趁著這個女人撞迷糊的功夫從門縫溜走,只是還沒等他來得及動作,一股風穿堂而過,黃色的符籙貼在了女人的腦門上,她就像是定住了一樣,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一道清脆卻帶著點冷清的女聲響起。雖然是道歉的話,可根本聽不出一點困擾的意思。

霍子良看著眼前出現的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忍不住爆粗口:“不是吧,還來?!我有幾條命都不夠你們分的啊。”

“你這個醜八怪,我告訴你,我就算死也不會和你好上的。”

桑落的手指間夾著一張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霍同學,看來你是不是不夠清醒,用不用我來幫你個忙?”

霍子良渾身一個激靈,頓時閉嘴了。這毒舌美女他認出來了,不好惹,不好惹。

“對不住,剛才我太害怕了。”

桑落的視線在屋子裡面掃了一圈,看到床單被褥褶皺一片狼藉的床鋪,翻到的床頭櫃,被開啟衣櫃,還有散落一地的某些不可言說的東西,再看那女人快要遮蓋不住的曼妙身材,眼神露出幾分微妙來。

她歪了歪頭:“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她早聽說過有些命硬的人就喜歡這種陰氣森森的美女,喜歡和刺激感共度良宵,可聽是一回事,見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看到桑落的視線,霍子良先是臉爆紅成一片,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羞的。

“不是這樣的,是她非禮我!”霍子良指了指那女人,又見她被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心裡有了不妙的預感。

“她……到底是什麼人啊?”

“她?估計不能被稱為人吧,”桑落語氣淡淡的,絲毫沒有說出一個恐怖真相的覺悟,“你晚上還和她一起打過招呼,一起喝過酒,對月暢談,不是嗎?”

轟隆一聲——

是世界觀顛覆又被重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