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會殺人的,把顧客嚇出一身雞皮疙瘩。

這年頭身家過千萬的人,大多都很迷信,一聽到“殺人”兩個字,她就開始犯嘀咕。

像他們這樣的人,都很惜命,怕死,更加恐懼未知的事物。

顧客臉上露出驚異的表情,試圖讓自己的內心平靜,朝我看了一眼,故作鎮定地問道:“小帥哥,你在逗姐姐玩麼?”

顧客看起來二十七八歲,挺有韻味的,傲然的身姿往前那麼一湊,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讓我的臉不由地紅了。

最主要的是,她的身材實在是太火爆了,旗袍是開胸裝,事業線若隱若現。

我回過神來,想了想,“你怕不怕死吧?”

顧客那俏麗的臉龐,把眉頭皺的更深了,她冷笑:“你這話問的?這天底下有不怕死的人嗎?”

我說道:“既然你怕死,那你就應該相信我,而不是質疑我,如果你不相信,就當我沒有來過。”

畢竟,上趕子不是買賣,那怕我口若懸河,說的天花亂墜,對方要是不信你,只會越描越黑。

那顧客猶豫不決的樣子,我頓時覺得無趣,準備轉身直接走人。

我養父說過,看風水算命這類事情,若是有人再一再二不相信,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不應該出手。

這裡面講究一個緣法,信者得渡,不信者各安天命!

我們風水師可不是路邊乞討的叫花子。

田曉薇見我要離開,趕緊跑上來勸阻我,“莫斬,你別走啊,不是說好,幫我解決麻煩嗎?你怎麼還是生氣了呢。”

我沒有理會田曉薇,我心想幫你算是情誼,但是,對方那個態度,我憑什麼啊!

等我走出店門口的時候,那顧客忽然叫住了我:“等等!這位先生你先別走,我相信你說的話,只要你幫我解決麻煩,我願意聽你的安排。”

我轉身看了一眼顧客,瞧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已經五點了,便說道:“你現在派人去買一件壽衣和一頭大公雞”

“我在這裡等著。”

壽衣?大公雞?

那位顧客露出不解的表情,大概也就停頓了四五秒,最終他還是讓店員,去一趟市場買這兩件東西。

我被請回到茶桌旁,和顧客一起喝茶,她也一改當初對我的態度,開始詢問我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雖然聽起來像是調查戶口,但我又覺得不算什麼大問題。

也就耐心地回答:“我叫莫斬,盲派弟子。”

至於我的師承,我沒有說,因為她還不夠資格。

顧客為我斟了一杯普洱,她也端著茶杯喝了一小口,並解釋道:“我叫李紅,在金陵也不是很有錢,只是一家玉器店的老闆,希望你不要計較我之前的態度。”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沒過多久,店員就拿回一個袋子,裡面裝著壽衣和大公雞。

那隻大公雞在袋子內撲騰著,還發出呼哧呼哧的動靜。

我接過袋子,將壽衣放在茶几上,又手指著壽衣:“紅姐,你現在把這件壽衣套上。”

“啊?”紅姐頓時臉色一沉,整個人都不好了,手中的茶杯都險些掉在了地上。

那可是死人穿的衣服,若是讓活人穿著,該有多晦氣。

大白天做這種事情,這不是咒人死嗎?

田曉薇拉了拉我的衣袖,低聲對我說:“莫斬,一定要這麼做嗎?我感覺你跟別的風水師,有些不太一樣……”

這讓我心裡很不爽,我是你田曉薇請過來的,你居然還敢質疑我?

“呵,那其他的風水大師,是不是張嘴就說,祝你鴻運當頭,財源滾滾,八方來財,長命百歲,福如東海?”

“那你去請一個司儀唄!”我反懟了一句,把田曉薇堵得說不出話來。

我看著李紅,她也有些惱羞成怒。

我說:“凡是驅邪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手法。如果我真得想耍你,你覺得我會平平安安離開金陵嗎?”

“或者說,田曉薇找了個人在逗你玩?”

我話音這麼一拐,田曉薇恍然大悟,立刻保證道:“李紅,你放心,莫斬是真有本事的人,我見過他幾次驅邪都成功了,絕對沒問題。”

李紅乾笑一聲,將信將疑地把那件壽衣拿了起來,套在自己身上:“莫小哥,你不用解釋,我沒有別的心思,我都答應過了,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看著李紅落落大方的態度,覺得這女人有點頭腦。

等她披上壽衣,問我接下來做什麼?

我將大公雞取了出來,劃破它的雞冠,沾了點鮮血,用一塊黃色的符紙畫了個咒,交給了李紅。

“這是鎮陽符,等到晚上十一點,你就含在嘴中。”

“然後,你就在店鋪裡隨便一躺,過一會,那個鬼胎就會自己出現。”

“你千萬別害怕,直接裝死,等著鬼胎真的以為你死了,它就會主動從你體內取出石煞之氣。”

“到時候,我會親手除掉它。”

李紅這才明白我的意思,穿壽衣是為了裝死。

只要穿上壽衣,就能遮掩住一個人的氣運,然後再用‘鎮陽符’將她體內的陽氣完全壓制下去,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會認為李紅已經死了。

李紅有些疑慮,問道:“難道只有鬼胎,才能把石煞之氣取出來嗎?”

我說當然!“這種東西,就像是一種寄生蟲,寄生久了,就會讓人的面板變得漆黑,身體僵硬,最後徹底變成石頭”。

我跟李紅講的很清楚,並再次叮囑,無論鬼胎怎麼鬧她,都要裝死到底。

李紅連連點頭,聽明白後,當場就關店。

我還將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趕了出去。

整個店內,只留下我跟李紅兩個人。

她找了一張沙發躺著,心裡卻非常煎熬,時不時的看一眼鐘錶,想著什麼時候到11點。

這一等,彷彿度日如年。

我始終站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背靠在牆壁上,一言不發,靜靜的等待著那股邪惡的氣息。

一直到十一點鐘的時候,李紅嘴裡含著鎮陽符,突然之間,她的呼吸消失了,身體也跟著開始僵硬,她的臉色越來越白,看起來像一個死人。

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漆黑的房間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