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辛璐璐實在聽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年頭找人算命,都愛聽好聽的,但凡說一句晦氣的話,就會讓人很生氣,甚至會有人罵你大騙子。

“莫斬,你這張狗嘴巴,怎麼說話呢!”

“你罵我姐妹克父,有你這麼算命的嗎?”

“退錢,趕緊給我們退錢!”

我說的是大實話,如果不是隔著一張桌子,恐怕辛璐璐早就揪住我的衣領,給我來一爪子了。

我向後靠了靠,與她拉開一段距離,然後雙臂環抱在胸前,淡然道:“信不信由你們,如果我今年說得不準,你可以隨時派人拆了我的店。”

我擺出無所謂樣子,那白璐卻拉住了辛璐璐的手臂,在一旁勸慰道:“算了,我沒事,咱們還是走吧。”

“可是……,他詛咒你啊!”辛璐璐握著小拳頭,一臉的不忿。

白璐搖搖頭,拉著辛璐璐就往外走,辛璐璐卻一直叨咕,說跟我曾經是同學,真是太他媽丟人了。

我看著兩個人漸行漸遠,長嘆了一口氣,“姑娘倒是個好姑娘,可惜你怎麼不問我,能不能幫你解決問題呢?”

我拍了一下腦門,感覺自己太魯莽了。“唉,都怪我說話太誠實了,還是江湖經驗太少。”

我心想,要是把克父,改成父女之間的氣場不合,然後再把性命之憂,說成有意外會發生,估計對方能更容易的接受。

看來,不是每個人都像李紅一樣,三言兩句就能相信我。

我還猜測到,辛璐璐說的斬桃花,應該是想斬斷她和小混混男友的關係。

我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辛露露跟富家女成為好朋友,肯定能接觸到不少的富二代,她巴不得找個有錢人。那之前的混混男友,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這不需要算命,純粹以人性的角度,作出的推斷。

可惜一點,從辛璐璐的手相來看,她是沒有嫁入豪門的命,嫁給普通的白領,還算比較靠譜。

……

時隔一個多月,我的店前,竟然停了一輛藍色的庫裡南。

一襲白裙的女子從車裡走了出來,正是李紅。

她站在門口,衝我勾了勾手指,還對我拋媚眼:“莫小哥,你最近想沒想我呀?”

我將手中的一本書輕輕放下,起身迎接李紅。

“紅姐,我們好久不見了!”我拱了拱手,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她的熱情。

李紅一巴掌打在我胸膛上,故作生氣的樣子:“哼,看來,你一點都沒有想我。”

我雖然瞅了瞅她的胸口,卻也不敢還手,誰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背後有沒有大人物的影子。

就算她再水性楊花,至少搞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我是不敢沾染的。

我乾笑了一下,李紅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把桑帛給抓住了,現在藏在一個倉庫內,但是我怎麼也問不出,他的背後之人。”

我大概是聽懂了李紅的意思,於是問道:“紅姐,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出手嗎?”

李紅卻說不急,她伸出一隻手,黑衣司機就把兩份請柬遞到了手裡。

李紅將其中一份交給了我,我盯著上面寫著“唐”字的請柬,陷入了沉思。

“莫小哥,你讓我幫你打聽的人,就是唐家的千金大小姐,唐婉茹。”

“她的訂婚儀式,就在今天。”

“我有請柬,正好帶你去見一眼。”

什麼?訂婚?

我彷彿遭受了雷擊,腦袋空空如也。按照我養父的指示,這個女孩必須嫁給我啊!

我攥緊請柬,一言不發。

李紅見我不說話,眉頭一揚:“莫小哥,你是怎麼了?難道你跟唐婉茹有些關係?”

我撒了個謊:“我只是受人所託,想要見一下她。”

李紅哦了一聲,沒有再多問,並拉著我上車,直奔唐家。

李紅跟我說,唐家在金陵算是個豪門,家裡是六代從商,烈祖父曾經是一位船伕,偶然間在河裡發現了一口大鐵箱,那鐵箱裡全是金子。

這位唐家老祖,憑藉這筆錢,買下了不少船,專門負責蘇浙兩地的運輸。

如今,唐家更是海上運輸的霸主,坐擁兩座港口,就算唐傢什麼都不幹,光靠倉儲費,每年都能賺數十億不止。

而唐婉茹更是這一代的獨女,將來誰娶了她,誰就能坐享整個唐家!

我問李紅,訂婚的男人是誰?

李紅也說不太清楚,“我在金陵也不到六年,還有很多隱世家族不認識,我覺得可能是這些人。”

“你想想,唐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她肯定要找上門女婿。”

“要是找富家子弟,那麼百年之後,唐家就名存實亡了。”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唐家也看不上,而隱世家族,比較符合唐家的利益。”

我倒是聽養父講過,這個所謂的隱世家族,就是傳承異術的家族,像昆明的苗家,就是以蠱術聞名。

瀋陽的金家,是大薩滿的後裔。

長沙的羅家,是個盜墓世家。

商丘的墨家,墨子的後代。

燕京的翁家,祖祖輩輩都是司天監。

還有很多隱世家族,我並不清楚,養父沒說過,估計這樣的世家,並不入他的眼。

轎車緩緩行駛,看著窗外美麗的風景,我卻是心事重重,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素來相信養父的眼光,他讓我娶的女人,一定對我很重要。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將軍山上的唐氏公館,整座公館的面積超過了20000平米。

門外,三米多高的石獅,彰顯著唐家的財大氣粗,院子裡停滿了豪車。

整個公館看起來就像洲域的古堡,前方一個巨大的水池,那噴水頭都是純金打造,看起來奢靡至極。

我跟李紅下車,把請柬遞給門口的保安,這才進入公館大廳內。

李紅跟我打聲招呼,說她先去跟一些老朋友見一面,一會再過來找我。

我答應一聲,說好,就一個人走進了宴會廳,周圍的人都拿著酒杯,有說有笑,聊得很開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只見牆壁上懸掛著一張橫幅,上面寫道:“祝賀,唐婉茹小姐和孫星洛先生訂婚之喜!”

就在這時,我的身後忽然傳來清脆的聲音:“莫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