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都覺得我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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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重案六組接到報案。
蓮花小區內發生命案。
旋即重案六組的刑警們出動現場勘查，八名妙齡女子被殺害，客廳三個，兩間臥房各兩個，衛生間一個，現場一片血腥，屋內到處都是噴灑濺射的血跡。
在經過詳盡的現場勘查後，法醫確定兇器共有兩件，剪子和菜刀。
隨後他們將屍體帶回去進一步研究。
現場的刑警每個人都是滿面愁容，而新人刑警白羚更是不住乾嘔。
隨後他們也開始仔細的分析和現場走訪調查。
緊接著姜白準備上場。
在原本的劇情中，姜白就只有一個眼神的戲份。
但這一次，徐慶冬讓姜白飾演的王道明在走訪調查時直接和警察碰面。
“我是這個小區的物業部主任。”劇中飾演王道明妻子的女演員說道。
“幾點鐘發現的？”季潔問。
“快十點了，不過我後來才知道，早上就有人打過電話，這樓道口有血跡，請物業的人過來檢視一下，可接電話的微微通知當時正在忙著收水電費，忘了，等忙完之後才想起來，就趕緊給我打電話，我過來一看才報了案。”
“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出事那家樓上，你們也知道，雖然出事的那家和我們家是兩個樓門，實際上只隔著一面牆。”
“為什麼不直接檢視？”
“因為我是這裡的領導，所以他們就給我打電話。”
臺詞說到這裡，徐慶冬對著姜白一揮手。
姜白點點頭，此時他穿著紅藍格子的襯衫，面帶笑容地端著一杯水走了過來。
“這是我丈夫，王道明。”
王道明的妻子一邊遞水，一邊讓王道明出去買點菜，並邀請兩名刑警留下來吃飯。
但季潔婉拒之後，又順便問起了物業主任為什麼沒上班。
“因為我昨天值夜班，所以今天白天休息。”
這時，季潔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來到了姜白麵前，隨意的問道：
“等等，你叫王道明？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聽到隔壁的動靜？”
姜白知道現在自己需要偽裝，而偽裝正是他最擅長的。
於是搖了搖頭，帶著一絲歉意說道：“這沒聽見，我睡覺死，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高容在一旁做著記錄，看著姜白這個樣子，陰影再次浮現。
可現在在鏡頭下，她也只能強忍著嚴肅記錄。
“好，謝謝你們。”
最後，刑警離開。
“好，過，準備下一條！”
徐慶冬在那邊喊了一嗓子。
“小姜老師，可以啊，你這幾句詞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說臺詞。”王倩笑著稱讚道。
“倩姐過獎了，您的演技才好，剛才我都感覺我心裡緊張的不行，生怕你們發現我就是兇手。”
“那說明你入戲嘛。”
但高容一直低著頭沒怎麼說話。
過了一會，繼續開拍。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了，季潔帶著白羚重新回到王道明家裡，發現了王道明放在陽臺上的鞋底有血跡，後來又不動聲色地用紙巾擦拭取證，後來又從物業主任口中得知王道明會在陽臺上看隔壁的那幾名女生。
但就在他們走後。
王道明回來了。
“你回來了？”
“剛才警察又來過了，還不小心踩到了你的鞋，不過那兩名女警官還挺細心地，幫你擦了擦。”
王道明聽聞這話，連忙衝到陽臺上去，看到鞋子居然不知何時沾染了血跡之後面色一沉。
然後陰沉著臉回到房間內開始收拾東西。
“怎麼了？你要去哪？”
“我們搬家吧，隔壁死了人，不吉利。”
“你瘋了！這房子我們才買了三年！現在搬到哪去？回你那鳥不拉屎的老家？你老家那些親戚們待見你嗎？”
聽到這話，王道明死死地盯著妻子的臉，同時停下了動作。
過了一會才露出有些討好的笑容：“是我衝動了，你別往心裡去，我就是擔心你會害怕。”
“真是，有毛病！”物業主任罵了一句後摔門離開。
顯然這對夫妻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麼和氣。
“好，過，繼續下一條！”
在之後的劇情中，季潔將帶回去的血跡交給法醫鑑定，鑑定出與那幾名死者的血跡吻合，隨即請求出警抓人。
不過這一部分的內容在後續補拍便可。
下一場要拍攝的就是抓捕場景。
當一眾刑警們第三次來到王道明家中，詢問了物業主任王道明是否在家中。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們直接衝到臥室。
這時，王道明正坐在床邊，微笑地看著他們。
“警察同志，是不是還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
這時季潔出示逮捕令：“你涉嫌殺害隔壁八名女性，現在請配合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警察同志，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我都說了我昨晚上在睡覺……”
“不要狡辯了，經法醫鑑定，你鞋底的血跡和死者吻合，證據確鑿！”
聽到這話，姜白嘆了口氣，露出無奈的表情。
“果然是因為這個啊，當初我就不應該穿鞋的……”
聽到姜白親口承認，他的妻子也露出憤怒且不可置信的神色，聲音顫抖著問道：“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姜白不屑地看了對方一眼：“因為他們比你年輕，比你漂亮，就連血都是那麼暖和，當菜刀劃破他們的面板，我甚至聽得到細微的崩裂聲，當我聽到他們在向我求饒的時候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麼嗎？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我討好你的樣子，就像是她們現在討好我一樣，其實我有想過逃走的，但那樣時間一長，又有誰能記得我？
我受夠了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所以從今以後你也會經歷我經歷過的東西，你不是很在意你的房子嗎？沒關係你就住著吧，從今天起，你到哪裡都會有人說你是殺人犯的老婆，怎麼樣？這種感覺是不是很不錯？哈哈哈哈。”說著，姜白開心地大笑了起來。
“你到現在還依然執迷不悟，給我帶走！”
說罷，季潔一揮手，幾名男刑警一擁而上給姜白戴上手銬，押了出去。
“好，變態得十分到位，這一條過，轉場，樓下攝像機準備，群演就位！”
下一幕，單元樓下。
警車停在單元門口，樓上的鄰居們也都聽到了這裡的動靜，來到樓下看熱鬧，並一旁指指點點的說著些什麼。
姜白被押著從單元樓門口走了出來。
就這樣來到警車前，姜白停住了腳步，執拗且強硬的轉過頭去，無視了那些說著風言風語的鄰居。
只是死死的盯著空洞的樓道。
目光陰冷、得意，同時夾雜著報復得逞的意味。
與此同時，鏡頭橫移，他看向的人正是他的妻子。
最後，被姜白的演技所感染，憤怒的江漢按著頭將姜白塞進進車內。
“OK，最後一條過，姜白殺青！”
直到這時，眾人才不禁長呼一口氣。
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無他，只因姜白剛才的演技太炸裂了。
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殺人犯的模樣。
尤其是最後表明自己之所以殺人，第一是因為自己的私慾，第二是因為要報復人前表現出賢妻良母的樣子，人後卻對自己呼來喝去的妻子，當然在這些原因中，最變態的還是因為他只想讓人們能記住自己。
“人怎麼能壞到這種地步？”
“剛才他說詞的時候我汗毛都豎起來了，看著他那樣子我都恨不得上去給他一腳。”飾演江漢的董永不禁說道。
“誰說不是呢，太變態了，誰能想得到這麼一個帥小夥，見到誰都是哥啊姐的叫著，可一到了演壞人就能演的這麼變態？”
這時，一旁的李城儒走了過來，笑著問姜白：“感覺怎麼樣？”
姜白聽著大家對自己的評論，無辜的嘆了口氣。
“還能怎麼樣？現在我都覺得我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