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的事情定下來之後,姜白這邊又多了一件事情做,那就是配合著譚遁把這部電影中後續的譜曲完成。

由於在接下來的一段戲中,姜白所飾演的長空要和李連結在雨中進行打鬥,而這也是這部劇開篇張藝謀所埋下的每一個伏筆。

同時,在這個場景中要有一位盲人老者撫琴。

譚遁為了看看姜白的本事,於是特意把這一段讓姜白去做。

畢竟之前彈的那一段月下曲根據姜白所說是他老師創作出來的,姜白能彈好只能說明姜白在彈琴方面的天賦高,但演奏和創作並不能放在一起來說。

就像現在香江的許多知名歌星,他們的嗓音獨特,唱功也強,但創作方面的天賦對比起他們的唱歌天賦來就顯得平庸許多了。

雖然之前已經答應了姜白,要把他加入音樂創作名單中和自己並列,但那他也得知道姜白的真實水平如何。

只有知道姜白真正水平才能安排後續的工作,萬一姜白是那種演奏型選手,他就只能自己多出點力,讓姜白有個參與感就行。

而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姜白除了反反覆覆的跟著張藝謀拍攝同一個要不停修改的鏡頭外,剩下的時間基本就都拿來進行創作了。

但他這樣說起來其實也不是完全原創。

而是將李義的一些曲子進行改編,修改的更符合這部電影的氛圍。

這對於姜白來說有難度,但難度並沒有那麼大。

在那幾年的學習當中,姜白已經完全的繼承了對方的本事,除了在演奏上沒有對方那麼老辣之外,其他的哪怕是李義也無可指摘。

雖然是利用,但教也是真教。

就這樣姜白在這邊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終於將這曲子創作了出來,並且拿給譚遁看。

譚遁看後非常滿意,雖然讓他去創作或許會是另一種風格,但音樂本來就是多樣性的。

只要符合影片的背景氛圍以及人物那就是一首好曲子。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七殺。”姜白說道。

“名字不錯,立意還挺大的。”譚遁點了點頭。

其實這個名字也是當初義父取的,因為義父沒什麼文化,只知道附庸風雅。

所以在當初李義將這這一首琴曲創作出來之後請義父取名,而義父也在極度有限的文化水平之下,忽然想到了七殺破軍貪狼這三個名字,當即就拿了其中一個七殺來為這首曲子命名。

然後又要求對方把貪狼和破軍也搞出來,並表示這樣才能湊成一套。

不過曲子做出來之後還需要寫成樂譜,這樣才好給那名飾演瞎琴師的演員看。

而寫成樂譜也難不到姜白,只是當他把樂譜寫下來之後再次拿給譚遁,譚遁看著卻皺起了眉頭:“你這個……你這個是樂譜?”

姜白此時也愣住了:“是啊,樂譜不就是這樣的嗎?”

“哪有樂譜純靠字寫的?亂七八糟的,而且你寫的這個根本就……”譚遁說著說著忽然停住了,因為他想到自己先前在做中國古樂譜研究時好像有見到過類似的文字。

“伱用的是宮商角徵羽的古樂譜寫法?”

“這個是古樂譜嗎?我不道啊,我學的就是這個。”姜白傻眼了,沒想到自己會的東西到現在居然已經過時了?

姜白這樣子看在譚遁的眼中,他感覺姜白不像是裝出來的。

但也就是說,姜白用這樣的寫法並不是在裝逼,而是他真的只會用這種方法?

“那你會用五線譜嗎?”

“五線譜?這個我沒學過啊。”姜白心中正在思考著對策。

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自己寫出來的譜子他們都看不懂,這還玩個毛啊?

難道要如先前自己做動作指導是那樣,用攝像機懟著手把影片拍下來,然後讓對方根據動作去學?

這時譚遁卻好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姜白:“了不起了不起,我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人用這種方式來作曲,這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本事啊。”

“譚老師那這曲子……”

“沒事兒,都是小問題,等一下你在彈一遍,我在旁邊給你記錄。”

“那太好了。”

姜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別到時候曲子做出來別人用不了那就搞笑了,自己演的是刺客可不是琴師。

而且姜白也不想去演琴師,畢竟當琴師鏡頭就那麼幾個,還是正兒八經的演個角色賺的多。

於是姜白又在譚遁的面前彈了一遍。

譚遁則是在一旁將陳年的曲子用五線譜的形式記錄了下來。

“好了,這個曲譜我回去還得再整理一下,回頭弄好也給你一份,不過到時候記得把你弄出來的這些曲子都去註冊版權,有了版權之後,你才能和張導籤授權協議,要不然的話這曲子用了也就用了,以後別人也可以隨便用,知道嗎?”

“知道了譚老師,我回頭就去註冊。”

“嗯。”譚遁點了點頭,隨後神色也變得柔和了起來:“這些東西千萬不要丟掉,這都是我們國家的文化瑰寶,別到時候我們自己忘了,反倒被外國人拿走說是他們的。”

“放心吧譚老師,我會把這些東西都好好記得的。”

“好,那你先去忙吧,我現在得回去整理一下樂譜。”

不過說是整理,但做樂譜這種東西對於譚遁這種大師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了,如吃飯喝水一般輕鬆。

第二天他就把整理好的曲譜拿了過來。

其中他把自己親手寫的原版給了姜白,另一份影印版的則是給了那名演員讓對方勤加練習。

同時他自己也留了一份影印版。

雖然說這裡的音樂到時候肯定是要透過後期來配,但張藝謀是個講究人,就算後期配音樂,在拍攝的時候演員的手也要相應的撥弄到對應的琴絃上。

在之後的幾天裡,天氣一直保持著晴朗。

所以這段戲根本沒法拍。

直到有一天早上他們剛到劇組,天色就陰沉沉的。

張藝謀見狀大喜,當即就讓眾人開始化妝換衣服,同時又叫道具師去擺道具。

就在演員們化妝的時候,張藝謀來到了姜白和李連結這邊開始給他們講戲:“等一下你們有一場很重要的動作戲,具體的動作先前應該也都已經練過,我就不在這上面廢話了。

這一場動作戲就按照劇本上的來拍就行,雖然你們之間要進行打鬥,但這一切都是在意念中進行的,所以等一下在姜白和那七大高手打完之後,你把錢放在瞎子的碗裡,在對決前你們要先閉上眼睛之後。到了下一個鏡頭在睜開眼開始打。”

“知道了導演。”

隨後張藝謀就離開了。

這一段劇本姜白早都已經看過了,而且這部電影的劇本和以前姜白見過的電影都不相同。

以前的電影基本上就是大段的文字,如果演員們有動作戲的話,可能就是隻用文字詳細的描述一下。

至於如何發揮還得動作指導來教。

在雪花女神龍中雖然多了點圖,但那也頂多就是兩個火柴小人在那邊打,而且其中還有著各種各樣的特效圖樣,既抽象又難以理解,看起來甚至還有點辣眼睛。

但英雄不同,姜白當初在拿到劇本時都不禁為之驚歎了一下。

因為這說是劇本,可翻開之後看著就好像是一本連環漫畫一樣,最上面用文字描寫第幾場,是白天還是黑夜,是內景還是外景,用固定鏡頭還是用運動鏡頭來進行拍攝。

下面就是一幅幅的純手畫出來的圖樣。

甚至每一次轉鏡頭就有一張圖,每一句話也都會分出來一個分鏡頭。

詳細無比。

姜白都覺得這個劇本就算不拍,再稍微潤色一下都能拿到外面當做漫畫來賣了。

如果中間劇情有什麼改動,張藝謀也會立馬重新寫一份分鏡指令碼出來,然後親眼盯著畫師去畫。

所以姜白覺得自己拍了那麼幾部戲,其中就屬張藝謀的劇本最好理解。

但缺點就是總要重拍。

很快他們化完妝,便來到了院中等待。

因為此時天還只是陰著,並沒有下雨,五十,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隨著一道銀蛇般的閃電劃破天際,張藝謀大喊一聲:“開機!”

與此同時所有人就位。

“action!”

姜白身穿一身黑坐在了棋盤前,手持一根長杆從旁邊已經有了不少水的槽內取出白子,按照先前就已經背好的棋譜,將棋子放在棋盤之上。

雙方互有往來的下了十幾手之後,坐在姜白對面的弈者忽然拿出一根寫有秦字的髮帶戴在了頭上。

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乃是當今秦宮的七大高手之一。

同時後面的龍套也做著相應的動作。

另一邊的攝像機也開了機,拍攝著棋館內其他的棋客們見狀紛紛起身,小跑著冒雨離開這是非之地。

姜白此時飾演的長空眼瞼低垂,語氣從容:“秦宮七大高手。”

聲音平緩,他並不是在詢問,而是在訴說著對方的身份。

“跟你多日,拿你歸案,亮出銀槍,驗明身份!”對方沉聲說道。

“長槍特寫!上移到姜白的臉上!”

張藝謀此時也在屋簷下看著監視器,同時舉起對講機指揮著攝影師。

演員們的表現很完美。

拍完這裡之後,張藝謀又把那些龍套們叫回來,讓他們再拍了一遍之後,便讓二人轉移到庭院的正中央。

一人面對七人。

長空直面七大高手。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好似短線的珠子一般。

“好,現在用中景,把人都拍進去,演員往前走……對走到這裡,停!抬劍!”

“下一個給琴師近景!”

上一章忘記寫標題了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