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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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隼鬥雖然並沒有想要離家出走的想法,但是前二十年的獨來獨往,讓他養成了獨自一人的習慣。
也因為太習慣了,完全忘了自己有一個需要回去的家。
要不是牛島若利的一個訊息,他可能忘了自己週末是要回家的。
有些緊張,又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牛島若利是住校生,也只有週末的時候,才回來。
牛隼鬥起了個大早,想著要不買點附近的甜品回去。
這附近有一家還挺出名的大福店,他往常放學回來的時候總看到有人在排隊。
雖然他自己並沒買過,但是帶點禮品回去給家人這樣的想法,一直是他想要的。
上一世在他進入職業隊後,經濟沒那麼窘迫,看到了不少想要帶回去分享的東西,每每只能待在出租屋獨自一人享受。
因為太過乏味,後來只能和自己的隊友們分享。
雖然都是分享,可能越沒有什麼就越想要體驗一番。
他買了一份,排了大概幾十人,即使人很多服務員也把每一份糕點,都用櫻花印花的手帕包裝的好好地。
“祝您享用愉快。”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帶著一絲期待,聽到這句話也格外的開心。
雀躍的心情一直持續在路上。
從出租屋到家裡,幾十分鐘內的心情一直是這麼持續的。
母親發過訊息,問要不要派司機過來接,被牛隼鬥拒絕了。
怎麼說呢,總感覺還是有點大張旗鼓了點。
騎車回去,還能鍛鍊身體。
他欣賞了一路的風景,帶著從所未有的心情,好似經歷了一番夢境。
明明前幾天還在禦寒,但今天的風竟已經帶著絲絲暖意。
騎到別墅區,牛隼鬥不熟悉的找著牛島家的名牌。
有些生疏,但也不想認錯了尷尬。
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所幸在沒被當成小偷踩點前,終於找到了牛島家的位置。
進去了之後,牛島若利已經回家了。
在看了牛隼鬥一眼之後,隨即從客廳起身準備上樓。
也許是看出有避開的意思,但是牛隼鬥還是鼓起了勇氣,把手上帶的大福禮盒,拿了出來,“我回來了。”
牛島若利頓住了步子,沒有立即接過禮盒,而是先看了牛隼鬥一眼之後,才接了過去。
這算是緩和關係嘛?
說到底這段關係出現崩盤,‘牛島隼鬥’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牛隼鬥並不希望關係再如此惡化下去,那麼就只能主動一點。
“歡迎回來。”牛島若利在轉身之後留了這句。
牛隼鬥鬆了口氣,沒有被徹底拒絕,就是好的開始!
牛島家的家風很嚴,整體來說家中的氣氛很少有吵鬧的時候,哪怕等待一個星期家裡人員湊齊,也沒有很熱鬧的感覺。
坐在餐桌上,母親也只是很冷淡的問著功課的事情。
白鳥澤除了是明星運動選手人才輩出的地方外,也是注重文化教育的學校。
光是入學的招生考試,難易程度就是在縣內排行前幾的。
牛隼鬥即使想報考進入白鳥澤,那也是有些為難的,雖然腦子有牛島隼鬥沒有忘卻的文化知識,但是很明顯他的成績還不如透過體育特招進入白鳥澤的牛島若利。
‘牛島隼鬥’什麼都比不過哥哥,難怪心態會慢慢產生變化。
並不是說必然的,只能說在所難免。
餐桌上大多是牛島若利回答母親的問題,牛隼鬥待在一邊,就像等待突然被點名的學生,有點緊張。
好在,等著牛島若利說完,媽媽也沒有單獨‘拷問’他。
牛隼鬥鬆了口氣,他可不敢說,在青葉城西月中的小測試,他慘不忍睹。
果然,還沒等他完全鬆一口氣的時候,母親突然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聽說青葉城西這個月月中有小測試……”
牛隼鬥驚覺,完蛋了,還是逃不過嗎!
“母親,白鳥澤月末小考的成績單需要家長簽字。”牛島若利突然說道。
牛島智美把目光又轉回了牛島若利身上,應了聲表示知道了,並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題。
這是不問了嗎?
牛隼鬥偷瞄了一眼牛島若利,是不是有一種可能,哥哥其實也沒有很討厭弟弟呢?
他以前沒有人關心他的成績生活和興趣,所以即使會因為被關心而緊張,但他還是覺得暖心的。
見到還有人維護,幫忙扯開話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可能因為從來沒得到過,一切所有的細微的,在別人眼中不值得感動的細節,對他來說都是難得的。
晚上洗漱差不多的時候,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當時的他還在感受著這樣的情緒。
於是開啟門後,見到是牛島若利站在門口,心裡依舊暖暖的,沒有早期的尷尬。
只見牛島若利手上拿這一本書,遞給了他。
《如何學會接受自己》
牛隼鬥:……
突然空氣中瀰漫著牛隼鬥想一頭撞死氣息。
.
牛隼斗真的成績一言難盡,倒不是他不努力,他可謂是努力很久,才發現,自己在學習這個方向的天賦值真的很低。
好在沒有負數,也只能是在學校混個一般般的情況,但是達到牛島智美的期盼肯定有些危險。
但是看到牛島若利拿著這本書給他的時候,一時不知道牛島若利是來安慰他的還是老嘲諷他的。
好在牛隼鬥看漫畫的時候,知道牛島若利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很誠懇,但是總是逆向而行的話語表達方式,實在很讓人頭疼。
牛隼鬥無可奈何一言難盡,還是接了過去,“謝謝。”
但是他好像沒什麼東西給牛島若利了,只想到一件事情,“要不,來一局排球?”
牛隼鬥想著,相比較兩個社恐笨拙地用語言交流,還不如直接用排球交流得好。
牛島若利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牛隼鬥有些激動的,上次就只是迎面看到了牛島若利的發球,但還是感受不真切。
和漫畫不同,他們如今如同次元壁破了站在同一個球場上。
和其他球類運動不一樣,他們都能兩個人形成對戰模式,組一個小型的對局。
但是排球運動不可以。
所以兩個人只能陪同訓練的模式。
兩個人拿著排球就去了樓下的排球場。
當時這個場地,是牛島父親親自組建的,牛島若利很喜歡這個球場,那兒剛組建沒多久的時候,牛島若利總是拉著牛島隼鬥,每天都在這裡訓練。
和其他孩子表達喜愛的方式不一樣,牛島若利總是沉穩的,不善言語的。
牛隼鬥知道,兩個兄弟之間的問題在哪裡,就在他的手裡的這顆排球上。
這顆專門用在室外訓練的排球,是父親買的。
牛隼鬥在手中摸了摸,熟悉著手感,上面粗糙的痕跡,都是牛島若利日積月累訓練留下的痕跡。
外面的月色正亮,球拋到空中就像追逐月亮一般,在快貼近月亮的時候,往下墜落,牛隼鬥飛躍起,揮動著胳膊,準備擊中了從最高處墜落的排球。
想把牛島隼鬥這麼多年的心情,狠狠地砸向牛島若利。
他投入了全部的力氣。
只見球在劃過牛島若利身側,如驚雷落下。
牛島若利呆立在原地,可能剛反應過來,球便在他身側落下。
這段時間,他到底進步了多少?
牛島若利如此的想。
這一球好似在打破他們之間,因為排球陳年積累下來的冰霜。
那道叫做,普通人和天才之間的隔閡。
只是一球,一切好似不一樣了。
牛隼鬥穩穩地站在球場上,因為剛才完美的發球露出了張揚的笑意。
而牛島若利也好似一掃這麼多年陳舊的心情,看到了突如其來不一樣的景色。
豁然開朗,如釋重負。
牛隼鬥意氣風發,帶著笑意,“哥,有機會來一局吧。”
牛島若利露出了這麼久,第一次釋然的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