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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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戰大岬高校的比賽,從整體來說並沒有持續成拉鋸戰。
主要實力相差多大,對面也屬於快要放棄狀態。
“巖醬!”及川徹託球給巖泉一。
巖泉一一擊扣下,直接拿下一分。
“青葉城西主攻手這麼多的嗎?每個狀態都不錯啊!”
“有幾個是新人吧,配合的很完整啊。”
“不過,有一個是在摸魚嗎?”
“……”
突然被cue的國見英心情很差。
偷懶被發現是最煩的了。
果然。
“國見!”及川徹託球給了他。
國見英不情不願的,起跳,在對方以為他會和另外的攻手一樣去大力扣球的時候,他只是軟綿綿的把球推了過去。
對面:???
好不容易習慣對方進攻猛烈的模式,這樣的軟綿綿的攻擊反而讓他們抓耳撓腮。
好煩!
當然國見英更煩,明明可以在後期多偷懶一會兒讓別人轉移一下注意力的,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
花捲貴大在候補位大喊,“國見,跑起來!”
國見英更煩了。
鬥志又不是光喊就行的。
他和別人不一樣,並所有動作都會做到最大,甚至完美。
很討厭費力卻沒有任何作用的努力,也不想去憑藉一腔熱血去救一個根本就救不起來的球。
看似鬥志缺缺,只是努力的方向不一樣。
而最讓他覺得頭疼的人就是牛島隼鬥。
不僅不喜歡,還有些討厭,畢竟什麼都努力過頭的樣子,最煩人了。
熱血笨蛋真的很煩人。
和大岬高校比賽進行了一個半小時就結束了,結束完的時候,烏野因為早開賽,所以在他們之前結束了。
並且在觀眾席看完他們比賽之後已經走了。
而青葉城西作為宮城縣一直以來前四強的強校,還有一位集實力與人氣於一身的及川徹隊長,一直備受關注。
牛島隼鬥剛下了比賽,準備把小田徹也遞過來的能量飲料,順手給及川徹,先給了巖泉一前輩,卻沒看到及川徹前輩,“及川前輩呢?”
“應該是被採訪了。”巖泉一翻了白眼,整個隊伍大勝,只有他一個人出風頭。
牛島隼鬥想起來,這個時間點應該烏野大眾要在地方電視臺看到及川徹的宣戰影片,然後被氣炸了。
在氣人這方面及川徹還是很優秀的。
把給及川徹的能量飲料放在了巖泉前輩這裡後,他就把自己的東西先收拾好了,等待著回學校。
收拾了差不多之後,及川徹已經被採訪結束了,但是還是被來給他加油的妹子給堵住了。
牛島隼鬥剛走出去,那群還圍繞在及川徹身邊的妹子,有幾個看到了他。
“啊!!牛島同學!你好帥啊!”
“扣球好厲害!”
“牛島同學!看這是給你做的應援團扇!”
及川徹眼看著剛才還圍繞在他身邊的說完彩虹屁的女生們,已經跑到了牛島隼鬥身側。
他氣的快變形了。
“啊,你們變心了,你們還現場爬牆!”及川徹發癲道。
幾個妹子理直氣壯,“及川前輩很帥啊,但不影響牛島隼鬥也同樣帥氣啊!”
“那也不能當著我的面爬牆嘛!”及川徹要哭了。
“總比揹著爬牆好!”妹子們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而被妹子們突然圍住的牛島隼鬥,直接靈魂出竅,他實在沒辦法突然應付這麼多人,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快貼近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能呼吸了,他需要排球急救,然而根本沒有排球!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快臉紅到就要嚥氣的時候,及川徹到了他的身邊。
“好啦,都不要為難新人啦。可愛的鬥醬都要被你們圍到斷氣啦!”及川徹恢復了正經。
牛島隼鬥下意識的就躲在及川徹的身後,這才緩和了有些緊張到冒泡的情緒,救命稻草一般抓著及川徹。
“哪有那麼誇張啦,明明是及川前輩嫉妒了吧。”有女生說。
及川徹佯裝受傷捂住胸口,“既然知道,就不要讓前輩我再傷心了喲。”及川徹說。
原本還要再貼近牛島隼斗的女生們聽到這樣的話,也願意散去了。
在說著下次還要來應援他們的話,這才徹底的走了。
及川徹看了看身後和他差不多身高的牛島隼鬥,安撫了一下,“走了喲。”
牛島隼鬥這才把臉擺正了,如果帽子是他本體就好了,可惜青葉城西的制服卻不是連帽樣式的。
因此牛島隼鬥覺得能夠遊刃有餘處理這各種社交行為的及川徹真的很厲害,如果是他,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和那些熱情的女生打招呼,果然帶上帽子和耳機,選擇消失這樣的套路。
“好啦,都回去啦。”
及川徹把大家領到了青葉城西的大巴車上,打算回學校。
回到學校,教練針對明天的比賽說了一堆注意事項,然後讓大家早點回去休息。
及川徹在教練走後,去找了一趟教練。
而巖泉一和牛島隼鬥則去活動室把東西收拾一下順便把衣服換一下。
等換到一半的時候,及川徹已經過來了,看著他倆,“你們在等我嗎?”
“及川別廢話了,趕緊回去了。”巖泉一懶得和他掰扯,只想快點回家,早點睡著準備好狀態迎接明天的比賽。
“知道了,巖醬,別兇嘛。”及川徹一邊換著衣服,那邊巖泉一已經發現他從教練那兒拿到的,今天烏野對戰伊達工的比賽影片。
“烏野和伊達工的比賽影片嗎?”巖泉一湊過去看到。
“嗯,想看一下比賽錄影。”及川徹老實交代。
“你要是敢熬夜的話,我抽你啊。”巖泉一威脅道。
“巖醬,你是我的媽咪嗎?”及川徹含笑吐槽。
巖泉一舉拳準備暴揍及川徹。
“對不起,對不起,不會熬夜的啦!”及川徹趕緊求饒。
“是烏野和伊達工的比賽錄影嗎?我可以看嗎?”這時一直處於沉默的牛島隼鬥突然說話了。
及川徹停頓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哦。”一個人看肯定很容易太過專注會不自覺的熬過頭。
兩個人一起看的話,那肯定還能一起探討了。
及川徹覺得有意思,“巖醬去嗎,一起去唄。”
巖泉一無奈的轉了身,背上了排球包,率先走了出去,“我不去,你倆商量吧。”他才不去呢,去幹嗎!不去!
及川徹掃了一眼牛島隼鬥,好似編排著什麼想法一般,“看不看?”
“看!”
兩個人達成一致。
牛島隼鬥確實透過漫畫看到過烏野和伊達工的那場比賽。但從觀眾視角,和沉浸在球場中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因為要敘述不同角色的視角,其實漫畫並沒有前面刻畫出整場比賽每一球的得分情況。
所以牛島隼鬥還是想從一個觀眾的角度,看這一場比賽的。
‘怪人快攻’正式登上比賽,還配合了普通快攻。
兩個人商量,最後打算去及川徹家看。
及川徹和媽媽打電話打了招呼,說有朋友來到家裡。
“有朋友來?巖醬嗎?”媽媽在電話那頭問。
“不是啦,巖醬今天捨棄了我。”及川徹顛倒是非道,
被巖泉一踢了一腳,順便罵了他一句,‘人渣’。
“是一個社團的朋友,學弟。”及川徹捂著屁股說。
電話那頭應該是知道了,及川徹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樣一番操作過後,社恐牛島隼鬥突然有些緊張了。他從來沒去過所謂‘朋友’家,有點緊張,又有點害怕,但還有那麼一點不想他拒絕的期待。
所以即使糾結忐忑,但他還是選擇要跟著一起過去,作為社交差生他還是有些渴望的和朋友貼貼的。
於是他跟著及川徹身後一起去了及川徹的家。
說實話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漫畫上幾乎沒怎麼介紹過的及川徹的家。
畢竟是燙角色,不少人感興趣,但也只是靠一些小細節預測出及川徹家的情況。
是大部分霓虹的日式三層獨立公寓。
原以為去了及川徹家要面臨和及川徹的長輩社交,但是剛到家,及川徹拉著他掠過客廳,就直接上了樓,對著還在廚房的母親說,“媽,一會兒晚飯放在房門口吧,我帶著朋友上樓了。”
牛島隼鬥一直懸著的一顆心好似突然鬆懈了下來。
這是……不用在餐桌上和家長們客套了嗎?
那種因為要和年長長輩說話的侷促感,很快就消失了。
他抬眸看向了在他面前拉著他的及川徹,所以是照顧了他的心情嗎?
細微的,很快察覺到他的不安。
及川徹衝到自己臥室,開了電視,讓牛島隼鬥換了室內拖鞋。
“進來唄,隨便坐。”
他房間很簡單,甚至沒有單人床這類的東西,鋪好的榻榻米,有一床被子,還有靠近榻榻米側邊有一個小型的方塊電視機,專門用來放錄影的。
並沒有接網路電視。
房間裡也沒有電腦寫字桌,看來應該是擺在其他房間。
“這是我睡覺的地方,書房在隔壁。”
“及川前輩經常看比賽錄影嗎?”牛島隼鬥問。
“嗯……差不多吧。”電視機後邊有一排收納盒,裡面放的全是比賽錄影。
“要開始咯,鬥醬準備好沒?準備好了,我去拿點吃的。”及川徹起身去到屋外,端進來一個小案桌擺在了電視機前。
“我們邊看邊吃吧。”
牛島隼鬥才知道一直輕浮的甚至吊兒郎當的及川前輩在面對排球運動的時候總是很專注的。
這場比賽他們看了很久,從吃完飯,到時候收拾完一直專注的看著,看完已經到了晚上的九點了。
雖然及川徹還想再看一遍,被牛島隼鬥拒絕了。
“我要回家了。”牛島隼鬥雖然不是最強記憶,但是那場比賽已經存在在他腦海裡,沒必要再看一遍。
“回家?”及川徹震驚,“你要這大晚上的騎著你的小破車回自己家嗎?”
牛島隼鬥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騎回去也就四十分鐘,“嗯。”
“你瘋了吧,你要累壞我的主攻手嗎?”及川徹激動的說。
‘我的’兩個字讓牛島隼鬥臉上燒紅,雖然知道及川徹是在開玩笑,但是這樣的說話實在很難在這樣獨處的空間,不多想點什麼。
牛島隼鬥尷尬的咳了咳,他還是要回去的,留宿在學長家這算什麼。
“只是騎行四十分鐘,不會累著的。”牛島隼鬥繼續說。
“我不管,不屬於我的天才後輩能夠打出這麼逆天的‘怪人快攻’也就罷了,屬於我的主攻手卻要大晚上的累死自己。上天啊這是在懲罰我嘛!”及川徹哀嚎道。
“不是的!不是這個意思。”牛島隼鬥著急的否認道,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安慰眼前的及川徹。
只是不知所措的擺著手,“好吧,那我留下。”
及川徹立即恢復了正經,“那我們再看一遍。”
敢在在這裡等著他啊!可他答應了巖泉前輩,不讓及川徹熬夜的。
在意識到及川徹真的快要熬夜的時候,牛島隼鬥準備再次拒絕。
是及川徹先說,“只看一遍,我用倍速。”
牛島隼鬥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同意了。
但後來他後悔了答應及川徹再看一遍了。
因為他大概知道為什麼及川徹要他留宿了。
及川徹看似正常的情緒,卻不知什麼時候進入到了一個陷入進去就很難自己出來的情緒。
他再次不可控制地陷入了,後輩是‘天才二傳手’這件事中。
那一球球精準的託球,讓他沒辦法不去思考普通人和天才之間的差距。
比如,如此精準的球為什麼他傳不出來。
嫉妒,恐懼。
因為黑夜的緣故無限的放大。
“鬥醬,你說,天才多好啊,只要想就能做到。”
來了。
即使是情商再低的牛島隼鬥也察覺到,及川徹此刻沒辦法自我疏導的情緒。
黑暗中只有電視機播放比賽照射出來的光亮,牛島隼鬥其實看不清身側及川徹的神情。
一米八四的身高雙臂抱著自己的蜷縮起來的雙腿,下巴埋在膝蓋上,想要找到支撐點。
不知道他什麼表情,但一定很不好。
牛島隼鬥知道自己一定要講些什麼。
他想了想,垂眸認真的回憶著。
“以前哥哥總是出現在排球類的地方雜誌上,到了後來上了高中之後,更出現在了全國的雜誌上。”
聽到牛島隼鬥第一次說到自己哥哥牛島若利,及川徹才緩緩的抬起了頭。
“很多人都知道哥哥牛島若利的名字,但是牛島隼斗的名字,只存在在牛島弟弟這樣的稱呼裡。”
“我當時就想,哇,被看到了感覺真好。”
“也會想牛島若利是哥哥,也挺不錯的。”
“等到後面就會發現,啊,為什麼要有這麼厲害的一個哥哥。真的很煩人。”
要是換做以往,及川徹已經開始在罵‘我懷疑你在秀哥哥’,但是今天沒有,可能晚上的心情就是這麼壓抑的,他感同身受的應和道,“確實很煩人。”
“後來有個人說,才能總是能開花結果的,我就沒那麼焦慮了。”牛島隼鬥前幾句確實是‘牛島隼鬥’的以前。但這句話卻說的是他自己。
他沒有說謊,在過去的那段時間,他其實算不上典型的天賦型選手,身高限制了他大部分可以被看到的機會。
但是在每次努力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會記住這句話,而這句話是及川徹說的,雖然不是現在及川徹。
“那說這句話的人,很有水平。”及川徹認可道。
他默唸著這句話,雖然稱不上熟悉,但是總感覺這句話,說的很順口,“才能總是能開花結果的,球感是可以不斷磨練出來的。”
是以後他要感悟出來的真理。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明明是從一個天才嘴裡說出來的,可是我總感覺有些感動怎麼回事。”
及川徹往後撐著胳膊,仰天看著天花板,好似突然想通了一半。
然後牛島隼鬥含著笑意,“不論現在,不論未來,你都會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二傳手。而有我在,你會被世界看到。”
單純的,不帶任何的誇張,發自內心的。
來自於牛島隼鬥曾經最佳主攻手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