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

哪裡有馬,這裡會有大草原嗎?

沈唯從來沒有騎過馬,只是在電視上見過,生活中沒有接觸過。

她側頭看著顧舟淮,眼神裡的光是遮掩不住的驚訝,他就知道她會有感興趣。

“有個地方,那一塊是馬場,明天帶你去溜溜馬。”

沈唯訝異,【明天不是要找蘇爺爺?】

顧舟淮:“一起,互不耽誤。”

接下來,誰也沒再說話。

因為沈唯的注意力被天上掛過的一顆星星吸引,剛剛那是流星嗎,太過了,一閃而過,可惜她沒看清。

再看,就沒有了。

夜晚靜謐,繁星很亮。

微風習習,吹動沈唯的頭髮和裙角,她靠在心儀男人的懷裡,感覺到世界的溫柔。

兩個人看完星星,便回去。

夜裡睡覺的時候,沈唯像往常一樣在顧舟淮洗完澡出來,擦乾頭髮掀被子躺進被窩的時候,就熟練的翻滾到他懷裡。

顧舟淮失笑:“還沒睡著呢。”

沈唯沒說話。

依舊閉著眼睛裝睡。

顧舟淮輕笑一聲,伸手關了燈。

睡得好好的,後半夜顧舟淮忽然頭痛發作,疼的醒了過來。

幾乎在他睜開眼的一瞬間,旁邊的沈唯也醒了,察覺到顧舟淮的不對勁,她渾渾噩噩的急忙把床頭燈開啟。

沈唯一臉擔心的抓著顧舟淮的手。

“我沒事,別擔心,”

顧舟淮嘴上說他沒事,可他臉都白了,怎麼可能沒事,他是胃不舒服,還是頭疼又突然發作了?

沈唯立馬去找手機。

“老婆,別打。”

與此同時,顧舟淮按住沈唯的手,阻止她撥號,這大半夜的,他不想驚動任何人,之所以頭疼忽然發作,是剛剛做了噩夢。

夢到沈唯消失了。

“讓老公抱抱你就好。”

沈唯將信將疑,任由他抱。

好一會兒,她察覺到顧舟淮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推了推他肩膀,退開他懷抱。

顧舟淮臉色比剛才好一些。

可沈唯還是不放心。

她要去找溫聽,讓溫聽過來看看,不然她放心不下顧舟淮。

在沈唯下床的時候,顧舟淮有預感她要做什麼,攥住她手腕,“是不是要去找溫聽,這大半夜的,不用去麻煩她,我吃片止疼藥就好了。”

相比以前,這回不算嚴重。

問題是,要讓溫聽過來,沈唯還要換衣服,太麻煩。要是他去見溫聽,沈唯肯定跟著一起,還是要換衣服出門。

不想折騰沈唯。

“寶寶,幫我倒杯水,藥在抽屜。”

沈唯點頭。

她端著半杯溫水,找出止疼藥,看顧舟淮喝下去,眉頭還輕輕蹙著。

一臉擔心無虞。

沈唯:【多久開始的?】

沈唯只知道他頭疼發作有很長的時間,大多數時間都是半夜,但不清楚具體什麼時候才開始的。

顧舟淮回答,“找不到你的第三個月,那天,是我的生日。”

那晚,他喝了很多酒。

醉酒厲害。

頭疼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

沈唯沒再問,只是目光憂傷心疼的看著靠在床頭的男人,顧舟淮唇角輕扯,張開手臂,調侃的語氣,“來,寶貝,讓哥哥抱抱,抱抱你,比吃藥都管用,管它什麼頭疼腦熱都統統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唯不想看他貧嘴的樣兒。

她要真這麼厲害,又何必去吃止疼藥。

止疼藥的藥效,最快也得十多分鐘才起效果。沈唯貼過去,悶聲的摟住他的肩背,她也看不出他到底頭還疼不疼,只是想緩解一下也好,去親他涼薄的唇。

好轉移他的注意力。

顧舟淮配合的側頭,回應。

安靜的夜,兩個人抱在一起,身體貼著,沒有激烈的吻,只是細細的綿柔的貼在一起,像春天的細雨。

輕柔的落在萬物上。

二十多分鐘後,顧舟淮頭疼的感覺好一些,將沈唯臉頰旁細碎頭髮掖到耳後,拍拍她手臂,“上來,我抱著你睡。”

沈唯聽話的窩到他懷裡。

卻再也睡不著了。

顧舟淮以為沈唯一動不動,睡著了,他閉上眼醞釀著睡意,慢慢睡過去。

沈唯腦中揮之不去的都是一個問題,過去的兩年半,顧舟淮的頭疼發作多數是深更半夜,溫聽作為他的私人醫生,肯定需要解決他頭疼的問題。

她半夜進的是顧舟淮的房間,還是書房,或者客廳?她和顧舟淮每次半夜在一起的時候,在場還有其他人嗎?

剛才顧舟淮頭疼,卻阻止她去找溫聽,是怕打擾溫聽休息嗎?

那麼以前呢?

不知道怎麼的,沈唯腦海裡又蹦出一個印象深刻的畫面,溫聽養的貓,乖巧溫順的趴在顧舟淮的腿上。

顧舟淮說,溫聽的貓認生。

很明顯,那隻貓跟顧舟淮很親近,不然也不會跑到他的腿上。

大哥那天莫名跟她說了很多話,還提醒她注意提防身邊人,是不是在暗示,或是想告訴她什麼?是指溫聽嗎?

畢竟,顧舟淮這三年,身旁沒有別的女人能近他的身,除了溫聽。

對顧舟淮這個人來說,他太淡漠矜冷了,所以溫聽才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還有那隻和顧舟淮親近的貓。

沈唯心懷忐忑。

溫聽和顧舟淮,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真的只是老闆下屬,僱主僱傭的關係嗎?

男女之間,長時間的相處和陪伴,互相之間對彼此,都沒有產生過日久生情的感情嗎?畢竟是兩年時間。

沈唯不知道。

也想不出答案。

她只知道,今晚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