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 回程

凌晨五點，丁科長帶著一個隊員回來，“餘組長，醫院那邊查清楚了。”

“王翠霞的男人是吃了兩隻麻雀，食物中毒，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昏迷了。”

“麻雀？”

“對，咱們這裡冬天都好抓麻雀燒著吃。醫生說可能沒燒輸的原因。”

丁科長解釋著。

“那人現在如何？”

“還在昏迷。”

“兩天了？”

“對。”

“太巧合了吧。”

餘組長說完，神情凝重，“這個李曼，關注下，要所有的資訊資料。”

“好，我這就去安排！”

“組長，我回來了。”另一邊，小波頭上跑出來汗水，“我們去隔壁村子打聽一番，丁俊宏他們這家並不是村子本地人，十年前搬進村子的…”

“後來，丁俊宏的老叔丁啟明成了村長，丁俊宏便水漲船高。”

“根據周圍村子村長的講述，丁啟明這人很有城府，辦事很乾練，村子在他手裡取得不少成績，遠近都聞名。”

餘組長再次抽出一支菸，“丁啟明，啟明！呵，熟悉的味道啊。”

“丁科長，這個人，要重點關注，要查他的戶籍，最好往上繼續查三代，不論從哪搬過來的，都要聯絡當地部門進行核查。”

“好。”

丁科長再次出門佈置。

餘組長看著開啟門透過的陽光。

“新的一天，開始了啊。”

……

“楊工，這一趟真是多謝了。”

上午八點，楊小濤跟王浩收拾好行禮，在一機廠內跟汪廠長等人告別。

“劉廠長，您客氣了。”

楊小濤對著劉德輝客氣著，“還要勞煩您來一趟。”

“不煩，不煩。”

劉德輝揮揮手，然後身後的秘書將一個包裹遞過來，“這是我們汽車廠的一點心意。”

“不，不用的。”

“拿著就行，這出來一趟不帶點特產回去，說不過去。”

“何況你這次卻是幫了我們，這也是我們全廠的心意。”

楊小濤無法，只好結果包裹，不重，應該不是土特產。

“那，謝謝汽車廠的同志了。”

這邊汪廠長也拎著一個布兜過來，“老弟，本來想著帶你去大觀園逛逛，但現在情況，你也知道，咱們就不去觸那黴頭了。”

“你呢，就高高興興來，平平安安的回去，一路順風。這點東西，都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下次再來，老哥跟你喝個痛快。”

楊小濤沒拒絕，接過布兜，“謝謝，謝謝一機廠的同志。”

“老哥，下次去四九城一定去軋鋼廠找我，我請你吃正宗的烤鴨。”

“哈哈，好，一定去。”

楊小濤又跟其他人員見過，最後坐上汽車，跟眾人揮手告別，直至駛出大門。

“霍幹事，又是您送啊。”

霍林笑著，“楊工，這次讓兩位廠長一起送，您可是頭一個啊。”

“哈哈，都是兩位廠長抬愛。”

“不止吧，我聽說那把汪廠長喝倒了，牛氣。”

“呃，這個吧，哈哈.”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快速來到火車站。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楊工，王幹事，一路順風。”

霍林抬手敬禮，王浩回禮。

楊小濤則是伸手握手，“謝謝！”

兩人拿好東西開始上車。

出來快一個周了，終於踏上回家的火車了，要見媳婦了。

相比起來泉城的人，去往四九城的人更多。

楊小濤跟在王浩身後，一路上推推擠擠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了座位，卻發現周圍人已經坐滿了。

王浩將東西塞到凳子下面，讓楊小濤坐到裡面去。

楊小濤起初沒發現，可坐下的時候就看到對面那人，很熟悉。

“大漂亮？”

楊小濤突然脫口而出，因為面前這張臉，竟然是後世某一套欄目裡的三傻之一。

楊小濤突然喊了句，周圍人都是詫異。

對面的那人更是將報紙放下，露出一張沉著冷靜的臉，還有那副眼鏡下眯起的眼睛。

“啊，太漂亮了，這泉城太美了。”

楊小濤反應很快，坐下後就對一旁的王浩說起來，自己還笑笑。

王浩也是嚇了一跳，看到餘組長坐在對面，本來沒啥，但楊小濤這麼一吆喝，就像認出對方似的。

好在楊小濤反應快，王浩也趕緊笑著。

“可不是嘛，這次來，見識了，見識了。”

兩人坐下，對面的餘組長繼續拿起報紙看起來。

楊小濤低頭找了本書看起來，心裡想著對面這人肯定不是簡單角色。

試想四合院裡的人都是後世人扮演的，那這人扮演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楊小濤心裡想著，更加不去看對面了，依著門窗翻看起書本來。

餘組長也在心裡盤算著，自己可從來沒出現在楊小濤跟前過。但楊小濤剛才的表現，明顯是認出來了，雖然他反應很快，可逃不過他這雙眼睛。

只是，自己什麼時候被認出來的？

難道是軋鋼廠的人跟他提起過？

這倒是有可能。

火車等了一會兒開始啟動，哐當哐當的聲音不斷響起，隨後緩緩向前。

楊小濤坐在座位上儘量表現的自然，就像面對傻柱似的，在他面前的是傻柱，可不是什麼何老師。

所以該出手的時候，絕不手軟。

對面的這人，一樣！

火車走走停停，在德州停下一會兒，車廂裡下了不少人，空曠了許多。

楊小濤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的行人，身旁王浩眼睛看著左右。

對面的大漂亮也不看報紙了，拿著一個水缸子，眼睛不時看向周圍。

楊小濤感覺到周圍空氣有些緊張，不由得將書本放下，拿起自己攜帶的水壺。

這東西，夠結實。

出來前軋鋼廠的人就讓他小心安全，現在看著對面的“大漂亮”如此神態，顯然，事不尋常，朝他來的。

“讓下。”

一個婦女抱著孩子走上車來，緩緩走到楊小濤隔壁座位上坐下，懷裡的小姑娘也就一兩歲大，一雙大眼睛懵懂懵懂的，甚是可愛。

身旁的王浩特意看了兩眼，跟婦女交談兩句。

婦女操著一口當地口音，說是去廊坊看兄弟。

兩人說著話，這時楊小濤感覺對面大漂亮神情變了一下。

楊小濤趕緊瞟了一眼斜後方，那裡一個帶著黑框眼睛，面容整潔的青年正往這走，青年一米八左右。穿著合身灰色棉襖，卡在身上顯得很勻稱，兩隻手插進口袋裡，臉上帶著油光。

這樣的人一看就是能吃飽吃好的那種。

要麼是自己有本事整掙出來吃的，要麼是家裡人有本事，讓他不愁吃穿。

楊小濤對著人沒啥印象，起碼確定不是龍套，應該是本土人事。

隨即不再關注，繼續低頭看書。

只是，在低頭的一剎那，心底裡響起小薇的咻咻聲。

楊小濤臉色一沉。

雖然不清楚小薇為何讓他警惕，但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何況，這種感覺善惡的能力，在旺財身上出現過。

小薇現在能夠感覺，也不意外。

對自己有惡意，但又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若是在四合院裡，楊小濤不奇怪。

到在這裡，如此對他的人，只有一個，敵人。

楊小濤在桌下的手握緊，對待敵人，就要有秋風掃落葉一般寒冷。

心裡警惕著，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哪怕大漂亮也沒覺察出來。

沒一會兒，又有一個女孩來到斜後方坐下，女孩目光看了眼周圍人，隱晦的看了眼楊小濤，便沒有其他動作。

而此時，小薇的聲音再次響起。

楊小濤再次看了眼，嘴角露出冷笑。

同時，車廂裡也過來幾個新人，但對於整體來說，還是顯得空曠。

火車離開德州，繼續往北。

哐當

呼疼…

單調的聲音讓楊小濤有些發睏，尤其是這陽光照射下，暖洋洋的，車廂裡不少人已經閉眼休息著，對面的大漂亮更是輕輕打鼾。

如此情況下，楊小濤也閉上眼睛，腦海裡卻是聯想者見到冉秋葉時的場景。

應該抱住，親一下。

不，應該回家再親，現在風氣還是很保守的，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注意的。

不過回到家裡嘛，嘿嘿。

哇哇～

突然間一道聲響在車廂裡響起，周圍人都是一個激靈，楊小濤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四周。

對面，大漂亮早就睜開眼睛，那神情並不是驚奇，反而像是從未睡過一般，平靜，冷靜。

王浩看著對面手忙腳亂的女人，空氣裡傳來一陣臭味，眾人都看著孩子。

女人也知道孩子拉褲子了，這會周圍都是人，沒想到會是這樣，趕緊抱著孩子起來。

“大兄弟，幫忙看下東西。”

女人對著王浩說道，王浩點頭，“大姐，趕緊去吧。”

這會兒，還能聽到孩子肚子裡的咕嚕聲。

大姐點頭，就帶著孩子跑向廁所。

周圍人也是理解，誰家孩子沒鬧過肚子？

不少靠窗的人都開啟窗戶，這會兒眾人也沒了睡覺的心思，都跟身旁的人說起話來。

楊小濤抬起窗戶，看著窗外灰白的土地，偶爾路過的樹林同樣光禿禿的，樹條斜刺著天空，彷彿孤獨的戰士。

“快到滄州了。”

王浩看著外面場景，計算下時間說道。

對面大漂亮也看著窗外，此刻已經接近中午。

過道里列車員拿著水壺一邊走著一邊給人倒水。

楊小濤將行軍水壺開啟，自己到了點水，對面大漂亮盯著水壺看了看，顯然很是好奇。

楊小濤見此，想到什麼，趕緊將水壺放下。

這東西，也是兌換出來的，別別看出什麼門道。

沒一會兒，隔壁的女人抱著孩子回來了，不過女人很是狼狽，出門並沒有準備多餘的褲子，而且孩子就穿了一條棉褲，這會正用列車員給的毛毯裹著身子，至於褲子已經淘洗完，正被列車員放在前面晾曬著。

女人抱著孩子，有些狼狽，坐回座位上，孩子凍得有點哆嗦。

王浩將杯子遞過去，讓孩子喝點熱水。

女人感激的說著謝謝，一旁的楊小濤也拿出一顆糖果遞給小孩子，女人更是感激。

車廂裡再次恢復平靜，又是一陣哐當聲過後，火車停站，列車員喊著青縣到了，下車的儘快，上車的小心。

走道里又是人來人往，楊小濤看著窗外，坐了這麼長時間，後背有些發酸，雙腿也想伸直，就準備站起來活動下。

對面大漂亮看了眼，隨即繼續拿起報紙，還順手翻了一頁。

楊小濤抬頭看著周圍，幾個人都看過來，前後都有人，男女都有。

肯能自己太顯眼了，或者這裡面有人真的關注他。

活動下身體，火車再次啟程，楊小濤就坐回原地。

眾人皆是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