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家門前,對峙還在繼續。

秦淮茹還在哭著,看著小當哭的更加厲害,要不是一大媽拉著,估計能撲上去。

棒梗叫著妹妹被抓住,也要往前。

可是看到那人兇狠的模樣,又有些害怕。

傻柱盯著那人,手上菜刀握的緊緊的,要不是對方有槍,他早就衝上去了。

二大爺三大爺不敢靠前,落後秦淮茹幾人半步,其他人又退後開。

畢竟,刀槍無眼,被打到了,那可是關乎小命的。

“這位,同志,不要激動,我去這四合院的一大爺,也是軋鋼廠的八級鉗工師傅,有什麼話,好好說,我能做的一定給你做主。”

易中海試圖穩住歹徒,等待公安到來。

當然,要是能夠解決問題最好不過。

只是,老康在聽到易中海的自我介紹,八級鉗工,那也是人才啊,妥妥的B級名單。

沒想到,一個四合院裡竟然隱藏了這麼多能人。

早知道,就弄顆手榴彈了。

“你是什麼人?”

易中海穩住心神,再次開口詢問。

身旁秦淮茹還在哭著,整個人都跪在地上,吆喝著要孩子,不要傷害云云。

“什麼人?哈哈”

老康看了眼周圍,沒有找到目標。

主要是,他對楊小濤不熟,又是黑夜的,分不出哪個是。

趁著時候,老康將小當夾緊,小當哭的更厲害了。

“來算賬的人!”

老康低沉的聲音彷彿帶著無窮的憤怒。

易中海聽了,身體一晃。

旁邊的秦淮茹更是哭聲漸小,周圍的人更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在他們看來,顯然將老康當成了暖氣爐的受害者。

眾人看他斷了一條腿,心裡對賈家做的混賬事更加不屑。

當下,已經有人準備離開,不趟這趟渾水。

“要賬,也用不到這樣吧。”

傻柱嘟囔著說了句,他也有份,只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動了槍。

老康看著面前一群人在說出要賬後,明顯輕鬆下來,不復剛才的緊張,心裡就是奇怪。

秦淮茹這會兒更是起來,收拾心情,隨即感覺身體發涼,連忙在胳膊上搓了搓,然後覺察到不妥,趕緊低頭捂住缺口。

一大媽見此,直接走進聾老太太家,從裡面將一件衣服給秦淮茹披上,這才將春光遮住。

只是隔壁這麼大動靜,這老太太還睡的著,真是聾了不成?

“既然要賬,先把槍放下,咱們好商量。”

易中海說著,心裡想著這錢又少不了啊。

二大爺劉海中見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上前兩步勸說著,“同志,這要賬就要賬,我們也不是不講理,你要多少錢儘管說。這動槍了可就麻煩了,趁著…”

劉海中看著指向自己的槍口,一股殺氣籠罩全身,冷汗蹭的就溼了後背。

“有,有話好好,說。”

黑洞洞的槍口,不僅將劉海中嚇得半死,後面二大媽等人更是緊張的不敢喘氣。

劉光天哥倆更是跑到後面,連老爹都不管了。

易中海幾人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來。

老康隨著槍口轉動,被指到的人再次緊張起來。

後面更是已經有人跑出後院。

“哈哈哈哈”

“要錢?哈哈哈哈”

老康突然放肆的笑起來,眾人笑的莫名其妙。

閻阜貴盯著老康的右腿,突然嘆息,越眾而出,大有同情的意味說道,“這位同志,你的遭遇我,還有我們大院的深表同情,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就要往前看…”

閻阜貴沒說完,同樣被槍口指著。

“看你個頭!你要是想死,老子成全你!”

老康怒吼著。

覺得這些人是有病吧,一個個的,怎麼就這麼自以為是?一個說給錢,一個說深表同情。

同情你個吊!

要不是手槍只有一顆子彈,他真想給這幾個來上一發,讓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都下地獄。

劉海中跟閻阜貴面色蒼白,身體快抖著往後。

易中海見此不說話不行了。

冷靜下來,易中海伸手示意,“這位同志,有話好說,你先把孩子放下。”

“什麼事,都得說出來吧,你何苦為難一個孩子?”

老康看著已經嚇壞的小當,嘴裡冷笑著,“為難孩子?呵呵。那這樣,你來換她!”

槍口指向易中海,示意他過來。

眾人聽聞,都將目光看向易中海。

這一刻,易中海只覺得渾身汗毛炸起,心如同跌落谷底。

在眾人目光中,想要走上前將小當換下來,可身體卻是不受控制。

“我…你…”

易中海嘴裡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話,身後劉海中閻阜貴倆人心裡鄙視著,平常一副道德高尚的樣子,輪到犧牲了就露出原型了吧。

可是他們也不敢動靜,萬一,讓他們替換呢?

那可是丟臉和丟命中原則,明眼人都知道該選啥。

“我來,我來換我女兒。”

秦淮茹突然開口,上前兩步。

她心裡懊悔著,為什麼不把倆孩子一起抱出來,要是再快一點,要是…

懊悔的神情讓她勇敢的站出來,為了自己的孩子,義無反顧。

老魏看著秦淮茹,嘴吧裂的更大了。

“哈哈…”

“你個大老爺們,說話很有水平,可事到臨頭還不如個娘們。哈哈哈”

“果然,都是一群沒卵用的廢物,就你們這樣的人,憑什麼過上這太平日子?”

“憑什麼你們能過上這日子!”

老康心裡的鬱結始終無法解脫,明明自己什麼都有,到頭來卻一無所有。

明明他們都沒有,卻為什麼就不甘心呢?

安分守己當個順民不好嗎?

為什麼要反抗?

為什麼要犧牲他的一切?

激烈的矛盾在這一刻暴發,老康眼淚吧嗒流進嘴裡,好苦啊!

眾人看著面前一會發怒,一會痛哭的歹徒都搞不明白為啥會這樣。

更有人猜測,這人不會是傻子吧。

良久,老康看著秦淮茹,“你這當孃的,還行,知道帶一個跑出來。”

“不過你也不是好東西,明明閨女離你更近,你卻救兒子,顯然你這當孃的偏心了。”

秦淮茹聽了,啪嗒一聲坐在地上,看著小當漸漸止住的哭聲,疑惑的小臉,秦淮茹淚水嘩嘩流下,被風一吹,更是冷的透心。

“小當,不是的,娘沒有~”

秦淮茹痛哭著,傻柱看不下去,將手上的菜刀一扔,“你這人想幹什麼儘管說,拿個孩子算什麼英雄。”

傻柱大步上前,周圍人見了紛紛動容,傻柱雖然混不吝,但這時候挺身而出,顯然得到了眾人的認可。

“滾一邊去。有你什麼事?”

“一臉便秘樣,早幹什麼去了?剛才這女人露出的東西,就你看的最眼直,一看就是有賊心沒賊膽的悶騷漢子,在這裡給我充大尾巴狼,當爺這雙招子瞎啊!”

“你…”

傻柱臉色鐵青,拳頭一捏就要動手,卻被易中海緊緊拉住。

養老人一號已經躺床上了,可不能讓這二號再出事。

傻柱也看到那槍口又轉過來,立馬愣在原地,不敢做聲。

“哼。老子最看不上你這種做作的人。”

“想救這女娃命,也行。”

“讓楊小濤過來,老子就放了她!”

老康陰險的聲音落下,整個後院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易中海傻柱秦淮茹都愣在那裡。

劉海中閻阜貴更是懵住,這事跟楊小濤有關?

隨即,既然彷彿同時想到什麼。

暖氣爐,肯定是楊小濤的暖氣爐出事了。

秦淮茹只覺得悲憤交加,牙齒咬得嘎吱響,你找楊小濤就自己找去,拿著槍指著我女兒,還嚇唬我們算什麼?

臉上一陣青白,看向老康充滿怨氣。

傻柱聽到是楊小濤,腦子裡還沒轉過彎來,但他清楚,這傢伙是找楊小濤的。

跟他們沒關係。

“你早說啊,不就是找楊小濤嘛,用得著這麼折騰了?”

“楊小濤?楊小濤呢?這麼大的事,總不會在家睡覺吧。”

剛才還一臉憤怒的傻柱立馬吆喝著,老康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沒想到這些人如此配合。

易中海和一大媽站在一起,身旁的秦淮茹也抱著棒梗,等著楊小濤過啦。

眾人抬頭看看四周,隨後有人在月亮門處看到楊小濤,漸漸的人都看過來。

傻柱看到楊小濤的模樣,立馬吆喝著,“楊小濤,這人找你的。趕緊過來啊。”

誰知,楊小濤依舊倚在月亮門前,根本不搭理傻柱。

此時,楊小濤更加確定,這個歹徒就是奔著他來的。

別看他一副惱怒的樣子,但從頭到尾,都是在步步設計,現實利用賈家人的可憐,激起院裡人的憐憫,又透過交換人質,一步步將自己引出來。

可惜,他還是算錯了一步。

憑什麼讓他過去,他就會過去?

楊小濤覺得已經看破了一切,心理給自己點個贊。

伸手進口袋,再拿出來時,一個黃色煙盒出現,抽出一支放鼻子上聞聞,這款利群眼,作為後世的特供煙,前世根本就抽不到,但在兌換欄裡,也就是一學分的事。

啪嗒

打火機點燃,香菸的火星在黑夜裡閃爍。

如此淡定的楊小濤顯然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這時候,不應該以救孩子為重嗎?

那還是個孩子啊。

“我說楊小濤,你沒聽到嗎?”

“這人是找你的。”

傻柱不忿,大聲喊著。

楊小濤吐出菸圈,看傻柱這幅樣子,本來沒想搭理的,但耐不住這傢伙作死啊。

“傻柱,你這麼替這人說話,你們,不會是一夥的吧。”

傻柱半張著嘴巴,隨即指著楊小濤,“你,你少在這胡說,我就是實話實說,這禍是你惹的,連累了孩子,你不站出來,誰出來?”

傻柱越說越有氣,先前被這楊小濤教訓幾次,明白動手是打不過了,但不代表他就認慫。

“滾一邊去,你沒長腦子,不代表我也沒腦子。沒看見這傢伙拿槍嗎?”

楊小濤跟看傻子似的,懶得搭理,隨即看向依著門框的老康,“我說,這位不認識的,咱們應該不認識吧。”

“你這大半夜的不走正門,從後面摸上屋子?還點名要姓的找我,你這是要債?”

“我看你是來要人命的吧。”

楊小濤說完,大夥都反應過來,要債為啥晚上這個點來?

還爬牆上屋?

手裡拿著槍?

這人,有問題。

王大山等人意識到什麼,這年代,大夥心理都有數。

用力握緊手上的武器。

楊小濤看著歹徒那漸漸沉寂下來的臉色,呵呵一笑。

“我猜,你是衝我來的吧。先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是為了讓我去換這孩子。”

“那樣你的目的就達到了吧。”

“或許,不等我過去,你就會開槍吧。嘖嘖,算計的真好,都快趕上三大爺了。”

閻阜貴低頭聳肩,往劉海中身後挪了挪,不讓自己被歹徒關注。

“可惜,可惜啊,你還是算錯了一招。”

楊小濤深吸一口煙,不得不說這特供香菸吸起來有股淡淡的香氣,吃起來很舒適乾淨,而且煙霧出來柔和豐滿,比起這時候的重口味強多了。

透過煙霧,冷冽的看著老康,“你就這麼篤定,我會過去?”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