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硯擁著穆心兒坐在一邊看戲。

阮阮見他們不信,激動地眼淚都飈出來了,亮晶晶的眼睛瞪著他們:“顧錦洲他上輩子莫名其妙死掉了!嗚嗚嗚…我很害怕他這輩子莫名其妙死掉!”

穆心兒扶額。

顧風硯樂了,溫潤的聲線不緊不慢道:“阮阮,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任何組合,可以讓錦洲莫名其妙死掉。”

“有的。”

阮阮垂眸,像是陷入了難以名狀的悲傷情緒,帶著哭腔說:“顧風硯只是一個路人甲,所以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死掉。顧錦洲也是路人甲,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死掉。但我和心兒是原小說裡的惡毒女配,戲份比較多,所以我知道很多事情。”

在顧風硯和穆心兒的笑容中,她說道:“心兒跟容修訂婚了,還懷了容修的孩子,可是容修這個渣男喜歡蘇瀾兒。蘇瀾兒你們都知道吧,這個世界的女主角。這對狗男女被心兒捉姦在床,徹底逼瘋心兒後,他們把心兒送進了精神病院。”

顧風硯溫潤內斂的笑臉瞬間沉默。

穆心兒摸著孕肚,眼眶毫不誇張地說在震動!

“顧三哥哥,是不是你告訴了阮阮!你把我的噩夢告訴了阮阮,所以她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沒有,我沒有告訴阮阮。”

顧風硯頭皮發麻,他看了一眼氣定神閒的顧錦洲,心中有了計較。

他握住心兒顫抖的手,讓她放輕鬆,隨後沉聲道:“阮阮有可能是重生。也有可能同你一樣,做了一場很真實的夢,只是阮阮的夢更長更豐富,所以她才知道這麼多事情。”

穆心兒從驚恐且巨大的資訊量中抽離,她擦了擦眼淚,連忙問:“既然我們是惡毒姐妹花,阮阮你的下場是誰?你沒有被他們關進精神病院吧?”

天。

她不敢想象阮阮要是被關進精神病院……

阮阮摸了摸自己的腎,醉醺醺的小臉疑惑道:“我的腎回來了,我的腎沒有被挖走!厲少爵,容修,蘇家……他們所有人都要挖掉我的腎去救蘇瀾兒,我的兩個腎都被挖走,在手術檯死掉了。”

穆心兒突然感覺心口一疼,比聽到她被關進精神病院都要難受。

“他們怎麼敢!”

“一幫小畜生真是要死啊!”

“我日他們全家!”

穆心兒抄起串羊肉的鐵籤子,“我他媽先去捅死容修這個狗東西!”

她心中對容修殘存的那點青梅竹馬之情,徹底沒了。

顧風硯連忙握住她的手腕,“心兒,你冷靜一點,殺人是犯法的。”

“那他們害死阮阮就不犯法嗎!”穆心兒眼睛彤紅,泣不成聲地哽咽:“你們全死了,我也被送進精神病院,剩下阮阮被他們虐待,難道法律允許他們摘掉阮阮的兩個腎?有沒有枉法了!”

顧風硯拿紙巾給她擦眼淚,溫聲道:“錦洲都沒生氣,你氣什麼。”

此言一出,他就愣住了。

聽說一個女明星懷了厲少爵的孩子,還是雙胞胎,結果意外流產了,厲老爺子因此病了一場。

容燁突然得勢,壓了容修一頭,外界都傳容家繼承人要易主了。

蘇氏集團,早就死死攥在顧錦洲手裡了,他想怎麼搓扁揉圓蘇家人都行。

以及阮阮口中的女主角蘇瀾兒,有那麼多人的幫助她卻沒有匹配到腎源,怕是永遠都不可能匹配到合適的腎源。

顧風硯細思極恐。

“錦洲,難道你也……”

“三哥,明天我和阮阮就回國了,你們在巴厘島好好玩。阮阮喝醉酒那麼一說,你們就那麼一聽,不要放在心上。”

顧錦洲眼神波瀾不驚,抱著鬧騰的阮阮親了一口,從頭到尾態度冷靜沉著,不像個正常人。

-

香江。

林曦月穿著一件深藍色襯衫,內搭是黑色高領長袖,眼眸空靈平靜,清冷的書卷氣快要溢位來了,長髮鬆散的盤在腦後,是一個聰明高智又溫柔耐看的俏佳人。

齊司衍得知她要去圖書館後,提出要送她一程。

他難得說句人話,林曦月沒有拒絕。

齊司衍在床上的時候喜歡用刻薄變態的話羞辱人,那張陰柔俊美的臉龐越動情越冷漠,若非他不是富可敵國齊氏家族的繼承人,誰能受得了他這種性格?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怎麼還沒被人套麻袋打死。”

林曦月捂住了嘴,她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她在外人面前不會失言。

應該是受了齊司衍的影響,這不能怪她!

齊司衍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你想套麻袋打我?我一隻手就能讓你哭著求饒,曦曦,少看點書,多鍛鍊鍛鍊。”

林曦月:“……”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是沒有證據。

齊司衍突然拿了一條毛毯,蓋在她的腿上,林曦月詫異了幾秒。

齊司衍削薄修長的手指握住方向盤,隨她看。

顧錦洲家裡那位是個嬌氣包,這趟巴厘島之行蘇阮阮生病了,更是嬌氣的不行,顧錦洲完全把她當成小祖宗一樣伺候。

齊司衍隨便看了幾眼,就學到不少。

效果不錯。

等紅綠燈的時候,林曦月從包裡拿出牛油果,想問他吃不吃。

齊司衍接了一個電話,隨後告訴林曦月,他們要先去一趟醫院。

林曦月緊緊捏著牛油果,淡聲說:“去醫院看蘇瀾兒嗎?她就算病死了也跟我無關,路邊放我下去吧。”

“曦曦,別鬧。”

“我鬧?究竟是誰在鬧!蘇瀾兒一個電話你就要屁顛屁顛趕過去,你是她的誰啊,舔狗嗎!”

“舔狗?”

高高在上自尊極強的豪門大少什麼時候被這般羞辱過,齊司衍眼神陰鷙,突然踩油門加速,一路飆車開到了醫院。

林曦月尖叫了一路。

醫院車庫。

賓利雅緻停穩後,齊司衍抬頭去摸林曦月的頭,她急忙躲開了,清冷蒼白的臉龐驚魂未定。

‘砰——’

齊司衍冷臉下車,車內非常安靜,掉落一根針都聽得到。

林曦月開啟車門,全身發軟,狠狠栽在了地上,她父親就是被超速汽車撞死的,她不喜歡開快車。

一點都不喜歡。

-

銀湖莊園。

顧錦洲手裡握著一個可可愛愛的粉色瓶子,裡面裝的卻是保養品。

“乖寶寶,就吃兩顆。你從小吃到大,怎麼還要哥哥哄著才吃,喜歡哥哥哄你?”

“呵呵,激將法沒用,我不吃,難吃!”阮阮緊緊閉著嘴巴。

顧錦洲還想說什麼,擺在一旁的手機響了,是齊司衍打過來的。

“喂?”

齊司衍焦躁陰冷的聲音響起:“林曦月又不見了,是不是在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