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洲優雅低磁的聲線不緊不慢說:“不是很難,是很難很難很難。”

“顧錦洲!”齊司衍眼神猩紅桀驁,像一頭求偶失敗的劣犬。

“不用喊那麼大聲,我聽得見。以我對林小姐的瞭解,她只有一種情況會愛上你,那就是假裝愛上你。”

齊司衍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臉色陰沉能擰出水。

“你想幫林曦月逃走,所以才那麼說,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喜歡上虐待她的人吧。”

“顧錦洲!”齊司衍忍著脾氣,聲音極冷:“我找你來,是讓你幫我想辦法,而不是潑我冷水!”

顧錦洲薄唇勾起淡淡的笑意:“雖然我不介意當一次軍師,但前提是你要聽我的話。”

“你在訓狗?”齊司衍咬著牙擠出一句話,“好,我聽。”

為了追到老婆,他忍了。

顧錦洲慵懶修長的身軀靠著椅背,散散漫漫的指點道:“第一個要求就是,蘇瀾兒的事交給下面的人辦,你就專心追求林曦月。”

齊司衍眯起眼眸,“你不會是兜著圈子打壓蘇瀾兒吧?”

“我打壓蘇瀾兒,何須兜圈子。”

這話漫不經心,卻霸氣十足。

顧錦洲串通顧風硯,號令整個醫學界不準為蘇瀾兒提供腎源,一點面子和裡子都不給齊司衍和厲少爵。

蘇瀾兒還在期待換腎,即使厲少爵跟她分手了,都沒跟她說這件事。因為顧錦洲的這種行為太惡魔了,告訴蘇瀾兒的話,她會直接瘋掉。

齊司衍:“好,我會按照你說的去追林曦月。但你不是想幫林曦月逃走嗎,為什麼還要幫我?”

他越看顧錦洲越像老狐狸。

顧錦洲眼神波瀾不驚,笑容優雅坦然,“因為你會失敗,所以跟你說了也無妨。”

齊司衍眼皮一跳,罵了句髒話。

“你才會失敗!我肯定不會失敗!”

前來送酒的經理心中暗忖,這兩位大佬吵架怎麼像小學生?

離開帝璽的時候,顧錦洲瞥了眼醉醺醺的齊司衍,清雋乾淨的太子爺不動聲色拉開幾步的距離,聲音施施然說:“你回家後,最好把自己洗乾淨再去見林小姐。”

“即使生活在幸福家庭的女性,也會害怕酗酒的男性,因為大腦會告訴她這個人很可怕,有可能會傷害她。”

“在阮阮很小的時候,我有一次醉酒回家,她就很害怕,躲了三天才肯跟我親近,從此我就再也沒有醉酒。”

齊司衍冷不防地盯了他一眼。

該說不說,顧錦洲在情情愛愛這方面有點東西。

-

顧錦洲回到銀湖莊園,跟劉媽打了聲招呼後,端著一杯溫水上樓。

今年冬天特別冷,十一月下旬就開了地暖,長時間待在屋子裡也難免覺得口乾舌燥。

顧錦洲看到昏昏欲睡熬夜等自己的小寶貝,心中一暖。

給她餵了幾口水後,拍著她的背哄睡。

“齊司衍……沒打你?”阮阮問。

“沒有,小兔子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快睡吧。”

“不是小兔子。”

“嗯,是小兔嘰。”

阮阮無力爭辯,在男人低沉的笑聲中睡著了。

翌日。

徐紅老師去另外一個區開會了,她不僅是香江舞蹈學院的教授,還是華夏舞蹈家協會會員,所以她並不是每一天都能盯著舞團訓練。

徐老師不在,他們不會偷懶,但時間安排會相對自由一點。

比如早上遲到半個小時,午休延遲半個小時……

中午他們商量吃壽司,但是那家便宜又實惠的壽司店不外送,眾人忍不住唉聲嘆氣。

其實現在出發去吃壽司,也不耽誤回來訓練,只是會犧牲掉午休的時間。

阮阮也吃膩了食堂的大鍋飯,說:“你們點吧,我開車過去拿。”

眾人用星星眼看阮阮。

“阮阮,你就是我們的神!”

如果他們也有一輛又粉又酷的庫裡南,也會願意每天都開幾次。

哦豁,原來他們距離勤快只差一輛庫裡南!

-

半個小時後。

阮阮停好車,走進商場。

只是沒等她搭乘自動扶梯去二樓的壽司店,就看到了四五個少女組成的小團體,正用一種想笑又不敢笑的眼神打量她。

阮阮認出了其中的霍福兒,但她時間寶貴,不想搭理。

霍福兒跑到蘇阮阮面前,攔住了她。

冷冥打量著弱不禁風的霍福兒,危險程度為0,他決定先去二樓拿壽司。

霍福兒:“蘇阮阮你好,我是霍福兒。”

阮阮:“……有事嗎?”

霍福兒微笑,並不介意她冷漠的態度,“我這些年在國外養病,可沒少聽說你的名字呢。雖然你是顧家的養女,但是容貌和氣質都是一等一的,我回國不久,沒有多少朋友,我可以跟你交朋友嗎?”

她自作聰明在阮阮面前耍手段,殊不知阮阮已經洞悉她在覬覦顧錦洲。

阮阮勾著唇角,笑意未達眼底,“好啊,我正打算偷偷定做一枚男士戒指向顧錦洲求婚,你不如幫我參謀參謀。”

霍福兒臉色僵硬,誰會讓剛認識的朋友參謀求婚戒指?蘇阮阮的話是示威,難道她已經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這怎麼可能呢……

“我還年輕,沒有結過婚,幫你參謀不了。”霍福兒的聲音越說越輕,她突然伸出手遞給蘇阮阮一盒糖果。

蘇阮阮滿臉問號,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步。

霍福兒不依不饒,把糖果盒強硬塞給蘇阮阮後,突然身體往後一倒。

蘇阮阮原本想要伸手去拉霍福兒,手都伸出去了,卻看到霍福兒病弱又奸詐的眼神。

“……”

阮阮懶懶地縮回爪爪,滿意地看到了霍福兒不敢置信的眼神。

在原小說中,蘇瀾兒沒少透過自傷自毀的手段汙衊阮阮,霍福兒簡直是蘇瀾兒第二,但阮阮已經不會再上當了。

霍福兒氣得要死,但好在大家都看到蘇阮阮推了她。在家裡,爸爸媽媽和大哥都不會對她大聲說話,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蘇阮阮!

-

醫院。

“福兒!我的福兒怎麼樣了!”

“她有心臟病,冷風都不能吹一點!”

“是你打傷了我的福兒?!”

霍夫人惡狠狠盯著蘇阮阮,甩包去扇打蘇阮阮的臉。

火光電石間,阮阮想起了很多自己被冤枉的畫面,無論她怎麼哭訴解釋,那些人還是會把怒火發洩在她身上。

阮阮抬腿,踹了霍夫人一腳。

她是練舞的,腿很有勁兒,胖胖的霍夫人倒在地上,捂著腹部哀嚎。

縱妻傷人的霍先生驚呆了,他似乎沒想到蘇阮阮敢還手。

一個被顧家收養的棄嬰,居然敢打傷他的妻女!這令霍先生無比憤怒,他連忙打了幾個電話,喊人過來教訓蘇阮阮。

阮阮一怒之下,把蘇朝勝的臉跟霍先生重合了,特別有勁兒的腿抬起,又給了霍先生一腳。

霍先生倒在地上,跟霍夫人同款捂著小腹的姿勢。

“?!”

有沒有天理啊,她竟然把他們全家人都給揍了!

顧錦洲得到訊息剛過來時,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靠著牆壁,瑟瑟發抖,柔弱無助的小兔阮阮。